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有些担忧,忙问,“郭公子,可是哪里不对?请指出。”
“非也。”郭铭回过神,提笔签下了他的大名,还摁了手指印。
许真真彻底放下心来。
方才以为他做不了主,现在看来,是自己小看了他。
这也说明,他家生意做得很大,这一间规模不小的糕点铺子,人家还不放在眼里。
她爽快地接过,也签名、摁印,而后双方各执一份。
郭铭抬眸看她,眼里笑容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许娘子,横竖也这般晚了,不如在舍下吃了便饭再回?”
“郭公子美意,小妇人心领。不瞒您说,小妇人这进出的牛车都是借乡亲的,得赶紧回去。此外……”
许真真踌躇了下,“以后要每天在集市和家之间往返,不可能再这么借用他人的牛车代步,小妇人想向郭公子借银子买……”
她面上装得不好意思,实际上心里觉得理所当然。
在现代,有哪对生意伙伴,不都从公账里出钱买辆车作为代步工具的?她没有让他掏钱算好的了。
郭铭倒也醒目,在片刻的怔愣后,爽朗一笑,“许娘子这也是为了铺子而忙碌,说借钱就太见外了。这买牛车的钱,就有铺子出吧。只是这铺子自开张以来,一直亏损……五十两银子可够?”
他言下之意,这铺子只出不进,他最多只能出五十两,再多就没有了。
许真真忙道,“不用这么多,一头牛也就十来两银子,我要十五两就够了。”
郭铭笑了。
他方才还觉得这妇人精明,眼下看来,还算老实嘛。
“无妨,许娘子手头紧,就先拿去开支吧。你为铺子操劳,我总不能连饭都不让你吃饱吧?”
许真真这才收下,“如此多谢郭公子了。”
“我明日前往省城办事,铺子的事,就交给许娘子了。”
“小妇人不会让郭公子失望的。”
如此客套几番,许真真告辞离去。
杨掌柜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问,“大少爷,您是否也信这许娘子会让咱们铺子起死回生?”
郭铭斜睨他,“你急惊风似的找我来,不就是对她信任十足么?”
杨掌柜厚着脸皮“嘿嘿”一笑,“老朽是着急啊。铺子生意起不来,您不知对面的‘一品甜’有多嚣张,让一帮伙计指着咱们门面大肆嘲笑……”
“知道你们受委屈了。”郭铭打断他,“铺子已经这样了,随意她折腾,能起来固然好,不能也无所谓。”看着杨掌柜,神情变得严肃,“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让你当铺子的掌柜,是父亲的考验。若你失败了,你以后也不用在他面前出现。”
杨掌柜面色一凛,“老奴明白。也正因如此,老奴才要紧紧抓住许娘子这一根救命稻草。”
“你也无须将所有希望寄托于她身上,万一不成,你就在家颐养天年,多好。”
杨掌柜苦笑,“老朽这把贱骨头,哪里闲得住?对了,大少爷,您觉得这许娘子是从哪里弄来的冰块?”
“这是人家的秘密,只要有冰块给你,你又何必去窥探?”
杨掌柜一噎,又忍不住说,“这许娘子做的甜品,味道真是一绝。咱们铺子的糕点师傅,可是您从省城重金挖来的,为何还不如她一个乡下妇人做的?”
感觉他说的是废话,郭铭没搭腔。
杨掌柜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他说的,“或许关键之处,就在她说的那个补品之上。这是从海外流入来的东西,还真没人竞争得过……”
“等等!”郭铭忽地想起了什么,截断了他的话,“你去追许娘子,让她莫要买牛车,我家有部马车闲置,先赶去用。”
杨掌柜一愣,少爷把自家的马车都给她了?看来比自己还信她啊!
“是。”
许真真从侧门出来,抬头看了下明月,轻轻吁了口气,而后抬步往衙门而去。
万庆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挺拔如修竹般的背影,想着昨日还是在街上哭闹的泼辣妇人,如今一跃成为自己的二东家,就觉得很梦幻。
她越走越远,他忙跟上去,“嫂子,您往哪儿去?您女婿不是在街头等?”
“哦,对了。”许真真差点忘了他,“你快去街头拿甜品回家,我赶去农事司看看还有没有人值班,想今晚就买头牛回去。”
万庆惊讶,“嫂子,为何如此急切?明日不行么?”
许真真叹气,“老弟,你也知道,我与乡亲们的关系并不好。这牛车我借了几日,乡邻很是不高兴,明日怕是不会再借给我了。”
是了,没有车就没法送甜品和食材来。
万庆急声道,“那也不行,嫂子,天这么晚了,你先回去。我明日一早去借,再去杨家村接你。”
许真真沉吟了下,觉得这样也行。正想说话,抬眸却看到杨掌柜急匆匆走来。
“许娘子,请留步。”
见他跑得气喘吁吁的,许真真主动迎上去,“杨掌柜,你慢点儿。”
“许娘子,是、是这样的……”杨掌柜喘着气将郭铭的话说了遍,又自行补充,“东家一家前年搬到了省城住,这里的老宅只留下几名仆从看家,两架马车闲置,您用了也不影响。”
许真真心中暗喜,假意推托了几句,也就同意收下了。
杨掌柜击掌大乐,“总算没把少爷交代的事情搞砸。许娘子,那你进铺子等着,万庆随老夫去赶马车。”
许真真往后看了一眼,没见郭铭出来,便猜到他要留在铺子里盘点,她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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