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倒在地上的人。
责备倒是不打紧,但这一转,萧齐衍满身的春光便叫鸣皋一览无余了,鸣皋惊叫一声,下意识用双手挡住眼睛,那张脸真是比红布还红。
萧齐衍见她如此窘态,又好气又好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三两下麻利擦完身子,长袍一裹就顺手将毛巾扔在了鸣皋身上,“本帅又不是个女人,你看了我,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还没说什么了,就把你吓成这样!出息!”
“……”鸣皋红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哪知萧齐衍快到门口了又说了一句:“你应该好久没洗澡了吧,趁现在水还热着,赶紧洗完出来!”说完转身出帐了。
鸣皋握着萧齐衍刚刚扔过来的毛巾,内心的羞和囧真是难以形容,但看到那满满一浴桶热水,她多少还是有些动心的。在这样寒冷的季节,能在军营里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是多奢侈的事,这可是只有将军们才有的特殊待遇。
鸣皋做贼一样隔着屏风小心探查了一番,这里是萧齐衍的专用地,应该是不会有人擅自闯进来的,她大着胆子脱了衣服开始洗澡。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深深感觉到,曾经自己贵为公主时,金池香汤也令她六感无觉,而现在只不过一桶别人洗剩的热水尽还欣喜的不行。可见,人总是对得到的东西熟视无睹,只有在失去时才明白其可贵。
时至年关,萧齐衍早早就赶回了帝,毕竟他还是个皇子,肯定不能像普通将军那样年关都要留守。帅帐中的侍卫也都陆陆续续告假回家了,只有鸣皋这个无家可归的士卒独自留守在了帅帐中。
胡族也过冬了,现在没有仗打,军营里不少将领也都回了家。留守的士兵们趁着这个空档,开始偷摸着躲在犄角旮旯里喝酒赌钱。鸣皋当然不能像他们那样,她一直提心吊胆担心自己女人的身份被人识破,所以平时她除了呆在帅帐基本不跟人接触。为了打发漫长而孤单的时间,她开始仔细研读萧齐衍平日看的书。
大年初二,鸣皋看书一直看到灯花燃尽,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突听“啪”的一声响,帅帐的门帘便被掀开。鸣皋原本支头的手一颤,头猛地磕在桌上,撞得“嘭”一声响,这一下,她的睡意全没有了。
“谁?”鸣皋按剑而起,吓得不轻。
这时就见萧齐衍像个幽灵一样站在帐门口,他发髻松散、醉眼迷离,满身的酒气瞬间充斥了整个帅帐。鸣皋还没说话,就见萧齐衍的亲卫拿着一领披风进来了,他一面扶住萧齐衍一面冲鸣皋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搭把手!”
鸣皋赶紧小跑上前,她扶住萧齐衍另一边,问道:“将军……这是怎么了?”“不该问的别问!”那亲卫很是不耐烦。鸣皋便不再多话,只和那亲卫一起将萧齐衍扶到了后帐。
“我也累的不行了,今夜你就负责守在这里照看!”那亲卫命令一句,径自出去了。
鸣皋虽然很无措,但是她也不敢得罪主帅身边的亲卫。军榻上的萧齐衍人事不醒,醉的像滩烂泥一样,那冲天的酒气可把她熏的够呛。
“将军您……这是怎么呢?喝这么多酒!”在鸣皋的印象里,萧齐衍一向自律,平日茶都很少喝,还不要说酒了。更让她惊讶的是,一向气度华贵、威风凛凛的主帅,这才回去几天光景,已经憔悴消瘦成眼前这副样子,这倒是受了多大的打击?
鸣皋小心侍候着,一会儿给他喂水一会儿给他用毛巾敷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怕是外面的天都要微亮了,就在鸣皋洗好毛巾准备再次给萧齐衍敷头的时候,萧齐衍忽然就醒转了。
“滚开!”萧齐衍一把推开鸣皋咆哮道。
他的力气很大,鸣皋本就纤瘦,这一下毫无防备地猛推,足足把鸣皋摔出两丈远。那盛水的铜盆被鸣皋撞翻,水溅了她一头一脸,她的头也磕到了悬甲胄的铜架,被挂在上面的盔甲擦出了血。
鸣皋疼的直咧嘴,半天都爬不起来,只感觉自己的半条老命都快没了,她心中的火气“腾”一下就起来了。
“萧将军,你的发什么疯?”鸣皋气咻咻冲到萧齐衍军榻前,这时狠扇他两个耳光的心都有。
萧齐衍眯缝着眼睛,就那样与她对峙,他并没有清醒,但那双目光凌厉又满含杀气。鸣皋恼火地与他对视了好一阵,最后还是鸣皋强忍着怒气冷静下来。躺在那里的毕竟是龙首军的主帅还是个皇子,自己现在怎么招惹得起?
然而很让鸣皋始料未及的是,萧齐衍的眼眸忽然一动,凌厉肃杀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随之一行清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鸣皋呆呆站在那里,不知怎么了,心里好似蓦然受了触动。
“萧将军……”鸣皋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男人流泪,一时什么气都消了,取而代之的又是手足无措。
萧齐衍的目光一直望着后账门口,似乎在期待什么人进来。他的身子微微颤抖,鸣皋不知道他是冷还是为什么事难过。
“将军!”鸣皋语气稍微柔和了些,她走过去俯身帮萧齐衍盖好被子,萧齐衍的眼泪流的很静默,即便现在醉了,情绪也很克制。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鸣皋发自内心安慰一句,伸手把萧齐衍脸上的泪抹了抹。本来是下意识的动作,却没想到萧齐衍却伸手捉住了她手指。
“别走……”萧齐衍声音哽噎,语带恳求。
“将军,我就在您身边侍候,哪儿也不会去的!”鸣皋一边回答,一边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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