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并没有认出来眼前之人就是徐家的二少爷徐乐。
徐乐眼皮一抬,刚想说话,他身旁的年轻公子便拦住了他,起身说道:“三位请了,在下萧家萧赋,这两个位置本就是我们买下的,阁下二话不说便要赶人,不合情理吧?”
萧家,亦是嘉陵城中一大豪族,其家主乃是当今的扬州刺史,论起官位,比李亭远的城守要高的多,可以说是李亭远的顶头上司。
听到萧家二字,王谢二人对视一眼,眼中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些许忌惮之色。
他们王谢两大家族虽然也是豪富之家,但再有钱,也只是百姓,萧家却有着官方的背景,一旦得罪萧家的人,只怕会惹出不小的麻烦。
二人眼中犹豫几许,而后齐齐看向了身前的黑衣公子。
这位黑衣公子的身份他们并不知晓,只知道此人身份极为尊贵,连他们两家的家主都对其毕恭毕敬。
黑衣公子手中折扇一收,嘴里淡淡的道:“本少不喜欢与他人同席而坐,不过,看在萧明远那老东西的面子上,你们花了多少钱买的位置,本少出三倍的价钱还你们便是。”
萧明远,正是萧家家主的名字。
听到此人如此不敬,竟敢直呼自己爷爷的名字,萧赋眼中顿时流露出一抹怒意,却又很快压制下来。
他看着那黑衣公子,沉声道:“阁下到底是何人?”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位置,你们卖不卖。”
黑衣公子说话间,瞟了一眼萧赋与徐乐,神色中带着一股高傲,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目中无人。
萧赋拿扇的手捏了捏,随即脸上露出苦笑的神色,站起身对徐乐说道:“兄台,看来你我是遇到惹不起的人了,我换一个地方坐坐,你换不换?”
徐乐朝他笑了笑,淡淡的道:“你要换便换,我不换。”
“混账,你可知……”王明再度开口,怒斥徐乐,却被徐乐打断了。
“堂堂王家嫡子,居然甘做他人门下走狗,当狗也就罢了,竟还有脸在大庭广众之下狺狺狂吠,贱不贱呐。”
徐乐说着,摇了摇头,眼中尽是讥嘲。
王明一张脸顿时涨的面红耳赤,手指着徐乐,颤颤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听到此话的萧赋“噗嗤”一声,忍不出笑出声来,大堂里不少人也嗤笑出声,指点着王谢二人,低声的议论起来。
王明和谢书新两个人脸色一青一白,却又发作不得,憋的十分辛苦。
“你当真不卖?”那黑衣公子神色平静的看着徐乐,淡淡的道。
“你很有钱?”
黑衣公子眉头微皱,点头道:“开个价吧。”
徐乐看了他一眼,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百万两,我这个位置归你了。”
“你耍我?”黑衣公子死死盯着徐乐,眼中凶戾之色一闪即逝。
“一百万两,就这价,你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徐乐懒得理他,慵懒的在椅背上一靠,两脚一抬,毫无顾忌的放在了桌子上,看得在场众人一阵皱眉。
“你会后悔的。”黑衣公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徐乐,然后径直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傻叉。”
徐乐撇撇嘴,冷笑了一声,毫不在意。
王明和谢书新二人不敢与黑衣公子同坐在这一桌,他们坐在了左下的一桌,看徐乐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之意。
于是,整个大堂里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
最好的一桌空着三个位置,主位上坐着一个黑衣公子,正闭目养神。
次位上坐着的则是一个光头壮汉,只见他把双脚架在桌子上,嘴角挂着一抹笑容,一脸的从容淡定。
下方众人不时的交头接耳,眼睛往最好的这一桌上瞟来瞟去,似在猜测这两人的来历。
在没弄清这两人的底细之前,谁也不敢上前诘问。
过了不一会儿,自二楼下来走一队女子,以一个青衣丫环为首,走到大堂的台前。
那青衣丫环手中还捧着一幅卷轴。
“各位爷安好。”
青衣丫环巧笑嫣然,朝着众人施施然行了一礼,她的目光落到徐乐与黑衣公子身上时,眼中不由闪过一抹诧异,愣了片刻。
也不怪她失态,实在是这二人太过吸睛了。
一个不知礼数,粗鄙不堪,另一个风度翩翩,气质高贵,犹如天渊之别。
青衣丫环回过神来,赶忙调整状态,对着众人微笑开口,说道:“又是一月的酒会,还是老规矩,有谁能通过琴,棋,诗,酒,画这其中一项考验,自然能见到我家姑娘。”
“娟儿姑娘,别废话了,快快出题吧。”
“对对对,这五项我早有准备,已经等不及了。”
“各位爷莫急。”名叫娟儿的丫环抿嘴一笑,将手中的卷轴展了开来。
那卷轴上写着一个竹字,字迹娟秀小巧,一看便知是出自女子手笔。
“本次酒会的主题便是这‘竹’之一字。”
娟儿说着,收起卷轴,对众人说道:“这第一个考验,是以竹为题,做一首诗。诗成之后,自有我暖玉阁客卿评判,若能评得甲等,便算通过考验,可以见到我家姑娘。”
暖玉阁的客卿,俱都是有名的人物,有这些人的评判,众人自然放心。
“来人,给诸位爷准备笔墨。”
一张张宣纸和毛笔被分发了下去,恍惚间,徐乐竟产生了一种前世做试卷的错觉。
他看着面前的白纸,兀自发愣。
底下一群人见他这副模样,不由暗自发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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