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杜晓娟捅出何清清是妓女的女儿,吴西东在学校凉亭同她表白。
何清清问过他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我打算孤独终老呢?”
吴西东说:“我陪你。”
嗯,这一陪就是七年。
毕业后何清清留在了z市,她本来就是一个人,唯一牵挂之人也远走他乡,不知何时归。
所以,她就在原地等。
她留在z市,吴西东也没走远,去了师兄肖致远的律师事务所,在她的对面租了房。
继续每天给她送早餐,不过早餐不再是学校食堂的,而是他亲手做的。
养成了送她上班,晚上带她吃宵夜的习惯。
他以追求者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生活的角角落落,浸润渗透她的交际圈。
所有认识何清清的人都由衷羡慕,她有个好爱她的男朋友。
何清清对于这些谣言,未置一词。
从季默婚礼回来的路上,她问过他一个问题:“你以前不是喜欢穿hiphop风格的衣服?”
“有吗?”吴西东眼底闪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星芒,“现在工作了,自然要成熟一点。”
可节假日的时候呢?
何清清在心里发问,但没有问他。
后来某次浴室的花洒坏了,她去他房子借浴室,发现他放在衣柜子底下的hiphop风格衣裤,衣裤叠的整整齐齐,放了一叠。
再后来,律师事务所团建。
他软磨泡硬说服她跟他一起去。
大概是被缠的烦,她去了。
团建的地点是方特水上乐园,晚上一群人找了个带露天天台的饭馆吃饭。
这种聚餐,饭吃着吃着就免不了喝酒。
何清清也不免跟了几杯,但大部分都被吴西东拦了下来。
“我去下卫生间。”何清清拉了拉吴西东的衣角,轻声道。
吴西东马上放下酒杯,“我陪你。”
“嗯。”
卫生间在楼下,楼梯是木制的,吊着的灯散着温馨的黄色。
“你难受吗?”吴西东让她走扶手那侧。
“还好。”她的是啤酒,但吴西东替挡酒喝的是白的,何清清偏头看他:“你醉了吗?”
“我也还好。”吴西东悄悄往她靠近,让灯光投射在地上的两道黑色影子依偎在一起,“没醉。”
肖致远甩着手从卫生间出来,见到杵在拐角的吴西东,吹了声口哨:
“站这里干嘛?逃酒来?”
吴西东用眼神示意了下女卫生间,“等清清。”
肖致远“噢”了声,随后揍了他一拳,“你小子越来越老成了,出来团个建,你还穿得这么规矩正式。”
吴西东笑着瞥了卫生间一眼,“成熟点不好吗?”
“真就这么喜欢吗?”肖致远的笑容收敛了几分,正色问道:“你不怕到最后,还是没有在一起吗?”
五年了,如果真的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不是吗?
这些肖致远没说,因为他不想打击他,特别是他并没有难过,旁人就更不该去插话。
也许,会感动呢。
“我喜欢她,也很心疼她,你知道吗?她从小到大一个人,她一定吃过很多苦。”吴西东其实还是有点醉意,白酒的后劲比较猛,这会儿开始上头了,“我以前没有太大抱负,我爸妈早就帮我物好工作岗位,我以为我会按照他们的规划,毕业后回家。”
他心里藏了好多话。
“可是我遇见了她,肖哥,你知道吗?我突然就想努力,因为我想保护她,免她苦,免她惊,免她无枝可依。”
“我攒了钱,可以付首付了。”吴西东说:“我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如果有幸在一起,我会为她安个家,如果……”他微醺的眸忽然露出一抹困惑来,想了很久,有了答案:
“我就把攒的钱都当做份子钱给她。”
吴西东醉了。
何清清出来的时候,他脑袋抵在肖致远的肩头上。
何清清叫了车,两人搭手把吴西东送进酒店的房间里。
“你帮忙照顾着点。”把人安置妥当,肖致远朝何清清道,然后抻拉着腰,边往外走边说:“累死我了,我回房间洗个澡。”
门关上的细微声音落入耳膜,房间变得静悄悄。
床上吴西东睡姿极好地平躺着,被子盖过胸口,只露了张脸和半截脖子,脸色酡红。
何清清借着房内明亮的光,打量起他来。
片刻,她在心里问道:
不再穿hiphop风格衣裤的原因,就是因为要让自己看起来成熟点吗?
…
“清清。”吴西东在电话那端喊。
“嗯。”
电话彼端忽然安静,像是信号不好。
何清清拿出抽屉里的耳机,边问他:“怎么了?”
“我爸妈催我结婚了。”
何清清要塞耳机的手一顿,大概过了两三秒,继续塞上耳机,然后将耳机插上手机,嗓音平静的不起波澜:“那就听你父母的话,找个人恋爱。”
“你明知道……”
“等等,我接个电话。”何清清说完,就切换了电话。
是甲方打来的。
聊的什么她不知道。
何清清忽然觉得有些许烦躁,放下手机,去公共卫生间洗了把脸,人才清醒起来。
吴西东没再打电话过来,中午也没来找她吃饭。
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
整个心脏空落落的,注意力也集中不起来,莫名的……觉得失落。
在失落什么呢?
她觉得自己很矛盾。
这么多年来,她任由吴西东在她的世界里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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