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昏暗无光,薄郎君与六名暗楼之人关在一处。
“国舅爷不该如此轻贱自己!”
一位颇为明理的暗楼之人叹了口气。
“要不是他出的馊主意!就凭吴国那些酒囊饭袋,怎能拿到我们?”
一位武功高强的暗楼杀手抱着臂膀斜眼瞅着薄郎君叫道。
“那你为何不逃?”
薄郎君知道这区区牢房根本关不住眼前这位不是善茬的主儿。
“暗楼自有暗楼的规矩!就是死也不会有人违背!”
那自恃武功高强的杀手挺着脖颈傲然道。
“愚蠢!刚才要不是本郎君现身,你们早就身首异处了!人一旦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薄郎君坐在了长凳之上。
“国舅爷莫不是后悔与我们一起被关?”
那位杀手揶揄地看着薄郎君那保养得很好的正在翻起茶碗修长的手指。
“我要是不进来,你们恐怕都活不过今夜!”
薄郎君的话令那位杀手闭上了嘴巴。他岂能不知好歹呢?
“你就不怕吴王连您一块儿……”
一位年轻的杀手不解地望着薄郎君。
“他倒是想杀我,可是必有顾虑,所以我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
薄郎君此时又渴又疲惫,拿起茶壶倒了一碗茶,但他皱着眉头却没喝。
“这茶没毒!我早上出去时还喝了一大碗!这里的狱卒根本不晓得我们还能回来,不会下毒的!”
那位年轻人走到薄郎君的对面坐下了。他自顾自地倒了一碗喝了下去。
“您看!没事儿吧!”
年轻人笑了笑,露出了一对小虎牙。
“人家是嫌那碗脏!蠢货!”
一位头发花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倚坐在墙角的老头儿咕哝了一句。
“黄老!嘴巴放干净点!”
年轻人似乎并不怕那位被称作黄老的怪老头。
“怎么?想在死前较量一番?”
黄老的那只眼睛也睁开了。
“较量一下也好,让本郎君看看几位是否真的值得本郎君相救!”
薄郎君不但没有劝阻,反而火上浇油!
“早就想讨教一番黄老的无枯手了!”
年轻人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不许下死手,否则……”
薄郎君的话还未说完,黄老已经出手了。
他那伸出袍袖的手令人骇然。
在昏暗的油灯下,黄老的手就如一双枯骨一般瘆人。
年轻人的衣服瞬间变得褴褛。若不是薄郎君提前警告他们不许伤了对方的性命,恐怕年轻人现在已经是血葫芦了。
不过那年轻人的功夫也不差,竟徒手打散见黄老的发髻,扯开了他的衣领。
若是来真格的,黄老也将命丧黄泉路了!
“行了!本郎君瞧过了!你们的身手还不错!”
薄郎君及时制止了二人的打斗。
这两位一出手,将牢房外看守的狱卒们差点吓尿了。
他们都是人么?
薄郎君瞄了一眼牢房外的狱卒道:
“怕了就不要做手脚,否则……”
“不敢!小的们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国舅爷您呐!”
狱卒头儿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惶恐第躬身施礼道。
“谁要对国舅爷不敬呐?不要命了么?”
吴王在侍卫们的陪同下缓步走了过来。
“拜见王上!”
狱卒们齐齐跪地叩首。
“吴王怎么来了?”
薄郎君徐徐起身看了一眼吴王。
“您都进了牢房,本王焉能不来?开门!”
吴王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看薄郎君,然后低头冲脚下的狱卒头儿喝道。
“是,是!”
狱卒头儿赶忙爬起来,颤抖着双手解下腰间的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
薄郎君站着没动,只是冷眼看着移步进来的吴王。
“国舅爷的千金之躯怎能待在这种地方?”
吴王皱着眉头环顾了一下牢房,神情间颇为不满。
“国舅爷执意如此,属下也毫无办法!”
钟岐赶紧拱手解释。
“国舅爷快与本王离开这晦气之地,宫宴已经备好,就等您去享用了!”
吴王伸手去拉薄郎君的胳膊,却被其按住了。
“不必!本国舅爷现在是待罪之身,没有王命岂敢走出这牢房半步?”
薄郎君的态度令吴王错愕不已。他本以为薄郎君只不过是拿捏他一下,自己亲自来给他个台阶下也就成了,可他没料到薄郎君还真的要做牢!
“您与他们不同,即使有罪也不该待在这种地方。此事若是传到宫里头,本王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吴王岂能不知薄郎君是太后的心头肉!皇上又最为仁孝,对太后那可谓是百依百顺。若是太后因薄郎君被自己关押而生怨恨,在皇上耳边吹吹风,那吴国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么?虽然山高皇帝远,皇家又亏欠他吴王,可若真的惹恼了皇上,那情形可以就今非昔比了!
“若让本国舅爷去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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