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庆的气氛弥漫在整个熙部,族民们走上古朴的石头道,庆祝这提前的贺礼。
在川流的人群中,有许多打扮与长相异样的人,那是前来恭贺的临近部落代表。
梧桐涧有多大,生为此地原着民的部落众人显然没有探到尽头,只知晓在天涯之处尽是无尽大海,环绕着整个大陆。
最适宜居住生活的地方,就有着数十个部落。
本来熙部只能算个中等部落,最有名以及有实力的是离部,号称有十二英雄镇守。
可在十阳的灾难下,所谓英雄亦不过凡人,依旧化为灰灰。
虽然部落发展久远,可没有道法巫术等神通,大荒之人只是体格比较健壮,互相之间也多比较武力值。
故而能射落九日的羿才会被如此尊敬和畏惧,因为在各部落眼中,这简直就是天神下凡。
与部落街道上热闹的氛围不同,在那晃晃神器守护的木屋,显得格外冷清和压抑。
一名身穿黑衣的手下正立于门外,向里面的主人询问:“各部落代表已经抵达熙部,虽说今日只是预备礼,可按照礼仪,祭祀们建议您携带夫人接待各方首领,也能表达我熙部的宽容之……”
话未说完,屋内就传来威严呵斥:“接纳他们便是给了他们最大的宽容,若没有我,各个部族早已灭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那些小心思又有何用。”
黑衣手下慌忙低头,大气都不敢喘,按理说英雄羿携夫人会见四方来者,是无上的荣耀,却不知羿为何如此态度。
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狂妄和蛮横,随即屋内传出平静之语:“告诉大祭司,今日内子身体不适,不方便接待,等婚庆之日一起操办吧。”
“是,小人明白。”
手下望着严丝密缝的主宅,阴影似乎在漫延。
不由地一阵哆嗦,慌忙退去,向祭祀之地前去,他觉得今日的羿似乎有些暴怒,这个理由也足够堵住祭祀们的嘴。
说穿了,还是实力为王,身为射日英雄,羿就代表着熙部,这些小事无足挂齿。
在黑衣人退去许久,宅内传来一声阴沉之语。
“乌,把后宅洗涮干净,顺便把澜部那些闹事之人处理掉,最好是疫病之亡。”
随即有一个带着金乌面具的男子从暗中走出,漠然称是。
阴沉的木屋再次恢复寂静,耀眼的射日弓似乎都化解不了这粘稠的黑暗。
而在主宅内部,实则不止羿一个人,而是两个。
妖娆妩媚的娥正被双手朝后困住,衣衫略显凌乱,梨花带雨的姿态让人怜惜。
只有在听到羿吩咐乌的事情,眼中才闪过一丝愤怒,可很快就恢复那柔弱的表情。
“你带来的那些人都已成为肉泥,现在澜部的勇士也即将被杀,还是无动于衷吗?”
若是细看,屋内竟然沾满了血迹,地板上满是厚厚的污血脚印。
娥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羿竟然在今日清晨闯入她的院内,将所有澜部的人都杀了个干净。
不,说杀都不准确,应该是融。所有人都被分解为肉糜,血肉散落一地,恶心的味道飘散在空中久久不散,却被射日弓死死镇压。
而娥也真正的认识到了羿现在的状态。
勉强还是人的上半身,腿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蠕动的肉块垫,像是章鱼的吸盘一样。
这肉块如同被烫伤的水泡,时时刻刻破裂流出浓黄的液体,混杂着鲜血和汁液,还散发着恶臭的气息。
而只要沾染这股腐烂气息的生物,例如本来屋中的几只画眉,便被腐蚀的不成样子,眼睛在身上长出几只,羽毛却插在瞳孔中,哀嚎沉吼着。
娥能够不受影响,是其胸部上方有一枚月牙的印记,散发着薄薄的青光,护佑在其体表。
见羿摊牌了,娥也恢复冰冷的神色,反问道:“既然你知道日月交合的命数,为何还要做出如此僭越之事,等到注定的日子,自然水到渠成。”
“注定的日子,那是谁的注定?金乌王得利化解灾劫,你借助仙丹飞升月宫,而我就要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被天葬坛净化?”羿几乎咆哮着开口,他的嘴竟然有好几张,缝合在身体的各个地方同时张开闭合,质问着。
娥却不为所动:“虽然我不知当初你射日的经过如何,可其中曲折波澜必定是你有所妥协,否则一个默默无名之辈,如何成为大荒内声震寰宇的英雄,享受所有部族崇拜。有所得就有所失。”
“嘿嘿,对,还能娶得地上仙女的娥,我真是无法想象你如何伺候我这样的身体。”一根柔软的触手伸至娥的腰部,却似被神光烧灼,猛地向后退去。
娥闭目不言,随后盯着眼前怪物般的羿说道:“这是金乌之劫,我修真之路必经之难,你若能把仙丹交出来。我就当作这一切从未发生,继续当你的妻子,说不定在日月交合之际能助你清除异常。”
这话说的异常诚恳,娥满目的期待和哀求,仿佛在劝说迷途之人归返。
甚至羿都愣了片刻,可很快就狞笑道:“果然是祸水,不仅人长的祸国殃民,连话也是天花乱坠,甚至连伺候我这样的怪物都能隐忍不发,是仙道看中的好苗子啊。
是准备把我当作另一个蛮吗?在毫无作用后一脚踢开。我想想,先假装全心全意为我着想,偷吃仙丹飞升月宫,这福地的事再和你无关,哪怕澜部众人变成我这样的怪物,你也能在洪荒中做你的月仙子?”
在听到羿说蛮这个人,她眼中精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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