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骤降的夜晚,正是海洋释放出自己吸收了一天热量的时候,即便初春的海水偏凉,也要比在陆上吹着海风行走暖和不少。
这也是羽薇选择把身体隐没在海水中,带着牙齿打颤的声音,沿着浅滩向圣安国城堡的相反方向游动的原因。
她可没打算像艾薇儿那样——用海草把自己包得像一大波儿僵尸一样,在海岸上以如此充满诱惑性的方式,等着被官兵发现。
过早进入城堡对她来说反而不是件好事。
一来,皇宫的束缚性很强,相当于把自己软禁了起来,很难得到需要的真实信息;
二来,以她现在的身板儿,即使想用“深海之刃”杀死波索,也没有把它刺进胸腔的力气;
三来,她对波索——艾薇儿眼中的那个男神,并不感兴趣。
羽薇计划先到附近的平民区打探一下情况,待收集到真实有效的信息、积累些用得上的资源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这也是她选择向圣安国城堡反方向行进的原因。
毕竟,没几个有权有势的贵族愿意把自己的宅院和粗鄙低俗的庶民瓦砾建在一起。
经过数公里的游荡,羽薇终于在体力透支前,寻到了停着一艘中型船舶,并在木架上搭着几张渔网的渔村。
村子里坐落着数间用石泥块砌成的屋子。
石屋虽看起来有些过于简单,但在常年刮着潮湿的海风的小地方,反而是这种遮风挡砂的建筑更为实用。
此刻,不知从哪个屋子里飘出来的蒸咸鱼味儿,已是让浑身无力的她更感饥肠辘辘了。
羽薇拖着疲惫的身子,猫身潜到了一户衣服还没来得及收的渔家附近。趁着没人,顺手偷了件儿十分宽大的男士上衣,便又迅速躲到了雨棚的阴影处。
这身衣服宽大得领子能露出她一侧肩膀,长度也遮住了她半截大腿。虽然是件单衣,但也好歹有了个挡风的物件。她特意把腿蜷起来藏在单衣里,暗暗窥察起四周的情况来。
渔村共有十四间屋子,但还亮着烛灯的只剩下了四间。
第一户是羽薇偷来衣服的人家。虽然屋子里面看不到什么人影,但从外面晾着的超大号衣服来看,里面住的绝对是个身材非常彪悍的单身男性。
这也是第一户被她排除掉的人家——偷了人家的衣服,还作着死地上去送人头?莫不是脑子秀逗了。
第二户是对老夫妇。老汉已经卧床入睡,而老妇人则正在用针线缝补着衣服上的破洞。她的手指上贴了几个布贴,桌子上还放了一团晕着几个血点的纸团,看上去眼神并不太好。
虽然老年人大多心性较为平和,危险系数较低,但对于不会说话只能比划的羽薇来说,这里绝对算不上是最优的选择。
第三户是三女一男。桌子上摆着蒸咸鱼等几个看着挺丰盛的海味。
一个老妇人正悠闲的咂吧着旱烟,满脸笑意地看着两个年长些的姐妹争相为正值壮年的男性加菜;
两个女人之间,已经隐约间闻出了些许争风吃醋的味道;
而屋子里唯一的男人,却是一脸满足地享受着这三个女人的关注和宠溺,似乎早已对这种醋味习以为常。
“看样子,三个女人对男人的迁就性很强。如果男人有了些非分之想……”
羽薇还没打算为了一顿美餐,就冒险把自己送到可能被人在背后捅刀子的地方去。
最后一户人家应该是一家三口了。妻子正在处理掉海味的杂碎,打算放到装着粗盐的罐子里腌渍;而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和儿子坐在桌前教他读书认字。
这对夫妻似乎十分恩爱,男人在教书之余还不忘偶尔和妻子相视一笑。
就在羽薇蠢蠢欲动的时候,男人后身的书架更是让她眼前一亮——她在书架陈列的书籍上看到了十分熟悉的文字。
“就是这家了。”
羽薇快步小跑上前,敲响了这户人家的房门。
“谁呀?”妻子用水涮了涮刚刚处理过海味的手,便过来应了门。看到门前被冻得脸色有些发青的女孩,她有些诧异道,“你是……”
羽薇用手指着喉咙摆了摆手,同时,用喉咙发出沙哑的“嘶嘶”声告诉她:自己不能说话;
然后,用持笔的动作在半空中比划着,试图让她知道自己可以用文字交流。
“怎么了?”正当妻子面露难色之际,中年男人起身走过来询问道。
“这个人好像不能说话,看她比比划划的,也不知她要做什么。”妻子一边解释,一边侧身把交流的主位让了出来。
看了几次羽薇来回比划的手势,男人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道:“外面海风太大,先进来吧。”
羽薇一边打着哆嗦,一边俯身向屋子的主人表达谢意。
进屋后,她被安排坐在了正在温习功课的小男孩儿旁边。炉火烘起来的温度,总算让她几乎冻僵的手脚有了一丝丝暖意。
妻子暖心的拿了一杯热茶给她,并把一条毯子盖在了她裸露的大腿上。
而看起来有8、9岁的小男孩儿也早就停下了笔,正用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地打量着她。
羽薇因为自己的幼年经历,对小孩子有着一股子天生的排斥感。
可毕竟,现在自己正坐在别人家里,自然是不能把厌恶感挂在脸上,只是勉强在脸上挤出一起僵硬的微笑。
不过,随着和眼前萌态百出的男孩儿对视,她的右手居然不受控制地抬起来,掐了掐他仿佛能挤出一包水的脸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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