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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此生除了你,谁都不要……么。

婉书少时读牡丹亭,最爱其中那句‘梦短梦长俱是梦,年来年去是何年’,此情此景让婉书更加对这句话深有感悟,现在的自己就像是沉溺在梦中,无论这梦是长是短,亦或是梦中如何甜蜜,她总归还是要醒来的,梦醒之后一切归为虚无,她还是她,他也还是他,从未相识,更无往来。

如果这真的是梦,婉书宁愿沉醉其中,永不再醒来。

婉书此时表情恍然而失措,顾靖萧望着她仿佛是望进她灵魂深处,仿佛是看到了婉书心中的不安和惧怕,顾靖萧唤了一声独自悲凉的婉书,她似是惊醒般瞧着他,顾靖萧沉吟片刻,方才缓缓道:“我想娶你并非是这一日两日才有的主意,其中缘由复杂,以后我再同你细说,你现在只要知道我定娶你为妻,顾靖萧的妻子只会是洛婉书。”

婉书心中忍不住有几分雀跃,面上不动声色,淡淡道:“丞相倒是自信。”

这话里仿佛不太信任顾靖萧的意思,顾靖萧陡然生出一股挫败之感,修长手指有节奏地敲击在石案上,认真道:“若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顾某岂不是白白筹划如此之久。”

婉书面色一郁,微微坐直身体,语气中暗夹嘲弄:“顾相向来老谋深算,小女子自愧不如。”

谁知顾靖萧并不在意婉书的嘲弄,竟还做出得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来,颔首道:“原来在书儿心里顾某如此优秀,莫不是你暗里早已倾心于我,只不过是碍于女儿家的矜持,所以没有告诉顾某?”

没有嘲讽到顾靖萧就算了,反而还被顾靖萧一番调侃,婉书到底是个女儿家,只得怒羞交加地转过脸去,哼哼道:“顾相不仅老谋深算,脸皮还颇厚,让人佩服。”

“自然自然,若没这份能耐如何能娶你过门。”顾靖萧沉着以对,眉目之间皆是春风笑意。

这人嘴里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婉书自知嘴皮子上的工夫不敌顾靖萧,便很识时务地不再和顾靖萧争斗嘴皮工夫,她想到之间父亲因为顾靖萧突然降临洛府而心惊胆战,整个洛府里都是人心惶惶,婉书心中一顿,迅速望向顾靖萧,眸光清明如水:“顾相上次驾临洛府,以至于全府上下人心惶惶,难不成这也是你的谋划?”

“没错。”顾靖萧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光明正大地承认下来,目光灼灼盯着婉书。

“你竟然?!竟然如此胡闹!”婉书眼睛瞪得硕大,几乎要从石杌上跳了起来,错愕地盯着顾靖萧,语气微冷反问道:“你可知我父亲母亲还有大哥哥何等惊慌失措?皆以为得罪了你这尊大佛,吓得几乎要将我们几个女儿都送出盛京城里,敢情我父母在你眼里只不过是你布局的棋子。”

顾靖萧意态闲闲笑意缱绻,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反而教育起婉书:“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事后我自然会向洛大人和洛夫人说明缘由,亲自奉茶赔罪,反正女婿总归是要给岳父岳母奉茶的。而且顾某只有和你洛家闹得越激烈,陛下才会越觉得将你赐婚给我,这是最完美的做法,陛下巴不得顾某与洛家势同水火。”

饶是如此,婉书仍有怒气,哼哼两声道:“顾相是大英雄,自然不拘小节,而我父亲和大哥哥不过是一阶小官,哪里有丞相这般心胸和想法,为这件事,我家愁云惨淡了许久才渐渐平复心慌,顾相却在同我说什么不拘小节。”

面对婉书的怒火顾靖萧表示出十分温和的理解,眸光深深凝视着婉书,婉书禁不住这样的目光,只得怄气地别过脸去,顾靖萧又想到了一些事,觉得此事不说,以后再发现只会后患无穷,他放软语气,缓缓道:“顾某在朝堂里风风雨雨十载有余,如今的权势地位足以让陛下忌惮顾某,近两年,陛下扶持亲信意欲与顾某分庭抗礼,只可惜都是一些碌碌之辈,难堪大任。反而是你大哥哥脱颖而出,他是前年的春闱榜首,又在殿试之上陛下亲授状元之名,本应该是入翰林院为官熬上几年便可外放,却在顾某的打压之下,陛下一道圣旨,前往姑苏为官,自从那时起,顾某的棋局便已经开始了。”

婉书简直匪夷所思,她不禁困惑,自己身上到底是有什么?能够让顾相设了这么大的圈套要娶自己为妻,竟然从大哥哥前往姑苏之时,这棋局就已经开始了。

婉书满脸间皆是不可思议:“你竟、竟从——”那么久之间就开始算计了。

顾靖萧的心思之缜密,手段之厉害,心志之坚定,都是婉书望尘莫及,她觉得自己像是钻进了一张大网之中,无论她往哪里爬,都是顾靖萧所设下的套路,缠得她此生必定是要嫁给他为妻,再无其他出路。

顾靖萧笑得倨傲又谦逊,不急不慢地继续道:“顾某打压你大哥哥,陛下就会认为顾某是害怕你大哥哥有朝一日取代顾某丞相的地位,所以在你大哥哥为官一年之后,陛下便以撰写十二首春景之诗的差事将他召回京城,顾某为了继续保持与你家势同水火的两级分立,也为了让陛下继续觉得顾某怕极了洛盛桦,所以不得不上门拜访,装出一副趾高气昂、盛势凌人的模样来,让陛下安心。不仅如此,在朝廷之下,顾某还是不得不时长打压你父亲和大哥哥,时至今日,陛下只怕会认为顾某与你家已是不共戴天。”

婉书心里道:何必用装?顾相本就是一副趾高气昂、盛势凌人的模样,自己的父母和大哥哥都怕吓成了什么样子,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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