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说:“是谁经手这事儿?”
自家娘娘毕竟根基浅,即使这件事最后说是由贵妃娘娘操持,肯定也只是挂个名儿,就怕这事儿会交到李妃陈妃她们手上。
就李妃那心性,还不得想尽办法算计他们会宁宫?
“选人这事儿且放一放,宫里还要放一批人出去,也就是今年的事了。内宫监那边已经在算人数了。”
“这次要放多少人?”
李得福比个手势:“至少这个数。”
“这么多?”赵良也吃了一惊:“这一下子少了这么些人,宫里还能排布得开吗?”
李得福手脚麻利的把碗筷盘子收拾了放在一边:“放心吧,什么都不耽误。你看咱们宫里,原来几个人?活计不是一样做?耽误什么差事了?现在人倒是多了一倍,可是做的活儿多出来了吗?”
赵良摸摸下巴。
“这倒也是,混日子的人确实多。”
以前一个人扫院子,也扫的挺干净,现在专有两个人干这个活儿,也没见比原来扫的更干净些。
会宁宫还好些,娘娘册封的日子不长,人人都在争先,混饭吃的人几乎没有。但别的地方就不一样了,好些地方人都多,干领一份儿例银,正事一件不干,造谣传闲话,挑事拨火偷盗传递东西,还有滥酒滥赌的。
赵良平时不管旁人的闲事,这些人要被清出去了,会宁宫也不会受什么影响。
“这阵子可能会有人找你求事儿,你别脑子一热,什么都应承。”
“放心,我才不兜揽这种事。”
两个人又说回宫里进新人的事,宫里进人进无定例,有时候三五年一次,有时候隔的时间更久。皇上刚登基的时候,宫中就有风声,说要裁汰一批旧人,再选进一批新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新帝登基,不管前朝后宫,总要换一番新气象。只是宫里接二连三的不断办白事,这事儿就一直搁置下来了。
“这事儿你在娘娘面前也回禀一声,让娘娘心里也有个数。”李得福说:“想插手这事的人不少,就我知道的,两三个太妃都想安排自家人进宫。还有东边儿,延福宫、承庆殿那边,都想安插人手。”
这次进人说是就进一批宫人,填补宫中各处的空缺,执役侍奉。但太妃们,妃嫔娘娘们想插手这事,一方面可能是为了安插心腹培植势力,一方面,可能也想安排美人争宠。
“听说林太妃娘家就有两个姑娘想借这次的机会进宫,都是花朵儿一般的姑娘,还知书达礼的。”
那这肯定不是奔着当宫女伺候人来的。
林太妃嘛,先帝在的时候,也有好几年得宠,借这机会提携照拂娘家不少。但她没有儿女,现在又只是太妃,手里无权无势,林家又没有什么别的进身之阶,自然还打着送女博宠的主意。
“刘太妃那边,听说似乎也有个亲戚女孩儿想安排。”
这也是人之常情,并不新鲜。
但站在赵良和李得福这位置上,他们自然要一心为贵妃打算,这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安危,不能让这些人顺心如意,不然的话,只怕她们的爪子都要伸进会宁宫来了。
赵良瞅了个空子,跟顾昕回禀这事儿,顾昕想了想,忽然问:“顾家还想送女儿入宫来着,顾夫人保不齐这两天还要进宫来。”
香珠哼了一声,虽然当着娘娘不好说什么粗话,但是对顾夫人她是真看不上:“她以为皇宫是她家后院儿,想进就进吗?就没见过这样的蠢人,以前娘娘算是她的晚辈,听她几句训斥就算了,现在娘娘是贵妃,她不过是臣子之妻,却还敢在娘娘面前放肆,娘娘不应该放任她,应该好好申斥,给她点颜色看看,或是传话出去,剥了她的诰命身份才是。”
“不打紧。”顾昕中午用了荷叶饭,这会儿泡了一杯莲心茶,里头还搁了蜂蜜,喝起来清香微甘,莲心炮制过,也并没有那股清苦味:“我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也懒得和她计较。”
有时候看顾夫人蹦跶,顾昕还觉得挺可乐的。以前她就不怕顾夫人,现在当然更不怕了。
顾家好歹过去几年里给她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住处,她那位伯父不算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个坏人,做官也还可以,顾昕愿意给他留体面,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
但香珠说的也对,顾夫人再这么闹腾,那对谁都没好处,害人害己,还是给她那位伯父大人传个话,让他管好老婆。
正巧香珠也问:“顾大人好歹也是从二品高官了,按说人不糊涂,怎么这样放任顾夫人?”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顾昕说:“我这位伯父小时候也穷过,是靠了岳丈才能一直读书考了科举做了官。他早年在外任做官,听说还生过重病,也是靠着夫人衣不解带悉心照料才转危为安,对她就一向硬气不起来。顾夫人以前也没这么狂妄,这几年顾大人仕途平顺,连连升官,她奉承听多了,就不知收敛了。”
照香珠看,顾夫人本来出身就欠缺,丈夫步步高升,她的眼界见识跟不上,脾气却一发不可收拾,这或早或晚,肯定要给顾家招祸的。
别的不说,她这使劲儿的想让闺女进宫,还觉得自己闺女能当皇后,这话传出去落在有心人耳朵里,就能生出不小是非来。
这样的母亲,想必也教不出什么好儿女。
香珠转头和赵良商量,顾家这俩闺女想进宫的事情,务必不能让她们如愿了。
赵良应道:“你只管放心,我一定把这事儿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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