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母的夸赞让冯老夫人的脸上又多三分得意,很是傲然地笑着摇了摇手,略有神伤道:“我的女儿我心里清楚,她是个野丫头,在成州那样的地方没有盛京那么多规矩,我心里清楚的很,还是要多谢你教导有方。”
冯老夫人既然已经这么说,那洛母也不再推辞,颔首地应承下来,又问道:“不知老夫人还有什么事?”适才冯老夫人开口说了‘一来’,就代表还有‘二来’,而且洛母觉得自己多多少少已经猜到了冯老夫人还要说什么事。
下午,洛母正在教导女儿婉书练琴之时,冯老太太进府的消息就已经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冯老夫人带了什么人,进府以后都做过些什么她都一清二楚。自然早就知道冯老夫人将冯府的长孙冯麒若带来盛京,名义上是冯老夫人带长孙是来参加的表姐婉婷的婚事,可是冯府的男丁何止一个冯麒若?按照辈分来说,不应该是冯府的主君来更加合适吗?
而且冯老夫人进府之后,不急着先见外孙女婉婷,反而是先让身边的体己人去唤林小娘过来见面。虽然李妈妈很谨慎,没有人让其他人瞧见,但是洛府处处都有眼睛,即使李妈妈再谨慎也逃不过洛母的法眼。林小娘才进去不过一刻钟,消息就已经递到浣溪院主人洛母的手里。
彼时的洛母听到消息很是淡定,噙着一脸温柔的笑容问向一旁正在练琴的婉书:你来说说,冯老夫人此举是何意?
优雅清冽的琴音微微一顿,婉书纤细的手指抚慰余音颤抖的琴弦,目光如平静无波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正荡开层层涟漪,回答了母亲的疑问: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同洛母的想法不谋而合。
洛母很清楚冯老夫人的做法,她既然有求于洛府,自然是要先了解洛府目前的情况,了解盛京目前的情况,她才能够对症下药,找到对的人来实现自己所求。在冯老夫人心中外孙女婉婷的婚事固然重要,但是冯府未来的发展更为重要,所以她才会不远万里,亲自带着长孙冯麒若来盛京,也只有她亲自出面才更有可能成功。
冯老夫人老蚌生珠,在高龄的情况生下冯府如今的主君,她的儿子也只得冯麒若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全家人自然希望冯麒若能够在洛汉康的帮助下,进入太学读书。
可是在召见林小娘之后,冯老夫人心里顿时没了底。
十几年过去,即使再浓烈的感情也经不起岁月的摩挲和沉淀,现在的洛汉康再也不是当时的毛头小子,人到中年,难免就会活得世故圆滑了一些,更何况冯老夫人听林小娘说,洛汉康与陈氏相敬如宾,感情很是和睦。现在的洛汉康,还会看在她那个已经殁了的女儿的面子上,帮她将冯麒若送进太学吗?
冯老太太没有把握没有底气,所以晚间见到听到洛汉康的说词急躁了些,才会说了那样难听的话。
可是冯老太太没有想到洛母还会主动找上门来!
洛母带着冯老太太女儿的一对儿女,亲自上到菡萏院来,很聪明地用盛桦和婉婷将一些真实情况间接告诉冯老太太。
如今陈氏是洛府的主母,家世斐然,又是嫡女出身,自小尊贵无比,按照规矩来说是不用过来应付区区一个成州冯府的冯老夫人。可是她对丈夫洛汉康情真无比,自然是不希望冯老太太给丈夫吃排头,所以纡尊降贵亲自领着冯氏的一对儿女来菡萏院。
她不希望有任何人误会自己的丈夫,也不见得自己的丈夫遭受任何不明之冤。
幽暗的油灯光照着屋内众人,许是油灯太过黯淡无法照亮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冯老夫人带着几分探索的目光落在洛母的脸上,似乎是像看透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但是她看不透。面前的这个女人相貌美貌,气质温和如玉,行为举止很是落落大方,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冯老夫人心中到不由生出几分喜欢。
从刚刚盛桦和婉婷的话里听来,洛府如今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洛汉康平时除了上朝处理公务,便不怎么管府里的杂事,全权交给陈氏来处理,显然是对陈氏的信任不一般。而府里无论是盛桦读书还是婉婷的婚事都是陈氏一手操办,这些已然代表着眼前这个女人并非是一般的女子。
陈氏出身名门,在京中人人赞誉。
若是能够由陈氏出门,想来冯麒若想入太学的事不过洒洒水而已。
所以在洛母第二次进入菡萏院之后,洛母的脸色已然比之前好看很多,也慈和很多,听到洛母的主动发问,还微微一怔,才道:“既然陈大娘子问了,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自古世人都说士农工商、士农工商,可见这商人是排在最后面的,我们冯府世代为商,虽说有些钱财,但是总归是让人瞧不起的,所以我心里有了其他想法……”
冯老夫人停了停没有继续说下去,目光悄悄打量了洛汉康夫妇二人,见两人神色如常心中也稍稍心安,便继续说了下去:“麒若是咱们冯家唯一的孙子,我真是受够了那些帮闲的肮脏气,不忍心他小小年龄以后也要做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所以想请你、请你们夫妻两帮帮忙,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把麒若送到太学读书……”
冯老夫人此时将心里所想说了出来只觉得心里反而轻松不少,期盼的目光落在洛汉康和洛母的身上。
洛母微微皱眉道:“若是想读书,才成州找一个私塾便好,老太太何苦非要将他送到太学,我敲着小郎君如今年纪尚且年幼,以后骨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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