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妈妈心中当真是害怕极了,所以马车在回洛府之时速度已然快了许多,芸卿和小淮都要小跑着才能跟上马车的速度,但是两人都不觉得累,她们心中都只想快点活到洛府。婉书和洛盛安惊魂未定地坐在马车里,似乎还在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正默默无言之时,默了半晌婉书忽然开了口,吩咐道:“今日这件事不得告诉爹和娘,我一会儿也同袁妈妈和两个丫鬟交代不许她们说出去,你知道吗?”
洛盛安望着姐姐婉书沉静的脸色,顺从地点了点头,听话道:“我知道,我不会告诉爹娘,免得让爹娘还要费心担心我们。不过我始终觉得今日这事也太过蹊跷了,怎么这御林军偏偏就拦住了咱们家的马车,偏偏与姐姐过不去。”
婉书何曾不知道此事到处透露出古怪,虽说御林军平时行事虽然霸道,但是到底是陛下亲编的御林军,到底还是依法行事,何曾有过今日这般孟浪混账的举动,喝多了酒还来巡城,这不是在自断前途吗?婉书不相信这是所谓的巧合,她皱着眉,寒声道:“如今都在忙二姐姐的婚事,所幸也没发生大事,这事先瞒下来。”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弟弟,洛盛安立即心领神会,“姐姐你是想暗地里调查?那你可是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婉书沉然地冲弟弟望了望,嘴角露出笑容,这笑容有几分冷凝,也有几分惨淡,淡淡道:“我是有怀疑对象,但是我希望我的怀疑只是我多心了。”
这话让洛盛桦心中一禀,他不禁抬眸与婉书相视一眼,姐弟连心,有些话不用说也是明了的。
姐弟两不再说话,而是各自沉默着想着各自的心事。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马车在洛府的侧门处停了下来,婉书刚一下车就吩咐袁妈妈和两个贴身女史,让她们对今日的事守口如瓶。袁妈妈一开始并不同意,觉得这么要紧的事一定要告诉主母,最后被婉书以母亲操心二姐姐婚事劳心劳力的说法拦了下来,袁妈妈这才同意了婉书的主意,暂时不将这件事告诉主母,几人便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回了府。
洛府今日也算是大团圆的日子,所以洛汉康特意选了今日沐休。
晌午的团圆宴设在洛府的前堂,洛汉康还特地请了冯老夫人一起出席团圆宴,算是聊表自己不忘旧时情义的心意。
今日的洛汉康比起往日甚是开心,瞧着自己的儿子、女儿们都是如芝兰雪树一般优秀的人物,家宅和睦,妻妾恭顺,自己的仕途虽然不算富贵显赫,但也算是一帆风顺,如今更是眼瞅着长子得陛下重用,心爱的女儿也要出嫁,夫家显赫非常,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感叹。于是中午一家团圆用午膳之时,不免多喝了一点,拉着长子和幺子絮絮叨叨老半天之后,又把目标转向三个女儿,也是絮絮叨叨了老半天。最后,将注意力落在洛母的身上,足足敬了洛母三杯酒水,又说了好一会儿子话,才不胜酒力,被洛母同家仆们扶着前往次间歇息去了。
然而洛汉康同一桌子人都絮叨完,竟然独独忘记了冯老夫人,可怜冯老夫人面上挂不住,便借着身体不舒服的名义早早先回了菡萏院歇息。婉婷纯真,没看出冯老夫人实在装病躲避这尴尬的光景,担心地同着外祖母一起回了菡萏院。
婉晴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本来就因为父亲请了冯老夫人,而不请自己的生母林小娘来参加这样一家团圆的日子,正在心里生着闷气,此时见桌上已经没了长辈,便不屑再在此浪费时间,她很是斯条慢理地理了理身上的衣物,讲究地用方帕擦了擦嘴,看也不看桌上剩下的几人,转身领着贴身女史,娉娉婷婷地离开了前厅。
洛盛桦被父亲洛汉康多灌了几杯酒,此时面色酡红眼皮微微有些发重,但是他向来是个持重老成之人,即使喝了酒也没有丝毫的失态。反而拿来酒壶,替自己到了一杯,又替婉书到了一杯,随后对着婉书端起酒杯,认真地一字一句道:“这杯我敬四妹妹。”
婉书有些惊讶,失笑道:“大哥哥这是做什么?”
洛盛桦英俊的脸上依旧是一派古井无波的模样,沉着道:“我是你们的亲哥哥,我心中很清楚,婉婷行事鲁莽冲动,也清楚你时常提点婉婷,不然她因为冲动而吃亏。所以这杯酒我敬四妹妹,感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帮着婉婷。”
这么多年,婉书像是已经习惯这样的事,婉婷的性格冲动总是爱与婉晴闹别扭,可是她又不比婉晴会玩心眼,若不是自己一直在婉婷身边帮着她,指不定她要被婉晴算计多少次。可是婉书做这些事并不是因为心善,而是自己想帮着母亲,婉书知道母亲势单力薄,如果冯氏的一对儿女同林小娘交好,那么母亲在洛府的日子定然不好过,所以她才会对婉婷好,尽管一开始婉婷根本不爱搭理自己,她也会热脸如贴冷屁股。
功夫不负有心人。
渐渐的,她与婉婷更加亲近,而婉婷同婉晴之间的嫌隙也越来越大。
所以,此时大哥哥敬的这杯酒反而婉书有一种受不起的感觉。
洛盛桦非常聪明,他瞧得出婉书心中的心思,笑着开导道:“不论怎么样,这么多年,四妹妹总归是帮着婉婷的。”
洛盛安见两人磨磨唧唧很是不耐烦,自己端起一杯酒杯,欢呼道:“大哥,四姐不肯和你敬的酒就我来喝,不论大哥哥敬多少杯,我都喝。”
“胡闹。”婉书微微呵斥一声,随后端起酒杯,冲着大哥哥展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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