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宁与齐鸿春正谈得起劲之时,门外响起了叩门的声音。
随即他们听到太监余公公扬起的尖细嗓音通报。
“主子,夏相的轿子已经到宜雅轩的门外了。”
他们前头派了人,只要见到夏相的轿子,他们的人便会先跑过来通报。
宋子宁闻言眉宇微动,想起他此行来的目的。
“知道了。”
转头又对齐鸿春道,“先生,请先入阁间。”
朝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齐鸿春马上心领神会的点头,起身,还不忘端起未喝完的茶盏走进屏风内的阁间。
宋子宁满意的点头,他就看中齐鸿春的聪明,连细节都没有留下诟病。
理了理衣袍,他站起身朝门外走去,推开了门,吩咐了余公公重新看茶。
人也站在廊上准备迎接夏相,如此才能显出他对那个老匹夫的重视。
夏雄杰,当朝的右相。
倘若不是觊觎夏雄杰在朝廷中的势力与地位,又担心他被其他的兄弟所拉拢,他也不必三催四请,将他拉拢在自己的阵营之中。
此次请他前来宜雅轩,也花费他不少的心力。
站在廊间,他的心思千百转。
不多时,他便见一身便服,儒雅的中年男子,由着小厮装扮的侍卫引着从容地走上二楼。
“夏相,终于把您老给盼来了。”
他笑容可掬地走向右丞相。
在府内有诸多的不便,也为防有人将他密会夏相的事情说出去,更怕传到父皇的耳中。
现今他走每一步都必须特别的小心谨慎。
是以他将宜雅轩的整个后院都包了下来,为的就是好好地与夏相说说话,顺道送他一个大礼。
夏雄杰也是因为这个大礼才愿意出来走这一趟。
无妨,他有把握让夏雄杰站在他的这一边,即使不成功,他也会让他明确自己的立场许下不参与其他皇子的皇位之争的承诺。
这样已足以。
方踏上二楼,夏雄杰便见宋子宁脸上噙着笑,负身立于廊上。
夏雄杰微微地敛目,神色如常。
二皇子的长相偏向了他的父皇,性格也相仿,内敛,沉稳,不过在他的外表之外隐藏着极大的野心,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老夫来迟了,请殿下莫要怪罪,实在是老夫今日公务繁忙,分身乏术。”
右丞相对他不卑不亢行礼。
“夏相,不必多礼,你我今日只是聊聊私事。”
二皇子想上前虚扶,却被夏雄杰巧妙的避开。
“礼不可废。”
他还是恭恭敬敬的行完了一礼。
宋子宁在心中腹腓了一句:果真是位老奸巨猾的老匹夫。
面上还是一副面容可亲的模样。
“夏相,请进来坐。”
侧过身,对他做了请的手势。
“殿下,请先行。”
他表情淡淡的。
夏雄杰谨守君臣之礼,半点不逾越。
宋子宁心中冷笑,也不再礼让,颔了颔首。
一脚跨了进去,夏雄杰随后也跟着进去,两人保持着一前一后。
“夏相请坐。”
微撩衣摆坐了下来。
“多谢,殿下。”
夏雄杰在下首右侧的椅子前坐下,臀部只沾了三分之一,面上谦恭。
“茶是新奉上的,夏相想必前来也渴了,先喝口茶润润。”
夏雄杰点头道谢,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恭恭敬敬的将茶放回原来的位置。
宋子宁也抿了一口,茶是下人重新给换上的,口感一点都没有变。
抬眸含笑的看向夏雄杰。
“夏相,觉得茶如何,可合你脾胃?”
“好茶,是陇袭上贡的云雾茶。”
“夏相,好厉害,只需一口便已喝出茶的出处了。”
宋子宁的笑意未减。
“承蒙皇上厚爱,昨儿个赐了五两给下官。”
夏雄杰平铺直述,听不出他话里有任何的炫耀之意。
然而听在宋子宁耳里又是另一番的意思。
他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父皇一下就赐给夏相五两的云雾茶。
使臣上贡的清单里,总共也只有一百两云雾。
当真是厚爱。
父皇也仅赐了十两给他,其他的兄弟与他也差不多。
想来,用好茶款待这一出戏码,夏相是不会领情了。
“不知,殿下此次邀下官前来是?”
宋子宁在心里暗道:老狐狸,揣着明白装糊涂。
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夏相这只老狐狸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先起话头了。
也好,直接将话摊开来说,好过迂回不着边际的试探。
宋子宁清了清嗓音,低眸状似不经意的问,“听说令千金今年十三岁了?”
众所周之,夏相是一个痴情中,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主,当年十年寒窗苦读,他还是一个穷苦的书生的时候,他的先生一直重视他,并不时的伸出援手支助于他,并在他还是一穷二白的穷书生之时,将女儿许配于他,后来他如愿的高中了状元,再后来又一路的平步青云,也一直没有忘记他老丈人一家对他的那份恩情。
他为还恩,对丈人和夫人许诺,一生只娶一妻,不离不弃,相伴终老的誓言。如此重情重义的做法,也让他因此一度成为了佳话。
而他与夫人只生得了一个千金,因为夫人在生产之时,血崩,没有机会再生,夏雄杰也从来有半分的怨言,也从来没有纳妾的想法。
然而他的这位宝贝千金却有不为人知的隐疾。
是以,宫中或是官员家的大小宴会这位夏相的千金都不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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