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死了,你应该死了,你应该死了……
五个字一直在耳边回响,凤瑾的脸黑的不能再黑。
任谁都无法忍受有人一直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更何况她刚穿越而来,相当于借体重生,想好好儿活着的她最忌讳这样的话了。
“你,看好了,我……”凤瑾咳嗽两声,机敏的换了个自称,叉腰喊道,“朕活得好好儿的!”
春桃就看到那暴虐无度,喜怒无常的陛下凤眼微眯,正是这暴君发怒的前兆,想起她惩处人的手段,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杏眸中生意全无。
落在陛下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全尸都得不到,还不如自己来个痛快!
春桃下定决心,狠一咬牙,双眼一闭,趁着凤瑾失神的空当就往殿中柱子上冲去。
刚才还惊叫连连的人转眼就没了声息,凤瑾心觉不对,吞咽了下口水提着脚后跟鸟悄的往柱子移去。
试探了下鼻息,已经没气了,脖颈间的跳动也渐渐停下,她吓得往旁边一跳,然后迅速往远处退去。
这可完蛋了,人死了,整个大殿只有她一个活人了,如此大的嫌疑,洗也洗不掉啊!
本来就没弄清楚当下情况,怎么就沾上了杀人嫌疑呢?
啊喂,这真的跟她没关系啊,是那姑娘自己想不开的!
藏在长极宫各个僻静处的宫人听到主殿传来的尖叫声消失后,就开始心惊胆战面面相觑起来。
“怎么办,陛下好像又杀人了,咱们要去收拾吗?”
“谢公公不在啊,陛下生气起来没人拦得住,咱们这样去不是自寻死路么?”
“呵呵,现在不去,惹恼了陛下,咱们长极宫的宫人全都得被株连九族!”
“死吧死吧,总好过牵连家人。”
正在极力编造故事,洗脱自己杀人嫌疑的凤瑾发现眼前一花,大殿重新恢复了干净。
那姑娘撞死的柱子上凤凰浮雕熠熠生辉,干净得有些晃眼。
这……发生了什么?
“这就完了?这就没事儿了?尸体消失了,凶案现场也被擦干净了,我应该不会有事了吧,应该吧……”
空旷的大殿再次陷入静谧,脑子的记忆就像浆糊一样,她只能挑出了最重要的关键词。
她现在是大禹王朝的女帝凤瑾,心狠手辣、暴虐无度、能止小儿夜啼的女帝凤瑾。
哦,莫非刚才那姑娘是被这个身份吓死的?
那就跟她没关系了……
不愧疚,不要愧疚,现代凤瑾不背锅!
所以她这一来就走上了人生巅峰,以后就可坐拥后宫佳丽三千,能揽着小哥哥的肩豪气万丈的说:看,这就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一道异于刚才惊叫的狂笑声回荡在大殿,盘旋在长极宫的上空,久久不散,听起来毛骨悚然。
长极宫的宫人躲得比兔子还快,他们藏得很隐蔽,但只要主人一声召唤,他们立刻就能出现。
路过巡逻的禁军瑟瑟发抖,陛下一直是阴晴不定,今日这般癫狂,莫非又是寻了什么折磨人的手段?
快走快走,小命要紧!
楚府。
一道黑影从皇宫方向径直朝这里掠来,凤姝仍然对楚家下人颐指气使,可听到手下传来的消息后,原本神采飞扬的模样瞬间衰败。
“你说什么?不可能,明明之前来报已经得手了!”
凤姝泄气的瘫坐在椅子上,嘴里一直嚷嚷着“不可能”,脸色又白又紫,比霜打的茄子还要难看。
楚辞没搭理她,手下人刚好传来宫里暗线给的消息。
“就在刚刚,陛下又残忍的杀害了一名宫女。”杜明凑到他耳边低声回禀。
楚辞放在椅把上的手死死的捏紧,幸好袖袍宽大,藏住了他手背暴起的青筋。
整日滥杀无辜,荒废朝政,行事无所顾忌,这样的人实乃大禹之祸,如何担得上大禹王朝的帝位!若是放任下去,王朝千年基业必将毁于一旦!
楚辞吩咐管家送客,转身去了书房。
他要抓紧行动了,这样的人不配当大禹王朝的帝王!
正沉迷于幻想的凤瑾还不知道,宫女自杀的锅不仅被安在了她的头上,还变成了她暴虐的佐证,让先帝留下辅佐女帝的美男丞相更加坚定了拉她下马的决心。
欧,真是个有着不详的误会!
“来人,更衣!”
“来人,传膳!”
“来人,沐浴!”
“来人,侍……呸,上茶!”
长极宫内,宫人进进出出,忙得脚不沾地。
今日的陛下有些奇怪,安排的事情都是毫无顺序章法的,比如更衣不应该在沐浴之后么?
宫人也不敢询问,陛下阴晴不定是众所周知的,或许现在所作所为,是新想出来的折磨人的法子吧!
当皇帝真不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好腐败,好堕落,好幸福!
凤瑾拼命折腾着长极宫的宫人,笑得那叫一个意气风发。一时兴起,竟吟起了苏轼的《江城子》。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未报倾城……”
“你不是陛下。”
一道隐忍的冷沉男声突兀的响起,打断了凤瑾的自娱自乐。男声带着不易察觉的阴柔,能让人听出无尽的凄凉和悲情。
瞬间,凤瑾的笑容凝滞在脸上,抓着花瓣发疯似的往天上撒的手也在刹那僵住。
这这这这这,这就被发现了,这就暴露了?
这里还有人能看得出借尸还魂?
凤瑾喉咙发紧,将指点江山的手颤巍巍的收了回来。
循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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