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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雨,山路难行,原本在清禅寺吃斋饭的计划,临时取消了。

贺老爷子带着人,早早下山。

行痴亲自把这个大香客,送出山门。

秋雨逐渐大起来。

暗黄色的僧袍,肩膀上已经明显洇湿。行痴却立在雨中,双手合十,对着昏天暗地,念了一句:“罪过。”

……

萧瑟秋日,大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车窗上一道一道水痕,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看不清外面街景。

不过这不影响闵先宁的好心情。

刚刚在清禅寺,她和小和尚们一起玩猜拳,赢了两个冻柿子。

原本她想和贺老爷子一人吃一个的,哪知道,才掏出来,姚秘书就说:“贺老血糖高,吃不了这个,闵小姐自己享用吧。”

贺老笑眯眯,又一次摸了摸闵先宁的头。

这种得宠小狗子的待遇,叫闵先宁有点哭笑不得。

爷爷爱摸她头。

贺劲也爱摸她头。

是因为她……矮么?

回程,坐在车子里,闵先宁续起刚才的话茬。

“刚刚你们背后说我什么了?”

“礼佛。”

这个时候,贺劲却惜字如金。

就俩字。

闵先宁嗤笑:“糊弄谁呢。我不信。”

她掏出怀里揣着的小包裹,蓝底白格,一层一层揭开,露出两颗冻柿子。

她举着像灯泡一样,黄澄澄地照在贺劲面前。

“我请你吃柿子。”

用吃的交换信息。

好幼稚。

用一个柿子想撬开贺少爷的嘴?

贺劲鼻腔里哼出个不屑。

不过,片刻,贺劲笑里藏奸,不怀好意,歪头垂眼定定的看着闵先宁。

“其实他们……刚刚逼问我……问我们昨晚是不是发生了关系。”

预想中的脸红、娇羞、愤怒,等等情绪,都没有出现在闵先宁的脸上。

她慢条斯理地,“哦。”

就完了。

这女人道行深起来,不逊行痴大师,竟然丝毫不受挑逗,贺劲一时觉得没劲,抢过柿子,合理索取报酬。

半个手掌大小的柿子,掂在手里,沉甸甸,冰冰凉凉的,原来里面还带冰碴。

“这要怎么吃?”他问。

闵先宁白他一眼。

这是柿子,又不是仙丹,头一回吃么?

难道还要人喂?

闵先宁做示范,抽了两张纸巾,垫在手心里,然后托着柿子底部,送到嘴边。

贺劲这才意识到,闵先宁应该天生是个吃货。

对人冷淡不走心;

对吃的东西,简直是热恋投入,痴缠忘我。

她张开小嘴,轻轻在柿子上沿,衔住一块皮,先咬了一小口,只是咬透,不是撕扯,这样就能得到一个不大不小的破洞。

为了怕果汁淌出,她再次收拢了嘴唇,玫瑰似的两瓣唇,先轻咬,再含住——含住她刚刚攻破的缺口。

然后,稍稍用力,吸。

随着那一下一下,细小的果汁涌动,贺劲就感觉自己的心,也像被什么给灌满了。

甜腻的、热烫的血,走过心房,沿着大动脉,一路飙向下|腹。

他想抽根烟,从口袋里摸索,然后叼在嘴里。

没找到打火机。

烦躁加倍。

他恨不能捏碎手里的柿子,低沉咒骂:“我艹!”

闵先宁这才抬头,诧异:“怎么了?”

“你生日是哪天?”

贺劲的问题,实在跳跃。

闵先宁也没在意,随口脱出:“六月十二号。”

“那明年的六月十二号,你就满十八岁了?”

“不是啊,到明年我才十七。”

贺劲叼着烟,隔着半米的距离,看她还在跟柿子谈恋爱,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随手一丢,把自己手里的柿子,扔回闵先宁的怀里。

她吓一跳,以为柔软的柿子会破到衣服上,毁了这身好行头,低头查看、抢救。

还好。

只是水渍弄湿了裤子的一小块,并没有染色。

闵先宁提高声音,问:“你干什么啊。”

发什么神经。

“我讨厌柿子,还你。”

闵先宁才不想搭理神经病,她像是在安慰柿子,说:“反正柿子一号不太甜,那就再尝尝柿子二号吧。”

一号。

二号。

他们竟然还有名有姓?!

依照前面方法,她刚要下嘴,神经病又来作怪。

敛起她膝盖上的蓝色包布,一并包住两个柿子,随手向前座副驾驶的空位上一丢,也不管多少汁液横流。

贺劲霸道:“你也不许吃。”

“贺劲!”

司机脸色发白,更加专注开车。

车内,空气中飘散着柿子自带的甜涩味。

涩而甜。

甜又涩。

不能跳车,就只能和神经病继续呆着,但闵先宁选择不看他。

别过头,一张小嘴嘟着。

许是嘴唇上,还有果汁残留,她时不时抿一下嘴,好像喝奶被打断的小兽,一边愤怒,一边委屈,还不忘自我安抚,回味。

一抹绿影,再次准确无误非到闵先宁怀里——是一片独包装的湿纸巾。

贺劲:“擦擦。”

闵先宁只收湿巾,仍旧不理人,当他是空气。

贺劲懒懒望着闵先宁,随意牵了牵嘴角。

“都来大姨妈了,还吃那么多凉的。”

————

闵先宁跟着贺家车队,先回宅邸吃了午饭,然后简单休息了一下,她就被司机送回了闵家。

反正一直到走,她都没再见过贺劲。

原本她还想问问他,周一他去不去学校呢。

后来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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