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闾国汉城渡口此刻斜风细雨,一队商船悄无声息地靠了岸。一块阶梯形长板,从船上搭下岸边,一袭紫色绸衣的刘权闲庭信步下了船。岸边早有一帮商人等候,一见他下船,立刻争先恐后地迎了上去。

“刘兄,近来可好?”

“刘兄,这次的货可得要多分给老商号一点儿!”

“刘兄,您可算来了,我们一个二个可是望穿秋水!”

“刘兄,我们整个惢驿商盟都在等您的这批货了!”

……

刘权捋捋胡子,扫了一眼众人,笑眯眯地说道:“都在船上,你们不必跟着老夫!谁家该多少,老夫心里有数,多说无益!”

“刘兄……”

“行了行了!承蒙各位还认老夫这杆旗,保证各位不会空手而回就是了!你们去船上对接掌事!隔两天老夫安顿好了,再请各大掌柜来议事!”刘权说完,也不再理会这些人,径自走了。

这时从远处的人群中走出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他身材异常高大,手里撑着一把天青色油纸伞。刘权看他一眼,显得很是意外。那人很快就到了刘权跟前,撑着伞与他并肩而行。

“老伙计,你怎么在这里?”刘权不无惊讶地问。

“寻到你可是不容易!若不是瑨王妃三天两头跑去活阎王那儿打听,又开出那么高的价码,我才懒得跑这么远出来找你!九州之内谁都会走丢,唯一你不会!”那人笑了一声。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她尽能使唤得动你了!”刘权讪笑道。

“瑨王妃的担心不无道理,你这仇家遍天下的人,还是别到处跑的好!”戴面具的人淡淡道。

“她就是操空心,钱多的没地方花了才找你们!老夫刚开始闯江湖那会儿,她怕是还没准备投胎了!哎!”刘权无可奈何叹一口气,虽然话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你这本事也教她的差不多了,好言劝你一句,别入戏太深了!我出发的时候,听说她被瑨王罚去了樟台山!她一个王妃,不合适跟我们这样的人混久了!”

戴面具的人离开后,刘权独自穿行在雨中。他这一辈子大起大落,起起伏伏,这心早已是麻木了。灭门之仇尚未报,他一刻也不得安枕。赵恒月叫他安心养老的好意他心领了,然而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浸湿的落叶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响声,“呲”一声异常响动清晰入耳,刘权的脑袋下意识往边上一偏,一支带着劲风的飞镖擦着他的耳际飞了过去。

“老匹夫,萧国的牢饭可还对你的胃口?”一个阴冷的声音在树林中回荡。

“你想知道,可以去尝尝啊!再在这里装神弄鬼,可别怪老夫不可以!”

刘权话音刚落,几十条黑影从天而降,把刘权围了个里里三层外三层。

“哈哈哈哈……老夫在牢里,你们怕是整日都提心吊胆,生怕我一不小心死了吧!”刘权哈哈大笑起来。

“老匹夫,这些年你害得我们好苦!你交代的事我们已经帮你办完了,你为什么还不把解药交出来?”其中一个黑衣人冲着刘权厉声质问道。

“你们还没有帮老夫杀光所有的仇家,这账按约只能结一半!”刘权理所当然说了一句,随即从腰间抽出一个瓷瓶扔了过去,“解药就只有这么多,你们自己看着分吧!”他话音刚落,只听“咔!”一声,率先接住药瓶的手就被同伴砍断了,雨中鲜血顿时四溅,那伙黑衣人瞬间开始自相残杀起来。刘权继续大步流星往前走,仿佛身后的惨叫、杀戮与他无关。

刘权走出林子,穿街过巷到了一座府邸跟前。他抬眼望了望上面红漆斑驳的匾额,上面两个大字:“刘府”,他刚上台阶,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家老模样的人悲喜交加地望着刘权,声音都有些哽噎,“老爷,您回来了!快进屋换件衣裳,外头雨大!”

刘权进了院子,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他只感觉冷风不冷,心冷。

“老爷,幸好您及时从牢里出来了,要不然这些家底儿早也被人强光了!”老管家不无心酸说道。

“老夫定会拿回来的!”

“老爷,千万别!钱财是小,性命是大。咱们现在哪里惹得起那些商号?还是算了吧!”

“你别管了,老夫自有打算!”

活阎王不久就传信到瑨王府,告知刘权已经到了闾国。赵恒月知道,看样子刘权没个一年半载的,是不打算回来了。虽然心里担心,但也没法子脱身去闾国,索性把心思都用在打理生意上,如此以来,以后刘权回来了也不至于这头的生意耽搁。

瑨王府中的事儿也很多,这些天四郡王萧江(萧齐衍的四儿子)突然生了水痘。王府里孩子多,又每天人来人往的,为了避免萧江把水痘传染给其他人,赵恒月不得不安排萧江的母亲王氏带着他去别院小住时日。

萧江的症状有些严重,除了发高烧、头痛还会呕吐,到了别院整日哭闹也不吃东西。王氏那叫一个着急,整天叫人到王府去找萧齐衍。萧齐衍把府里的医师全派到别院看过,又从别的地方请了名医,但萧江从小娇生惯养、又被王氏宠的不成样子,既不喝药也不遵医嘱,再好的医生看了也没辙。

一晃个把月过去,萧江的水痘还没好了,萧瀚又得了风寒,再加上萧誉、萧云两个小不点儿闹肚子、发烧,不管是萧齐衍还是赵恒月都走不开了。王氏天天闹,可是闹来闹去医师也只能两头跑。

漫漫长夜,王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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