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祉和胤禛出了养心门,便分开了,胤禛奉旨去后宫里给生母德妃乌雅氏请安,胤祉的母亲荣妃在几年前就过世了,宫里也没有皇后,也就没了必须要请安的人,胤祉看着时辰也不早了,便漫无目的的向宫外走去,心想着还是去毓庆宫看看太子吧。毕竟,他一进京城,就知道了太子胤礽生病的消息,今日不去,总是说不过去的。
“三爷……”胤祉猛然间停住了脚步。
那声音熟悉极了,虽然不怎么甜美,也不是很温柔,但是,那是他心里期盼已久的声音,像是沁人心脾的美酒,虽然烈性,但就是那么吸引人去品尝它。
果然程尔林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一身宫婢装扮,若不是她叫住自己,胤祉倒是不怎么会去看一个这种装扮的宫婢,心里懊恼着,难怪刚才在养心殿里,他借着抬头时,迅速的扫了一眼整个宫殿,问没有发现她,原来,她是在外面做事。
胤祉看了看左右,为了避人耳目,迅速的拉着程尔林的手转到了一个宫墙根处。整个紫禁城,只有御花园里稍微能背着点人,而在这宫殿群里,任何地方,哪怕是角落,都极容易被人瞧见,说话除非咬耳朵,否则基本就像是扩音器一般,声音会顺着城墙,回荡在这附近。
胤祉只能用极轻的声音问。
“你……还好吗……”胤祉的眼眶子的都红了,也不知是累的,还是一时的情绪激动,他的心疯狂的跳动着。”你,还好吗……?”
“好!好……”程尔林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几天,她有些感冒了,白天的时候总是感觉头重脚轻,脑子上像是上了一层浆糊一样,鼻子也不怎么通气,整个人都感觉很不好。此时一激动,七窍像是通气了一般,鼻涕连这眼泪一起喷涌而出,却除了“好“这个字,别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她突然想到,这就是执手相看泪眼吗?
胤祉赶紧掏出了在袖笼子里的手帕,递给程尔林。
“快擦了去,省的别人看见了……”
程尔林接过手帕,抬头看了看胤祉,胤祉也是千头万绪的搅乱成一团,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程尔林问道:”见过陛下了吗?”
“嗯……见了,我还得马上走,这宫里不能呆太久,听说太子病了,我还要去毓庆宫看看,你……我十分挂念你……我……”
“别去!别去毓庆宫!”程尔林脱口而出。
胤祉疑惑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心上之人,神情十分的不自然,似乎在宫里这几个月,没了以前那份洒脱,顿时间又是爱慕,又是疼惜,而此时都是无能为力了。
“怎么?出了什么事?”胤祉心下认定了太子一定是碰上了什么麻烦事儿了。
“你别去就是了,最好也别见他……”
“到底怎么了!?你知道什么了吗?”
程尔林哪能说出口呢,虽说她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可是这是在紫禁城中,任何的不小心,也许就真的断送了性命,况且,这事儿只有自己和康熙皇帝知道,若是走漏了半句,不是自己透露出去的,难道还是皇帝吗,哦,还有一个太子知道,这下……她拿不准了,太子会傻到乱说自己丑事的地步?不一定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唉。程尔林抬头看了看高耸的宫墙,她突然觉得这红色好压抑,压的有些不能透气了,这宫里真怪,一片落叶都不能留。
“哎呦,我说你们怎么好好的就走路不长眼啊,眼珠子被老鸦子给啄了去吗?”
程尔林一听,那便是张常玉的声音,他的声音极其有特点,并不像她印象中的不男不女的太监声音,很正常,略微的有点高,按她看看,就是有点唱戏的味道,喜欢拖长音,还带着听浓厚的保定方言,总之,就是一句便可以辨认出来。
不对,这是在提醒自己吗?程尔林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于这种事儿,总是后知后觉的。胤祉却早就看了出来,双手按住程尔林的肩膀,满目含情的看着程尔林那白里透红的面庞,说道:”你放心,在宫里,张公公会照应着你的,还有……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出去的!我得先走了……保重”
说罢,撒手就走了,程尔林上去一把拉住胤祉,使劲的握住他的手,嘱咐道:”三爷!别去见太子”
胤祉从程尔林的手心中挣脱出来,十分不舍的向宫门口走去,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他突然间想逃走,那红漆宫门就是他的生门。
“三爷,回府吗?”韩二德看见胤祉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忙给他掀起来轿帘。胤祉一头就钻了进去,浑身的骨头散了架一样的瘫在轿子里。
“先回府吧……让人先回去给我烧水,我要洗澡”
“小姐!小姐!”青纶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我听说三爷今儿回来啊”
董鄂氏抬起低垂的眼角,那几个月来都充满了绝望的瞳孔,终于有了一丝光明的影子。
“唉,回来了又怎么样?”那眼眶中的眸子,随后又被阴霾占领。
“小姐,前些日子,夫人去了,三爷不是还开恩让您回府了吗,府里也没什么异样,这事儿谁都不知道,这样看,三爷心里还是有你的,还是在乎你的感受的……”
“青纶……你知道吗?”董鄂氏摆弄着桌角旁的一株曼陀罗,说道:”他,我还是了解的,他最在意的还不是他自己么,这哪里是照顾我得感受呢,这明明就是照顾他自己的面子罢了……他被皇阿玛降了贝勒,家里要是再惹出什么麻烦事儿,还指不定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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