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回屋整理,找出几件换洗衣服打成包袱。
姑姑追进屋来劝我,说世上好女孩儿多得是,隔壁村李家的三妞就不错,姑姑曾经在李家大儿子结婚时,被请去看过事儿,李家三妞又能干又热情,身材也好,脸盘儿也靓,姑姑可以帮我上门说亲,李家绝对乐意。
我苦笑着和姑姑说了那只老鼠。
六年前,姑姑是亲自和那东西交过手的,而当时姑姑也只能看着村民们被控制,她则唯有躲起来,等待转机出现!
这一次,万一我又连累到了姑姑、姑夫或者卿若,我还不如立刻去死!
姑姑听了我的话,却是颤巍巍地抱住了我。
“三一!”姑姑哭了起来:“这些年姑姑骂你,是姑姑不好!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
我也想哭,但小时候我被欺负,爷爷就告诉我,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被欺负了就要还回去,哭可不行!
所以!
“姑!我从没怪过你,我命硬,克家人,这是老天爷不公道,我早晚要朝祂讨回来!但在那之前,我绝不允许你和姑夫再出事!”
“而且,姑姑你放心,我也不会做傻事,爷爷的话不能不听,我还是要和张卿若完婚,等我的青玉面具完全恢复,我就用玄术治好姑夫!”
听了这些话,姑姑不说话,却哭得更厉害了,这回我也不知所措起来。
半晌之后,姑姑才收拾了情绪,却是主动帮我收拾包袱,穿的、用的、吃的、喝的,打点得井井有条。
姑姑说我长大了,既然我下定了决心,她也不拦我了。
只是给了我一本书和一根木锤。
书叫《宅经》,是讲风水术的。
姑姑说我暂时用不了玄术,想要获得张葛的认可,完成婚约,就需要赚大钱。
学了《宅经》,大城市里的有钱人多,挣钱不会困难,更不会像姑姑这样,虽然累死累活,却攒不下多少,谁让乡下人本就没多少钱呢!
只是《宅经》里的本事,并非只读书就能学会,还要有机会实践。
我去了城里,需要有人保驾护航。
找这保驾护航的人,便要靠那木锤了!
木锤表面上看起来黑糊糊的,不知道放了多少年,好像还被火烧过一般。
姑姑交代我,到了安昌,就带着这支锣锤,到纸桥巷去找一个叫曹文钊的人,他能帮我。
除此之外,就是一张银行卡。
姑姑把它塞进我的手中,说已经把家里的三十万都存了进来,我这次进城肯定要花很多钱,让我带着应急。
这可是姑姑辛苦攒下的,但我无论怎么推辞,终究拗不过姑姑,只好带上。
我坐上了进城的大巴。
背着床单、被罩改的包袱,穿着灰蓝色的硬布衣服,算是家里最体面的行装。
途中无事,便翻看《宅经》,我自从修成法力,便一日胜过一日地耳聪目明,头脑也更灵活好用。
《宅经》里的文字很枯燥,而且遣词造句诘屈聱牙,换个人来,只怕一页读不完就困了。
而我只是一日一夜,就将整本书通读一遍。
虽说理解上可能还有很多不到位。
但我相信,只要再有一段时间让我细细揣摩,经历一些实践,这些知识就会被我完全掌握。
转过天,上午十点左右,大巴驶入了省城安昌的汽车站。
下了车,眼看着周围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车辆、行人。
我不得不承认,张葛让我们走出乡村,出来见见世面的话,不能算错!
当然,这些凡俗中的“大世面”并不足以动摇我的心智。
从小,爷爷就是用玄门经典教我识字、明理。
对于别人做得好的,我要虚心去请教、去学习,但却不必妄自菲薄,因为我也有旁人所不知道的优势。
同时,我更不会仗着自己身具法力,就自高自大,目空一切。
现代社会发展迅速,我理应主动融入。
抱着这样的心态,我适应得很快。
凭着一个纸桥巷的地名,我一路打听,坐了公交坐地铁,充分感受了当今世界科技生活的魅力与便捷。
中午时,吃了些姑姑给我装的干粮。
下午,当我踏入纸桥巷的一瞬间,我知道,我找对地方了!
一条街,全都是丧葬用品铺子!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姑姑在乡间,最常做的事情之一,就是给人看白事儿!
纸桥巷中,时不时飞舞起白色的纸钱,大多数店铺的门前摆着棺材,还有一些竖着白幡招揽生意。
怪异的是,那些棺材前面香烛祭品俱全,就像是棺材里躺着死者!
我无心探寻究竟,只是挨家挨户进店询问,谁认识曹文钊。
我觉得能够让姑姑郑重以待的人物,必不寻常,在这里不说人人知晓,也该大名鼎鼎才对。
没想到的是,我一连问了好几家,都没人认识曹文钊。
直到纸桥巷将尽,才终于有人沉吟着说,纸桥巷里只有一个姓曹的,但大家都只知道他叫曹瞎子,没人知道他的本名,不知道会不会是我说的曹文钊。
不管是不是,我肯定要去验证一番。
就在这时,一阵好似车轴缺油般的“吱呀”怪响从路上传来。
店家一听便对我说:“这就是曹瞎子的三轮车,他回来了!”
我忙道声谢,抢出店门,果然看到一个穿着黑布褂子、黑布免档裤,打扮之老旧比我都不遑多让的精瘦中年人,正骑着一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从店门前经过。
他的眼睛很浑浊,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