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略一交会,院子前的三位少女步伐翩跹地向许大娘子这边走来,婉书偶然间听见身边的邢南春小声嘀咕了一句‘怎的走路姿势都如此优雅’,婉书心中暗暗发笑,抬眼横扫望去,只见那为首的少女确实连走路姿势都优雅到极致,可见这大户人家连姑娘的走路姿势都是要严格训练的。
不一会儿,三位少女在许大娘子面前站定行礼,那位像凤凰一样美丽的少女连在福身行礼的时候都是仪态万千的。
“二婶婶安好。”
“大娘子安好。”
两种不同的称呼,两种截然不同的地位,都在这句话里表达得显露无疑。
为首的少女称呼大娘子为二婶婶,据婉书所知道的信息来看,杨国公府长房的嫡长女前几天就已经成婚,这位像凤凰一样绚烂夺目的女子应当是长房的嫡次女杨萤,婉书心想好在没有把流萤带来,否则与这杨萤的名字相冲还有些尴尬。
后面这几位唤的是许大娘子,婉书的目光静静扫去,瞧见另外两位少女的眉目间清丽无双,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别无二致,可两人的眼睛里却有些浮躁和不安定,若是婉书猜得没有错,这两位应该就是杨蓉口中那一堆不省事的姐妹花——杨茉和杨莉。
许大娘子伸手虚扶了一下杨萤,如春风般和煦地对杨萤微笑,微微侧身将邢南春和婉书显露在杨萤眼里,温声道:“这位是邢家的姑娘南春,这位是洛家的姑娘婉书,以后都在瀚光院同你一处学习,还望萤姐儿多多照顾。”
邢南春和婉书很有默契地一起开口:“萤姐儿好。”
杨蓉笑嘻嘻地从一旁探出脑袋,像是撒娇一般对着杨萤道:“四姐姐,还有我,我以后也要来瀚光院同姐姐一同学习。”
杨萤的性格像是水一般的温柔和宁静,冲着几个女孩露出秋水般的笑容,随后又望向许大娘子,温柔道:“二婶婶放心,我会照顾好三位妹妹的。”
许大娘子很相信杨萤,听到她说完这话后欣慰地点点头,温声道:“有了萤姐儿这句话,我就安心了。”许大娘子说完这话,目光就瞧向旁边的庶女姐妹花,语气显然没有那么温和,像是淬了冰一样,冷冷地发问:“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莫不是也想跟着李麽麽学习?”
许大娘子语气中充斥着的怒意和冷漠,姐妹两直接无视只当看不见,温温柔柔地福下身,斯条慢理道:“回大娘子的话,父亲说我和妹妹都是杨家的女儿,身为杨家的女儿自然可以来听李麽麽授课,好好学习规矩礼仪,以后见人也不至于丢了规矩,大娘子,你不会不允许罢?”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态度,婉书都觉得熟稔。
换了个地方,换了个人,可是听到的却是一模一样的语气和一模一样的话,可见家家都有这么一两位惹人心烦的庶女,那为什么男人就一定要三妻四妾,搞得家宅不宁呢?
“你既求了你父亲又何必来问我,昨日李麽麽自己说授课只授于世家嫡女,你们若是不怕吃排头,便进去瀚光院一处学习。若进去学习也要放得规矩些,一院子的人皆是嫡女,你们两可别丢了杨国公府的脸面。”
许大娘子自然也不是好欺负的人,当着面暗讽她们是庶女,三言两语说得这对姐妹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许大娘子的脾气直率,向来不允许别人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所以才和丈夫的关系闹僵,比起洛母的盘算,她少了份对人心的把握,相对则多了一分快意。
杨茉杨莉脸色略僵硬,姐姐杨茉福身道:“大娘子说的是,我和妹妹一定谨记,绝不会丢了杨家的脸面。”
许大娘子听完后不甚在意地点点头,不再理睬她们两,转过头去同杨萤、婉书几个女孩说话,既没有和几个女孩介绍,也没让她们互相认识,邢南春和婉书也很聪明地只同许大娘子与杨萤说话,直接无视了一旁的杨茉与杨莉。
“李麽麽请诸位姑娘进去。”
瀚光院的门被推开,有两位女史面含微笑地从院子里走出来,略略抬高声音通知正在闲聊的女孩们。许大娘子冲女孩们挥挥手,站在院子门口瞧着她们鱼贯而入,见姑娘们都进了院子之后她才转身离去。
两位女史将女孩们带至瀚光院的堂屋中,此时堂屋中静谧无声,也没有瞧见李麽麽的身影,几个女孩便自己按照自己的喜好挑好桌案坐下,杨蓉的两个庶女妹妹屁股一定,直接坐在了正中居首的位置,丝毫没有顾虑自己的身份。
杨茉杨莉两姐妹是二房的人,杨萤不便开口,只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而杨蓉和邢南春显然是不能忍,摩拳擦掌着要上去教训姐妹两一番,都被婉书给牢牢拉住,并轻声抚慰道:“春姐儿,这又不是金陵,你行事要谨慎,否则丢脸的是整个邢家的脸。”又对杨蓉道:“李麽麽此时就在里间,你难道想让外人看杨国公府的笑话?”
两句话,很是时候地安抚了邢南春和杨蓉的冲动,两人不甘心地在婉书左右两边挑选了书案坐下,将婉书牢牢地夹在中间。隔着婉书,邢南春冲着杨蓉挤眉弄眼,好奇地问道:“蓉姐儿,她们是不是经常这样?你都能忍住?”
杨蓉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轻蔑道:“这算什么,你还没见着真章,她们的手段可多着呢!春姐儿,你家难道还没个庶女吗?她们没给过你气受?”
邢南春诚实地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们邢家有祖制,男子皆不能纳妾,我上头都是我的嫡亲兄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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