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屋的李桂茹面沉如水,知道夫君这次定是有事与她商量,而且还是关于少荷那死丫头的,说不定还是老话常谈,一切又围绕着少荷父亲留下来的财产来谈话。可那笔财产也不完是归她大房所有啊,还有二房和四房,他们也分了不少的一份子财产。
若是数归还给那死丫头,她们用什么来还?她两姐弟在府里吃的穿的不是钱?还有夫君出仕前后打点的不是钱?府里的一切用度不是钱?每逢年节送礼祝寿等花费的不是钱?
夫君说得倒好听,算算那笔财产还剩下多少,好归还给那死丫头?她真想好好敲醒夫君的脑门,这事有那么容易吗?钱都没有,拿什么来还?不如老实告诉他,把唐府及一些田产卖掉还不够填那冰山一角,不知他会做何想法?
想想当初,三叔媳妇家的嫁妆从街头排到街尾,足足有一百二十六抬箱笼,还有不少随嫁的田产与铺位,这么一大笔数,如今被挥霍得所剩无几……她想想都觉得头疼。
“夫君,这么些年我们唐府是如何从无到有建立起来的?想当年你一无所有之时,是谁用仅有的一点嫁妆保证了你的衣食无忧考取功名?是谁在你入仕失败时为你打点上下?那些看不见的巨大数额,你可看清楚了?”李桂茹微红着眼眶,一双眼眸真情流露,嘴唇一张犹喋喋不休道:“夫君,你也知道我性子,你若一意孤行,不如直接找二房和四房的人商量一下,看他们又是如何说的?假如他们同意归还,我纵是卖屋卖田做个乞丐,也把凑来的这份钱数奉上!”
唐功青紧抿着嘴唇,颓然地败坐在太师椅上,双眸低垂,无奈的叹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好歹也要留些产业给两姐弟呀,你让他们将来如何过活?”
李桂茹见夫君的语气软了下来,不由顺势而上,继续说道:“如今,只要能把少荷嫁到一户好人家去,还愁她会惦记着这份财产?况且,我们好不容易将两姐弟含辛茹苦地拉扯大,这份养育恩情也该相抵了吧。”
唐功青无语地叹了口气,罢了,只要以后她能待两姐弟好就行了,他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吧。
话说唐少荷回到北厢院落,看见弟弟在院中央扎马步,两膝弯屈半蹲,两大腿与肩持平,那认真的姿态与干劲让她脸上不知不觉地浮现出如花般甜美的笑容。
她拿了块绢帕轻轻擦拭他额上的汗水,站到旁边温柔地看着他,微微笑道:“景华,这第一天练习别太累了,练得差不多就可以了,否则明天会起不来的。”
“姐姐,我知道了。”年仅五岁的唐景华坚强地练习了约有一柱香长短,最终还是顶不住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的衣裳都被弄脏了。
唐少荷好笑的摇了摇头,轻轻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回到屋里给他梳洗更衣,催促他上床睡觉,明日还要去上学堂。
翌日清晨,天边初露朝霞,唐少荷准备好妥当,吃过早饭,带着弟弟去上学堂。
刚出唐府大门,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府里的王管事快步走了过来,笑着道:“三小姐和小少爷早啊,老爷吩咐小的在此等候多时了,大生是小的大儿子,以后就由他负责接送少爷和小姐出行。”
唐少荷疑惑地望着王管事,一只手紧紧地拉着弟弟的手,经过昨日被翠红骗去安宁侯府的事,这次不管王管事好说歹说,她始终不肯上马车。
王管事无奈,只好让儿子牵着马车跟在两姐弟身后,并叮嘱他要好生跟紧护着少爷和小姐,不得跟丢了。
大生点头应了声诺,随即跟在两姐弟身后,一路往东大街方向行去。
唐少荷凝眉,望了眼大生,发现他拉着马车,额头衣襟是汗水,不由得心一软,走到他面前道:“你还是回去吧,我和弟弟走习惯了,并不觉得累。”
大生两耳赤红,低垂着头,抹了把汗水,憨厚而直接的回答她,“三小姐,小的已答应了爹爹要小心护送您和少爷到达目的地,这离私塾还有一大段的路程,不如小姐和少爷还是坐到上车来吧,这样会凉快些。”
虽然还不是很相信,可转而想到他是府里的家生子,若然骗她,相信他也不敢将她胡乱拉到哪里把她扔下,若然她出事,他断然逃脱不了干系。
想到此,她带着弟弟上了马车,瞧着弟弟那欣喜欢快的模样,她不禁摇头笑了起来,不管大伯父是什么意思,反正弟弟和她以后的出行方便了许多。
有马车就是这么的轻便,等到太阳完升起来的时候,弟弟已经到了私塾门口,亲眼目送弟弟进去后,她回头看了一眼停在路边的马车,大生还等在那里。
她叹了一声,慢慢地走了过去,开口对他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得去办,等到弟弟下午放学了,你再过来接我们回府。”
“可是……”大生有些犹豫,若是不回府,他出来的时间已够久的,担心爹爹出门要用马车;若是让小姐在这街上闲逛,万一遇着歹徒可怎么办?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时,耳边再次传来女子温和优雅的声音,“没事的,你尽管放心吧,何况小少爷上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这样每天跟着我们,府里若是要用到马车时可如何是好?再说了,这一来一回的也需要一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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