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眼看着那些阴鬼束手无策被法域阻挡在外,吕岩他们见得如此心下还稍安,以期金乌东升群鬼辟易。
却不成想就在他们愣神之时城外忽的惊现摄魂之音,更是有道道阵法隐现,接引九天月华和阴煞之气降下,灌注在那些阴鬼身上。
那些阴鬼看起来周身阴气沛然,眼中全都有血色浮现,而后便是不管不顾往那法域光膜之上冲将过来。
他们状若疯狗一般奋力跃起扑在那法域光膜之上,竟是想要凭借着他们周身的阴气硬抗法域金光,直引得法域阵阵摇曳。
这法域本是神只耗费神力构建,这才有了驱逐阴鬼之能,却也正是如此法域与神只自是性命相依。
眼下万千鬼众不顾身死冲击这法域,引得端坐虚空的城隍身形一阵摇晃,却是受创颇深,由信仰之力凝练而成的身躯,俨是有了丝丝溃散的迹象。
眼看危局已解,谁知变故再生,不管是城隍还是徐吕二人,心神尽皆有些恍然,只是如今群鬼围城,却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们收拾心情了。
城隍者司一郡之地水旱疾疫及阴司冥籍,积香火念力成就功德神只,掌三都护法神将,手下从属毛神者众,然凭借功德信仰之力行事,不擅攻罚之事。
其所倚仗的一二神术具是些入梦神打之类的低阶法术,面对如此危局,实在是有些力有未逮。
那城隍神只略做沉吟之后,却是取出一道符篆,调用心神在其上刻录一阵,将此间发生的事情尽皆言明,而后灵诀一引,只见那符篆倏然化作一道金光遁入地下消失不见,却是上禀阴司以期有援兵救助。
只是一时三刻援兵难以到达,还须得推延一二才是,那城隍神只如是的想着,只得咬紧牙关,而后调动部分信仰念力施展入梦之法,于不少信众梦中显化城隍真身,将城外之事尽皆告知那些人们,却是引得那些还在酣眠的人们尽皆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这些人敲锣打鼓一番,扶老携幼奔走相告,是以成百上千的民众手举火把聚集在扬州大街上,却是连城主府的徐敬业都惊动了,命兵马司召集除去守城的将士尽皆集会在城主府前。
一时之间扬州城人声鼎沸灯火通明,本来还有些惊慌的人们却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不少德高望重的耆老豪杰具是登临高台安抚民众。
其中一人被众星捧月围在当中,却是一位头戴纶巾身穿白衣的儒雅中年人,身躯挺拔给人一种凌然正气的感觉。
只见那人抬手虚压,台下还有些吵杂的人们尽皆寂然,而后那人朗声说道:“小生骆观光这厢有礼了,适才城隍有预警示下,却是言明有鬼神惊扰,吾辈读书人不以怪力乱神,更是不惧此等小人阴鬼才是!”
那骆观光振臂高呼,引得台下众人尽皆应从,而后却是高声宣读起《讨武檄文》来,此篇文章立论严正,早已传便九州各处,普罗大众口口相传,台下众人群情激奋,十几万人尽皆随着那骆宾王口诵起来,立时声震整个扬州城。
隐身别处的吕岩和徐继业看在眼里,具是异彩连连,他们对台上那骆宾王具是闻名久矣,而今见得本人当面,不由得暗赞无愧是当世文坛领袖之名,端得是好大的风采。
只是在他们眼中却不惮仅是如此,若是调用灵目便会见得扬州城上阳火大炽,一股炽烈阳刚之气弥漫开来,直引得城外围困扬州的阴鬼全都迅捷无比的掩面退避开来,却是众志成城之下,人文之火大炽群鬼辟易。
故老有言,人族身上自降生之时便带有三簇阳火,头顶和双肩之上各有一簇,能照天照地,具有无量光明。
但被多生尘垢蒙蔽,晦暗无光,常开蒙识字点亮灯火积累气运,是以这三簇阳火能够驱鬼辟邪。
这也正是那城隍神只的意图所在,神道与那人道本就相互依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今凭借此道或可以拖延一二,等待地府援兵的到来。
如此,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在高台上边的那道身影之上,心底无私天地宽,便是连城外的那些鬼神都无所畏惧了。
让一旁的吕岩看得心神激荡不已,他所修行的那卷元阳功法便是聚敛这等阳刚正直仁爱念头于识海成就一尺一斧,是以今日这番情景对他的冲击很大。
他心下不由感叹连连,人族无愧能够据得这天地主角之大位几多元会而不衰,看样子还真的值得好好探究一番。
眼看凭借着众人之力暂时逼退强敌,谁知在众人满心欢喜之时异变再生,却是城西方向忽的有一道乌光飞遁而来,倏忽之间便是往那端坐虚空的城隍激射而去。
吕岩见得如此悚然一惊,有心襄助一二,却是实在有些赶不及了,方才他有所感悟,是以有些愣神,却实在没有想到还会有人施暗手毒害那城隍。
不想身侧的徐继业却是显得有些怒不可遏,只见他怒发冲冠爆喝一声道:“宵小之辈,实在是欺人太甚!”
说罢便见得那徐继业腾身而起,祭出他的那巨剑法器,朝着往那暗器乌光所在击去。
今夜之事一波三折,让徐继业感觉憋屈的很,他生性磊落,实在忍受不了这等见不得光的鼠辈,是以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再隐藏身形了。
只是到底慢了一步,他的巨剑法器也稍差了那么几分,巨剑破空击去也不过是将那乌光打偏了一些罢了。
好在那城隍听得徐继业的提醒,往这边看了一眼,下意识之下便是侧身闪避了一下,才是躲过了心头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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