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江边上,死人堆成了一片,他们皮肤苍白如纸,死相恐怖,有的甚至仍保持着死前惊愕的表情,似乎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般。因为晌午的太阳较炎热,尸体已经开始呈现尸斑,隐隐有股臭味冲鼻。
“这,这可怎么办?”卢钰回过神时,不知所措的望向晡毅。真不明白这些贼子死都死了,为何这个公子哥儿还会去翻动他们的尸体,搜查尸体身上的东西,都不会觉得害怕吗?
“将他们就地埋了吧!”晡毅从最后一具尸体身上搜出一个巴掌大的金牌,正反面看了看,收入怀中,一边耐心解释,“如果去报官,我们就会被列入嫌疑人范围,未见官先打八十,就算最后幸运脱身,也没有好处,我们犯不着为了一群贼子害了自己。”
尸体他见得多,如此死法的他也见过不少,武林之中高手如云,只是他偏偏对藏在暗中的高手生了好奇之心,所以便花了些时间去检查这些尸体,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来。只是能搜的都搜遍了,除了一个河盗帮的令牌和一些银子外,根本没有其他。
说罢,晡毅走到厉侠弋的尸体旁,拾起了他的钢刀,就地开始挖土坑。别看晡毅一副翩翩公子的打扮,实际上他的内力也颇为深厚,不一会儿便在地上挖出一个大坑来。最后他与卢钰二人合力,将全数尸体都拖到这坑里,就地给埋了。
做完一切,卢钰下意识抬眼去寻找自己的妹妹。
只见卢晴儿缩在大岩石的一角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大概是被这一事吓着了,于是走过去,温声安慰道:“晴儿,没事了,贼子们已经都死了,你不要再害怕了。”
“哥,我没事的,只是被吓到了而已。”卢晴儿抬起头来,勉强的笑着,脸上的泪痕与血迹未干,小脸苍白如纸,惹人怜爱。
“既然没事,我们还是赶快离开此地为好,我怕这群贼子的行踪有其他人知道,万一他们的同伙追来就不好了,而且此处一地血迹,万一被人撞见我们就是百口也莫辩了。”晡毅说着,将手中本属于那为首大汉厉侠弋的钢刀往海里一丢。钢刀厚重堪比石头,噗通一声落入水中,厉侠弋曾到此地的唯一证据也就此石沉海底,再无踪迹了。
“那我们就先到之先生的船上去吧。”卢钰说着,扶起卢晴儿,便跟在晡毅身后一路往船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们并不知,就在他们扭头离开后,下一刻魏宁之便从岩石暗角里走出,只见他手轻轻一挥,有肉眼难辨的白色粉末从他的袖中洒落,地上的血迹便如水烧开了一般冒出水泡,继而血色消失,很快地上只留下一片水迹。
只有魏宁之一人知道,此地发生的事情,不会有第四人知道。
再说卢钰兄妹跟着晡毅,很快便到了船边。魏宁之这时早已等在船上了,他好似有预知能力一般,取了一个木盆与三个人的衣服,端了一盆水放在船头处,等着三人上船来。
上船时,晡毅看了一眼船头的水盆,垂着眼眸若有所思。
这对兄妹方才明明还是一副害怕的样子,现在却又如此平静,就好似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般。而最令他感到奇怪的便是这个哑子船家了,为何他好像知道大岩石那边发生的事情一般,为何他分明看见自己与这双兄妹身上的血污却恍若不知,不关心也不询问,却又特地准备了一盆清水给他们洗脸净手呢?
等到三人都擦干了脸和手上的血迹,换好魏宁之准备的衣服,晡毅对魏宁之拱手一礼,感激道:“船家,在下在此谢过您了,一直不知船家姓名,还请赐教。”
魏宁之摆摆手,将水端走倒入海中,便坐下不再理人了。
“之先生就是之先生啊,公子你很想知道之先生的名字吗?难道一个人的名字很重要吗?”卢晴儿不解地问。此时的她已经洗走了脸上的血迹,坐在魏宁之的身边,心也安稳了不少。
“呃!小姐说的是,是在下愚昧了。”晡毅并不是什么愚钝之人,作为捕快他的心思很细腻,更何况卢晴儿话中的拒绝之意那么明显,他若是听不出就着实太蠢了。
“对了,公子,你一个京城人为何会到这偏远的渝江城中寻人的?”卢晴儿笑问。
见三人的目光,晡毅叹了一口气,决定将实情道来……
原来,半月前江湖上一名自诩快手的神偷夜闯皇宫,从宝库中盗走了一颗价值连城、世间上绝无仅有的夜明珠,珍贵无比。这颗夜明珠据说是前朝祖先自天地尽头、海滨之巅找到的神物,被佛门称为女娲石,传说是当年女娲补天后遗留下来的。因为这颗夜明珠亮如白昼,日夜不灭,所以被奉为大顺国宝,寓意明珠不灭大顺长兴之意。
半月以来的搜捕无果,当今皇上大怒,于是负责训练御林军的司命府自然就首当其冲糟殃了。皇上命司命府十日内必须将快手神偷抓回,追回宝物,否则司命府众人便要人头落地!令司命府上下人心惶惶,但是半个月来都寻不到快手神偷的丁点踪迹,眼下全国戒严依然无果,只有十日期限又谈何容易!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晡毅不知从何得知了渝江是逃犯们最好的去处,于是就来到此地碰碰运气。
“公子,既然你已经出来了,为何不趁此机会逃走,反而还要回去送死呢?”卢晴儿不解的问。
晡毅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皇命难违,若只是我这条贱命没了就没了,却是系着司命府上下,我不能一走了之害了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