”
其他贵胄子弟们纷纷叫好,谢琅想拒绝,却见孟挽清已经被推搡得离他越来越远。见她转头默默离开,谢琅的墨眸黯淡下来,只得敷衍地对那些子弟们道:“你们安排便是。”
谢氏子弟们一声欢呼,簇拥着谢琅去了华亭。
孟挽清觉得有些头昏脑涨。她准备吹着微凉的秋风到镜花湖边醒醒酒,刚穿过假山,便瞥见一道华丽的倩影,不由停住了脚步,身子一闪躲进了假山。
孟挽清看见佩兰夫人立在湖边柳树下,身侧是一个黑衣男子。佩兰夫人递给她一个细长的小瓶子道:“沛师傅要的纯阴之血我已经给你找来了,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把药做出来?”
那男子接过一个瓶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得尖细的声音:“您确定这是纯阴之血吗?”
佩兰夫人不耐烦地点点头:“沛师傅说的,八字纯阴,我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合适人选。你就告诉我,这药到底能不能配的出来?”
黑衣男子小心翼翼把那管血藏入身上,方道:“夫人放心,只要有这纯阴之血在,这药不出十天半月便能配成,到那时,只要将其融入茶水中,便能悄无声息致人死地,这种死法根本不露痕迹,您放心便是!”
孟挽清听着倒竖寒毛。
佩兰夫人似乎还是不满道:“十天半月还是太长了,我怕是等不到那些时候……罢了,让沛师傅尽快行动吧,时日可不多了。”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咔嚓”一声,似乎有树枝断裂声,佩兰夫人警惕地叫道:“什么人?!”
孟挽清吓得绷紧身子不敢动,努力蜷缩着不让自己有丝毫存在感。那黑衣男子如鬼魅一般飘了过去,从树丛中提了一人出来,孟挽清一看,不由捂住了嘴。
竟然是枝儿!
佩兰夫人也认出她来,不由皱紧眉头。枝儿已经吓得浑身发软,大哭道:“奴婢什么也没有听见,求求您放过我吧!”
佩兰夫人眼里闪过一丝狠厉,面上却越发温柔:“枝儿,你可是忠心的好奴才……”
枝儿立即爬到佩兰夫人脚边,扯着她的衣裙哭道:“奴婢愿意保守秘密,只求三夫人放奴婢一条生路……”
她还没说完话,黑衣人一记手刀下去,枝儿两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这丫头不能留活口。”黑衣人的声音嘶哑却冷酷,“我这里有化尸粉,足以叫她死得不留痕迹……”
佩兰夫人拦住他:“这样太冒险,这丫头不知藏在这里多久,万一是被人指使,我们这样反而会露出马脚,你那里还有什么足以令人痴傻的春药吗?”
黑衣人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粒药给枝儿喂下了。
佩兰夫人点点头,警惕看看四周才道:“行了,王府人多眼杂,你也不宜在王府逗留太久,赶紧回去传达给沛师傅吧!”
——
孟挽清确定两人都离去后,这才缓缓从假山后冒出来,汗水早已浸透了后背。
……等等,春药?
她立即返回宴会厅,路过华亭,却见谢琅摇着折扇,周围的谢氏子弟都在讨好地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话,这才放下心来。
谢琅不着痕迹打个呵欠,嘴上虽然还挂着微笑,但心里已经愈发不耐烦。突然,他看见孟挽清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视野里,他精神一振,立即起身。
正巧此刻抽到一个题的谢氏子弟实在腹中没有墨水,正愁无人解围,就见谢珂走上来拍拍他的肩道:“这诗我替你做了。”
其他谢氏子弟纷纷嚷嚷道:“这可不公平!谁都知道您号称琅琊公子,您做的诗要是称第二,谁敢居第一?”
谢琅但笑不言,手上速度飞快,提笔泼墨,几乎不假思索就在宣纸上飞快地作诗。孟挽清放慢脚步,看着谢琅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已经做好一首诗,当谢氏子弟将他的诗句念出来时,孟挽清也不由为谢琅的才华绝倒。
虽然那些谢氏子弟没有什么文采,但还是有些读诗的水平。听完都不由大声喝彩。谢琅的文笔足以倾倒众人,孰优孰劣早已自在人心。
只是一开始就提议作诗的弟子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似得,还高声叫嚷道:“世子这诗做得不对,听着怎么那么像诉情诗呢?可是哪个佳人入了您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