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儿咬着牙点点头,将头偏在一边闭上眼不去看,伸出已肿胀且疼痛似火烧的手。
刘坤拿着匕首在她手腕上飞快划出一个小小十字,然后用三根指头用力挤压,伤口流出黑血。
待血色转为红色,他用嘴在手腕的伤处吮吸两口,然后吐出,这样重复几次,方才从背包里取出纱布和云南白药,将伤口绑缚住,再往上近手肘处用纱布紧紧缠绕,护住近心端,动作娴熟干脆利落。
包扎完毕,刘坤揽着肖玉儿,轻声问:“感觉怎么样?”
肖玉儿无力地眨着眼睛,她觉得眼睛转动比往常要慢:“头晕,手疼得厉害。”
她挣扎着扶着刘坤的手站起来,小小动作就额头汗珠迸出。
“你最好别动,”刘坤将她扶住,一弯腰蹲了下来,将她背起:“我送你去医院,越快越好。”
刘坤背上肖玉儿沿着之前上山的路径飞奔而去。
小豆子赶紧拿了背包在后面跟上,边走边向四周的草丛搜寻,“我记得爷爷说过一种草,可以缓解蛇毒。”
不远处的一堆杂乱的石头边上,小豆子眼尖地发现了他要找的草药,“停一下,先给表姐服点草药。”
豆子用手指着草丛,“就是这种草,捣碎了取汁服下去。”
这种草很好认,显然是景天科的什么植物,多肉多汁,成片生长在潮湿的石头上。
刘坤将肖玉儿放下,和豆子一起在附近寻找草药,很快找来一大堆,用矿泉水洗净后,放在碗里捣碎,控出汁液,足足榨出了小半碗药汁。
浓绿粘稠的汁液,混杂着灰尘泥土,气味很不好闻,肖玉儿眉头一皱,仰头一饮而尽。
刘坤:“再找。”
如此这般,差不多又服下了有半碗。
几个人奔到车上时,肖玉儿还是陷入了恍惚状态,数次服下的草药汁液也被呕出大半。
刘坤目眦欲裂,一路风驰电掣,将越野车直接开到了云溪镇乡镇医院大门口。
云溪镇地处山区,每年因为被蛇咬伤来此救治的人不在少数,医院的血清常年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经肖玉儿和小豆子的描述,确认蛇的品种无误,医生找遍了血库也只是搜到了半支血清。
寥胜于无,已经非常幸运了,医生很快为肖玉儿注射了蛇毒血清,对伤口和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进行了处理,然后便是漫长的输液等待。
看到病床上满脸乌青的肖玉儿,小豆子愧疚的无以言表,“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提议让你陪我出来,你就不会这样。”
刘坤拍了拍他的背:“不要过度自责,这只是个意外……”他瞅着肖玉儿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实在要怪,也只能怪我,都是因为救我才……………是我太大意了。”
血清的用量显然不够,只是暂时缓和了中毒情况,肖玉儿的脸色一直未见明显的好转,如果不能及时补充血清,依旧会有生命危险。
宜快不宜迟,医生建议立即将病人转去市里的中心医院。
为了抓紧时间,刘坤当下就决定出发。
将越野车的后座全部放平之后,车内的空间宽敞了很多。
肖玉儿可以在后面躺平,刘坤开车,小豆子举着输液的支架守护在她身边。
从云溪镇返回B市,至少需要两个多小时,刘坤将车开的飞起,一路风驰电挚,心里默念着一路平安、畅通无阻。
肖玉儿安静地躺在车里,呼吸逐渐平稳,只是头痛欲裂、恶心想吐的感觉一直都未消除。
晕晕沉沉中,她仿佛进入似梦非梦的状态,全身难受、疼痛、无力的感觉笼罩着她,她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如此的脆弱,她会就这样死掉吗?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看见郑海就坐在她的身边,正焦虑不安的注视着她。
肖玉儿嘴角弯起一丝微笑,想要开口安慰他,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鼻翕息动,两行眼泪从眼角悄然滑落。
她隐入山林,顿悟了半个多月,本以为什么都忘却了,确原来他依然占据在她心里的啊。
她不禁开始瞎想:如果她死了,这个人他会痛心疾首为自己流泪的吗?
时近下午四点,刘坤终于将车开到了B市第二人民医院的急症室门口。
他和豆子两个人架着肖玉儿下了车,很快就有医护人员过来接诊。
毕竟是市里首屈一指的三甲医院,血库储备充盈,应对各种蛇毒的血清也储备充足。
问明情况之后,又拿出云溪镇医院的转院说明,医生很快为肖玉儿补充注射了足量的血清。
在医院输液治疗了有一天之后,肖玉儿的情况明显好转,脸色开始回复红润,四肢活动自如,也能下地到处走动了。
第二天已经完全可以出院,刘坤见肖玉儿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大碍,按照医生的建议办理了出院手续。
难得回来一次B市,想着顺便回家看看父母。
医院楼下的小卖部,肖玉儿正闲着没事欣赏店里的工艺品。
她随手拿起一个八音盒,拧上发条,八音盒随即响起了叮叮咚咚欢快的音乐。
肖玉儿听着音乐,嘴角带着笑,心也跟着轻轻地哼唱。
一个人有很多办法让自己快乐起来,不努力永远不知道。
她失去了郑海和韩齐,但是她可以将他们当成心中的宝贝永远珍藏起来啊。
音乐停止,她又旋紧发条,肖玉儿听得很投入,后面的郑海看得也很投入。
他紧握着刚刚换好药的右手,一时间激动的不知所措。
小鱼儿盈盈伫立在他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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