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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马观花,俯瞰人间。

原来石壁之上绘有红尘,车水马龙的闹市,优雅静谧的古宅,阴气弥漫的荒坟。

看似正常无比,可其中内容让人心惊胆颤。

闹市商贾倒是正常四族,其中货物却是断手残躯,更有酒店茶肆,自食同族,锅中白骨幽角,热气腾腾。

古宅阴槐矗立,白日五世同堂,阖家欢乐,儿孙绕膝。夜间门窗紧闭,传来阵阵凄音,似啃食血肉锯骨磨牙之音。大红灯笼中点的是老幼之头,尸油“彭彭”作响,两只不瞑之目咕噜噜地转动,盯着往来之客。

只有荒坟隐约,似乎在原野之上,更似描绘在画中。木栅环绕,即使行进数千里,依然坟头连绵,无边无际,阴暗至极。

荒有一种观看清明上河图,却忽然身临其境的感觉。只不过他看得,是地狱无常之景。

再一睁眼,已立于街上。

周围荒村土墙,破落不堪。头顶乌云密布,明明白日之时,却阴暗沉闷,恍如末日。

可视之界不过身前数十步,再远就模糊不清,只能瞧个轮廓。

他本来不想插手此事,不过金蝉道蕴,想来这参道石内有什么关键东西,与他有缘。

遥想首次道蕴,便是替代羿,成就化气。而且每次金蝉出,必和这些诡异之事相连,虽然样本少,可荒心中已有隐约感觉。

名为魔典,则不行常规之事。

至洗阳城数日,他发觉自身功法与常人不同,多数修士都是五行之法,慢慢积累深厚,逐步进展。

可金蝉没有这样的说法,每次提升仿佛劫难所至。

无论是本身的魔典,还是千变魔象、金蝉翼、金蝉目这些法术,似乎是达成某种条件即可。

最奇特的是,金蝉子传下门派至宝,就撒手人寰,丝毫没有与他论道谈法,一点都不担心他修行的进度。

须知越是深奥接近大道的功法,修行者越容易出现问题,可金蝉子毫无顾虑。此中真意,值得仔细推敲。

当然,此刻不是细想之时。

就这么片刻停顿,荒发现天色更暗,周围人家点起油灯,户户房内人影绰绰,似乎颇为忙碌,更有交谈之声传出,只是听不清其内容所言。

荒想要仔细倾听时,屋内声音又戛然而止,极其诡异。

看来要寻求突破才是,不然等天色彻底黑暗,恐怕有不详之事发生。

这不是他的妄测。不远处有几家坍塌之屋,没有灯火照明,已经彻底笼罩在黑暗之中,而他通过金蝉目,隐约窥见石砾下压着青色之躯,枯朽皮肉已不见血丝,只有衣衫一角,才让他想起,正是试道十八人之一。

至于与他一同进入的七人,同样不见了踪影,似乎整个石壁世界将他们分割在不同地方。不过他有所猜测,所有人都在这村庄之内。

其实分开是好,虽然那群人都化气入道,可面对这诡异场景,真的不过是大一点的蚂蚁罢了。

反倒是他,看似凡人手无缚鸡之力,却有太多秘密,不能于人前施展。

让他最为心安的是,少阳令仍像个烧火棍一样绑在腰间,虽比平常削弱许多,依旧心神相连。

看来这诡异石壁无法禁绝金仙法宝,灾祸源头应该不至于太过离谱。

那想来洗阳城城主是推测的第一种情况,他与这世界互相牵扯,故而多招阳炎之体,助他破除邪异。

不过,这仍需命来填,不可大意。

手臂向后握住少阳令,缓缓向灯火处走去。

荒没有去管被压在石下之人,不说搬开这些废屋有何影响,单是这种没有价值的失败者就不值得他救。大道独行,生死有命,踏入修真那刻起,修行者就该有此觉悟。

前行不过数步,忽然传来沉重脚步声。

幽暗中一模糊黑影向他走来,屏气凝神,荒正要有所动作,对方停下脚步。

猛地点燃手中白纸灯笼,照亮眼前场景。

“可是入道大会的师弟?我乃洗阳城燃木芯。”温和的询问传来,两人相距适中,虽然不能看清对方相貌,倒也抵达一个平衡。

那就是阴阳符的探测,这被城主慎重交代的东西,他可不会忘记。

小小符咒黏在指尖,散发微弱光芒。

对方似乎知道荒在干嘛,没有出声也不避讳,就等他检测完毕。

没有异常,光芒一闪后归于平静。此符咒若遇到异类,一经催动就会红光大作,发出警告。

从燃木芯的手段来看,确实是入道大会弟子,而且有实力活至如今,必定有保命之法,或许能从其口中得到一些石中世界的关键信息。

荒略微放松警惕,向前走去,待灯火明亮之时,悚然一惊。

这燃木芯有着青年健壮的躯体,可头部却极其苍老,满是皱纹的脸松松拉拉,稀稀寡寡的白发零星点缀,好似即将入土,声音倒甚是洪亮。

“吾害怕这头颅诡象,吓到师弟,故而先由你用阴阳符测验,须知我等皆为入道门生,特来救你一命。”

这燃木芯乃草木之灵,虚长几岁,自称师兄倒也不奇,只是此话一出,荒立马问道:“师兄何来此言?”

“你应知参道石乃历练之所,入者能于石中通幽,提前消磨劫数,若命数浅薄之人身死道消,乃少阳宫试炼的重中之重。

可此次幽冥生变,诡象加剧数倍,故而我等入道者皆不得而出,被困于此。

数日来有其他师弟身陷险境,可生还之人也摸索出一些规律,那就是须得在天黑之前进入一家亮着灯火的房屋,不然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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