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像是才注意到多出了一个人……一个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从三个匪徒手里救下人来的小毛孩子。
不过大家对这个小毛孩子不敢兴趣,他们更感兴趣的是——
“大姑娘,那些歹人真的闯进你的闺房了?你没出什么事吧?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啊?”
邱大娘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你胡说八道什么?大姑娘不都说了,是这位小少侠及时赶到了,什么事都没发生。是不是没出事,你有点失望啊?”
“我不过是关心赵家大姑娘,才多问了几句,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就是。这种事情可是事关大姑娘的名节,还是问清楚的好。免得有人不知道情况,乱嚼舌根。这种话,好说不好听啊!”
邱大娘哼了一声:“我只是帮大姑娘解释一下,你们又激动什么?要不是某些长舌妇喜欢添油加醋,又何须担心别人以讹传讹?”
“你说谁长舌妇呢?”
邱大娘又是一声冷哼:“谁上赶着对号入座,说的就是谁呗!”
“你……”
“够了,别吵了。”张大富呵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救火要紧。要是这火顺着风往下吹,我们整个村子都得完蛋。”
张大富这话可不是唬人的。
从“东篱别院”一路向下到十里庄,旁边都是山林,这房子又大多是木质结构的,随便沾上一点火星子,就会立马烧起来。
不过这火救不救得下来,却跟赵滟凝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火是赵滟凝自己点的,她再清楚不过了,就算火成功被扑灭了,能烧的东西也都烧得差不多了。
从点燃火把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想过从这里带走任何东西。
灭完火,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今晚无星无月,连火光都消失了之后,天地之间显得格外肃杀冷清。
赵家六口人,除了傻傻呆呆的什么都不明白的大宝和小宝,都是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废墟残垣。
就在几个时辰前,他们才在这里吃了一顿大餐。
原以为好日子终于来了,哪知道乐极生悲,一切都化为了乌有?
王晃带着妻子宋氏走了过来:“师傅若不嫌弃,不如屈尊去寒舍住上几日。”
“不用。”赵滟凝身上裹着邱大娘从家里拿过来的被子,坐在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依然冷得瑟瑟发抖,“今晚我们在邱大娘家借宿一晚,等明天天亮了,我们就去县城的包子铺。”
王晃问:“那师傅日后是要长住县城吗?”
“是。”赵滟凝说,“但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绝不会食言。等过几日,你去找两具尸体来,一男一女,就放在这里,我会正式将我一身医术倾囊相授与你。”
王晃喜不自胜,立马就跪下来,“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师傅。”
火灭下来之后,村正张大富带着人去了一趟赵滟凝的闺阁,在一个盖着湿布的大木桶底下,找到了赵滟凝说的那三个匪徒。
三个匪徒因为吸入大量浓烟,已经陷入了昏迷。
看到这三人被村民从废墟中拖出来,赵滟兰尖叫了一声,转身就扑进了大姐的怀里,瘦小的身体抖个不停。
赵滟凝用被子将她整个裹住,然后将她交给了杨姨娘,自己则朝着张大富走去。
张大富见她过来,指了指地上的人,问:“大姑娘打算怎么处置?是送官,还是放了?”
赵滟凝反问:“张大叔觉得如何处置好?”
“这……”张大富皱着眉头,似乎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同党,贸然处置,恐怕会遭到报复。我们村人不多,壮丁尤其少,真要是惹上了附近的山贼帮派,怕是吃不了兜着走。而且报官的话,势必要去衙门里说清楚来龙去脉,对你们几个姑娘的名声也不好。”
赵滟凝问:“所以,您觉得应该放了?”
张大富摇了摇头:“这三人看着甚是凶狠,吃了这么个大亏,要是放他们走,他们恐怕也不会顾念我们的不杀之恩,反而会找机会回来报复。”
赵滟凝问:“送官不行,放了也不行,那你想怎样?干脆杀了算了?”
“不行,不行。”村正慌忙摆手,“大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杀人是要偿命的。我的意思是,不如先用水将他们泼醒,待我们仔细审问过后,再做决定。”
赵滟凝看了眼杨姨娘怀里,抖成筛糠的赵滟兰,还有她祈求的目光,以及用口型说出的“不要”,最后还是没有出声阻止。
她知道,赵滟兰是怕那三个人在审问的时候,说出他们企图轮奸她的经过。
在“女人的贞洁比命重要”的封建时代,别说是没出阁的少女了,就是已婚妇女遇到这种事情,都只能以死明志。否则,旁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人淹死。
赵滟凝不在乎,但她没法说服赵滟兰,让她也不在乎。
三人成虎,积毁销骨,舆论的压力,不是每个人都承受得来的。
听说要审问这三人,早有好事者去打了水来。
昏迷中的三个匪徒,被兜头一盆冷水泼醒后,还没搞清楚眼下的情况呢,就破口大骂起来。
张大富又是一盆冷水泼了过去:“我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放火烧赵家别院?”
“我们是郁苍山上黑风寨的人,我警告你们,赶紧将我们放了,否则被我们大当家的知道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太吵了。”赵滟凝冲大宝说道,“去扇他们几个大耳刮子。”
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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