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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音闻言,只觉得一股恶气直逼脑门,浑身都因为愤怒而开始微微颤抖。她咬紧了牙,好不容易才克制住骂出口的冲动,“我爸也就是一时看错了人,才会和你结婚。祸害会不会遗千年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活不过明天。”

宋蓉被她这句话气到了,声音登时拔高了数个声调,听起来刺耳又尖厉:“死丫头,你说什么呢?你别忘了时锦程那堆破烂玩意还在我这里,真把我惹火了,我一把火全烧了,让你什么都拿不到!”

“你可以试试啊。”时音冷笑一声,声线里隐隐透出几分寒意,“就是不知道真烧了以后,你还能拿什么来要挟我给钱。”

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宋蓉一时间没有再说话。

电话那头隐隐传来她深呼吸的声音,片刻后,宋蓉才稍稍平复了心情,重新开口道:“我打电话过来也不是为了跟你吵架,就是想问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弄到钱,要多久,你总不能让我白白等着吧?”

从电话里都能够听出对方迫不及待的心情,时音心底在冷笑,脸上却没有半分表情,“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你要的是一百万,不是一百块,我要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还用得着受你威胁?”

似乎是觉得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宋蓉在电话那头唉声怨气地长呼了一口气,阴阳怪气地开口道:“真是一家子穷鬼,个时锦程死了也不留点值钱的,不然我犯得着跟你闹得这么僵吗?”

“你要是再拿我爸说事,别怪我去你家撕烂你的嘴。”时音握紧了手机,眼底的恨意像是要涌出来一样浓烈,偏偏语气却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到时候我可不管你手上有什么东西。”

大概是被她这话吓到了,宋蓉好一会没说出话来,半晌才气息不稳地开口道:“行了,我懒得跟你说这么多,你赶紧把钱凑够了打给我,我也不想跟你再有什么联系了,一家子晦气玩意儿。就这样,挂了。”

时音放下手机,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唇瓣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发白。

短短一个月时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让她始料未及的事情,她这才知道,从前父亲把自己保护得有多好。

她就像是生活在绝对温暖又安全的巢穴里,外界的危险、尔虞吾诈都与她无关,时锦程为她规避了一切风险,以至于在他突然倒下之后,时音整个人都有些无法接受。

宋蓉是在她十五岁的时候来到时家的,时锦程很喜欢她,时音也就跟着喜欢。

虽然她知道宋蓉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善,可也没想到,她叵测的居心居然能潜藏这么久。她就像潜伏在黑暗里的毒蛇,一直伺机等待着猎物松懈的那一秒,再发动致命的一击。

她兢兢业业地扮演着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不仅对时锦程殷勤备至,更是对他唯一的女儿时音呵护有加。在充分获取了时锦程的信任后,她只吹了吹枕边风,就让时锦程在房产证上加上了她的名字。

然后在时锦程刚刚过世之后没几天,宋蓉就和时音彻底撕破脸,把房子给卖了。

时音深夜下班的时候才发现家里换了锁,敲门敲了半天,被吵醒的邻居才好心出来告诉她,房子已经被她继母给卖了,今天下午刚签的合同,明天买家估计就要把家具搬进来了。

她当时就宛如晴天霹雳一样愣在了原地,心里想的是,不过是和她吵了个架而已,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

再打宋蓉的电话,却已经是正在通话中的状态。

时音被她拉黑了。

那会时音刚和祁嘉禾结婚没几天,连他住在哪都不知道,深夜无家可归的她只能回饭店的休息室凑合了一晚。

第二天,宋蓉主动打电话给她,让她来拿自己的东西。

原本他们的房子是市中心的小三房,面积不大,却也有一百平。而现在,宋蓉拿着卖房子的钱在三环买了一套一百五十多平的四室两厅,连门锁都换成了指纹锁。

时音就这么站在宋蓉的新家门口,被前来开门的宋蓉扑头盖脸扔了一身的衣服。

最后一只行李箱被宋蓉扔垃圾一般踢出了大门,做完这一切,宋蓉“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不生气是不可能的,时音险些当场崩溃,可无论她怎么敲门,宋蓉都无动于衷。

后来她放弃了,又几经周折才联系上了祁嘉禾的助理阿木,这才住进了碧海湾。

至此,时音和宋蓉再没有什么交集,直到前几天,宋蓉才又重新联系她,说自己手里还有时锦程的一些遗物,如果时音想拿回去,就用一百万来换。

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无耻到这种程度,时音整个人都气到快要炸裂。也是这时候,她才意识到,从前自己被时锦程保护得有多好。

从五岁母亲车祸去世后她就一直和时锦程相依为命,或许是为了把那份缺失的母爱补回来,除去必要的厨艺上的历练以外,时音向来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时锦程连稍微大一点的苦头都没让她吃过。

也许正因为如此,时音才忽视了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时锦程走了以后她像是失去了主心骨,很长一段时间都六神无主。被宋蓉用遗物勒索以后,还是在好友许佳怡的提醒下,时音才想起来,自己可以找律师解决这件事。

可咨询的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对方说,时锦程去世前并没有和宋蓉离婚,也没有留下遗嘱,因此从法律意义上来说,宋蓉作为配偶,才是遗产的第一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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