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坊。
极乐之夜已然结束,可余热未散,各式赌局上的一众赌客们还在津津乐道着那位神奇的白衣青年。
虽然极乐坊已经举办过无数场极乐之夜,也诞生过无数一夜暴富的幸运儿,但今晚无疑是最独特、最令人回味无穷的一次。
有的说这位白衣青年定是来自江湖名门,这听声辨物的能力绝非难事;有的猜测这位白衣青年乃是能人异士,眼力耳力天生优异、远超凡夫俗子;更有甚者直呼这位白衣青年乃是早年间疯狂爱慕云来香的武林高手,此次借极乐之夜乔装打扮,就是为了混入极乐坊,由此独享花魁云来香,总之众说纷纭,人人自诩真相。
极乐坊前台换筹处。
莫无忧倚着台面,小心翼翼的扫视着面前人来人往的一众赌客,薛宇现在云来香的闺房内推杯换盏,这在别人看来春光无限的美事儿,却让莫无忧胆颤心惊。
因为他知道那云来香的香闺实乃翼火蛇的蛇窟。
寻常江湖人入了这蛇窟怕是十死无生,连骨头渣儿都不会剩。
“客官,这里一共十万两通宝钱庄的银票,请您收好。”
莫无忧将银票匆匆收入,也不看记账荷官递来的账本,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为了能够一身轻松,方便施展轻功,莫无忧甚至将储物袋里的各种首饰珠宝,全都抵押在了极乐坊,而这里估值的伙计显然比当铺的学徒高上不少,不但识货且效率极高,而莫无忧也乐得如此折换,十万两银票,也算是不虚此行。
不一会,莫无忧便一溜烟的离开极乐坊,急忙循着阁楼前停歇的一排轿子,飞身一跃、窜入其中一间,稍许,两位鬼魅般的轿夫从夜幕中悄然出现,抬起莫无忧所乘座轿,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极乐坊掌柜站在阁楼天台良久,目睹莫无忧和薛宇逃离极乐坊的全过程,可他却并未加以阻拦,仅仅面无表情的看着。
蓦地,他的身边闪出一道身影,乃是极乐坊的伙计,此人出现后,面带些许凝重,行至极乐坊掌柜的身旁,耳语几句,极乐坊掌柜闻言,眉头紧皱,稍许,他摆了摆手,那人应诺一声,二人先后消失身形于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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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坊顶层。
一间诺大的密室。
四周铜墙铁壁,不透天光,只在壁上燃起数十炬火烛,满屋烟云缭绕,虽不如大堂灯火通明,倒也算是澄亮。
屋内陈设简单,共有五张座椅。
此时一位衣着华丽,涂脂抹粉的年轻男子端坐在其中主座,室内略有些沉郁的空气和气味浓厚的烛烟使得这位年轻男子不住的用手中丝巾擦拭着口鼻,显得既嫌弃又无奈。
不得不说莫无忧的直觉向来不错,这极乐坊确实背景不一般,它乃是九天朱雀宫的一处分舵。
而这位妖异、白皙的年轻男子正是极乐坊主,九天四大宫主之一的“朱雀”。
此时此刻,薛宇和莫无忧二人应该庆幸,如此阴差阳错之下避开和九天宫主直接照面的机会。
特别还是这位在江湖之上从未有过战绩的“朱雀”。
此间,朱雀的四周站有三人。
翼火蛇,极乐坊掌柜还有一位伙计。
朱雀伸了个懒腰,将手中丝巾缓缓放在腿上,眼露迷态问道:“哦?薛宇?“
翼火蛇应声道:“是的,宫主,确实是‘逍遥花少’薛宇。“
朱雀把玩着手中温润良玉,不疾不徐的说道:“那这位薛榜眼是来寻人的,还是来谈事儿的?”
朱雀观人透彻,虽听众人只言片语简述,但他已断定薛宇不是来此消遣的猎奇赌客。
“回禀宫主,属下猜测薛宇应该是为探案而来。”极乐坊掌柜回道。
“探案?”朱雀妖艳的眉角挑起。
“是的,最近汴州城内出现两起大案,且据属下得报,犯案者同属一人。”极乐坊掌柜回道。
“哦?何人竟有如此大的能耐?”朱雀来了些兴致,追问道。
“属下不知此人身份,只知他使得剑神小筑的剑法。”极乐坊掌柜说道。
“哦?剑神小筑?这倒也稀奇,半死不活了这么多年,难不成还想东山再起?”朱雀眼眸流转,倏忽如电,似是想起什么,又问道:“鬼金羊人呢?”
“回宫主,鬼堂主已经带着八索其一,赴约一战了。”那位伙计忽然开口道。
“嗯,不错,也正好借此机会,让他见识见识这世间的顶尖高手了,不然整日坐井观天,倒也失了他的天赋。”朱雀轻抚自己粉腻若酥的手背,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翼火蛇闻言却是一脸怨恨,向着朱雀拱手道:“宫主,属下有一事不明。”
朱雀显然预料到翼火蛇会有此一问,旋即摆了摆手,回道:“但说无妨。”
“天尊委派的任务,眼下我们朱雀宫明显快于玄武宫的进度,且还得到一本八索,为何还要让鬼金羊应邀余青州的战书,以此本八索作为胜负赌注?”翼火蛇质问道,语气颇为不快。
“那你可知真正的八索为何物吗?”朱雀显然并不在意翼火蛇的声色俱厉,气定神闲的把玩着掌心玉佩。
“请宫主明示。”
极乐坊掌柜不动声色的拉了下翼火蛇的裙边,她方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当即言语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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