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酒客谁都听不见,但段誉和王含章内力充沛,耳目聪明,虽不想故意偷听旁人私语,却自然而然的每一句话都听见了。
那大汉有意无意的又向王含章二人一瞥,恰好与王含章四目相对,突然间双目中精光暴亮,重重哼了一声。王含章眼中灵光乍现,但已落于下风,开口道:“这位兄台,请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他的语调略有奇特,入耳更觉奇怪。
那大汉却不以为意,笑道:“也好。”段誉立刻吩咐酒保拿来碗筷,移到这边席上,请问姓名。
大汉笑道:“兄台何必明知故问?大家不拘形迹,喝上几碗,岂非大是妙事?待得敌我分明,便没余味了。”
段誉笑道:“兄台想必是认错了人,以为我是敌人。不过‘不拘形迹’四字,小弟最是喜欢,请啊,请啊!”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那大汉微笑道:“兄台倒也爽气,只不过你的酒杯太小。”叫道:“酒保,取两只大碗来,打十斤高粱。”
那酒保和段誉听到“十斤高粱”四字,都吓了一跳。酒保陪笑道:“爷台,十斤高粱喝得完吗?”
王含章道:“既让你拿你便去拿,拿来自然喝的完。”
那大汉笑着点头,道:“这位公子爷请客,你何必给他省钱?十斤不够,打二十斤。”
王含章道:“三个人,该打三十斤才是。”
酒保慌道:“是!是!”过不多时,取过三只大碗,一大坛酒,放在桌上。
那大汉道:“满满的斟上三碗。”酒保依言斟了。这满满三大碗酒一斟,段誉登感酒气刺鼻,有些不大好受。他在大理之时,只不过偶尔喝上几杯,那里见过这般大碗的饮酒,不由得皱起眉头。
王含章却习以为常,他常在外巡视店铺,自然少不得酒局,年纪不大酒量可不小。
那大汉笑道:“咱们先来对饮十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