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皇子谁有能不知道呢,别说是在北京呆过的,就是不在北京呆过的,也是有耳闻呢,办事精明,以不留情面着称的就是这位四阿哥了,他严重揉不得一丁点的沙,所以,这位四爷一发话,堂上黑压压一片近二百位官员顿时哑口,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了。
胤祉看着手持惊堂木的胤禛,也是暗暗的佩服起来。
“臣江苏巡抚赵伊吉,臣治下属不严,给二位钦差请罪”
胤禛的脸黑的像是暴雨来临之前的乌云一般,并不做声,胤祉也冷眼看着这一切,看这些江苏的官员怎么收场。
看着顿时冷场了,石敏也是如坐针毡,忙跪下附和道:“臣请罪,臣平时疏于管教,顶撞了钦差,请二位钦差治臣之罪。”
胤祉一看,胤禛并没有开口的意思,自己不出面也是不行了,“好了好了,二位大人请起吧。”
“四弟,来来……下来吧,看你把他们吓得……”
胤祉阴着连缓步走了下来,“三哥,不治不成家法,何况国法呢,我看你们这些人就是平日里疏于管教!不瞒你们说,我和我三哥早几日就进了扬州城,街闻巷议的也听了不少,这个案子,之前在坊间也不是什么话题吧?自从你们这个海门知县和扬州知府为了这个案子在这个大堂上打了起来?老百姓都知道了吧?你们就是个笑话,丢光了朝廷的脸面!”
胤禛这一出口,下面的江苏官员们,有的暗自发笑,抱定了瞧热闹的心态,有的脑中哄的一炸,心想不好,无涉阿哥们之间争斗的就也无所谓了,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四弟,这个事容后专门找个时间说吧,今儿主要还是这个案子的情况,你们!”
胤祉一指在堂下的官员:“还不快点给三阿哥请罪,你们今儿遇上我四弟管这个差事,算你们命不好,我四弟是京城出了名的活阎王,眼里揉不得沙子!”
胤禛一听,确实也不好今天就把们开罪完了,索性就顺着胤祉的台阶下。说道:“我三哥给你们求情,今儿我就不发落你们了,先说正事,三哥,你继续问吧”
胤祉也是松了口气,心想,不愧是亲兄弟啊,关键的时候,配合的还挺好,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这些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官老爷们吓得一愣一愣的。
“你挺好了,犯妇李氏,你觉得你应该被处死刑吗?”胤祉看着满脸苍白的李翠女,一字一顿的问道。
“我该死,只求速死,该死,我不该杀人,您说的对,杀人一定要偿命”她仿佛是读书一般的念着口中的话,从一上来便哪里都不曾看,只是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袖口。
“这犯妇既然认罪,又在求死,我看你们就别争了,案子无论过程,和最后的罪名,你们都是认可的,无非就是在争论该不该处死刑的量刑问题上。”
“三爷!臣有话说!”
突然一位身穿蓝色文官鸬鹚补服的人站了起来,胤祉望过去,那人个头不高,国字脸,三十来岁的模样,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让自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似得,不痛快。
那人上前一步,跪在了胤祉的脚边:“臣扬州府通判,卢长明”
“你还懂规矩,知道先报一声,说吧,什么事儿”
“三爷,您刚才说的,案子本身没有意义,我们都是认可的,这话臣不敢苟同”
“哦?”胤祉和胤禛对看了一眼,邹起眉头“这么说,案情本身有问题?”
“是,三爷,有大问题!臣人微言轻,说的话自然也没人听”
胤禛下意思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翠女,她从不抬起的头,竟然往过了自己这一边,再看之下,也是一个颇为俏丽的女子,虽然脸上层层的污垢,却也是掩盖不住她的容貌。她表情显得颇为紧张,十分的不自然,胤禛看到这里,便也想到了什么。
“你说吧,”胤禛对着卢长明说道:“有什么站起来说”
“是,这个案子刚报到扬州府的时候,臣还并没有上任,后来听说这个案子捅到陛下哪里,臣便找出卷宗看了看,臣从事邢狱多年,自问还是有些经验的,臣一看,便觉得这个苦主,不可能只是这么个弱女子杀害的,便又找到了当时验尸的仵作,详细的问了……果然不出臣所料,这苦主的两个手腕处,均有手指压痕,脖子处又有绳索的勒痕,试问,一个人莫不是长出了四只手,怎么可能同时留下这些痕迹呢?”
胤祉和胤禛不住的点头。
“说下去”胤禛依旧黑着脸。
“再说了,就算可以有四只手,那么这一个弱女子又是如何有这么大的力气呢?苦主生前是个屠户,力大无比,怎么可能让一个弱女子给制服并且杀害呢?这些都是大大的疑点,扬州知府却因为这个案子已达天听,不让我介入这个事儿,因为他们怕当今圣上知道了他们连案件的本身都尚未弄清楚,便闹了这么大的阵势”
范长兴跪在堂下,瑟瑟发抖:“三爷,四爷,不可听了他一面之词!现在尸体早就下葬了,早已经腐烂,死无对证,这人从未对我提及这事儿,不知道在钦差的面上翻出来是什么目的,完全就是用心险恶!”
范长兴指着卢长明问道:“你有事有疑问,为何不报了你的上官?就算你不报我知晓,也应该报了按察使大人知晓!你这是……你这是越制!我定要参你!”
卢长兴冷冷的笑道:“范大人……你还记不记得一个月前,你同按察使秦大人,一起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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