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变暗,安德斯注视着三人消失的方向良久。
他站起来看了一眼篝火旁的羊毛毯,转身走向河边,心中默念:时间加速流逝。
安德斯快速地捉鱼、吃鱼、赶路、进旅馆、睡觉、吃早餐、经过村庄和大片田地、上坡穿过哈姆斯堡圆木外墙上的大门、来到永烈之炎神殿前,加速戛然而止停止,时间自动恢复到正常流速。
触发事件了!
安德斯抬起头,主殿的外墙有十多米高,四米高的大门上有三个巨大的窗户,中间的最大,两边的稍小。再往上就是三角形的大屋檐。
主殿两侧是五、六米高的偏殿,偏殿只有一片倾斜的紧贴主殿墙壁的屋顶,主殿和两座偏殿组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
安德斯登上三级石阶进入肃静的主殿。
里面是二十多米深十多米宽的长方形大厅,正对大门的墙壁前面一两米处有一座两米多高的梯形石台,台阶建在两侧,石台顶端燃烧着熊熊大火。
石台后的墙壁上画着巨大的金色永烈之炎圣徽,石台上的火焰正对着圣徽的中心。
圣徽的上方同样开着中间大两边小的三扇大窗户,同样的高度,在左右两侧的墙壁上各开了一排大窗户,使得整个主殿光线充足,高大肃穆。
石质地板上没有座椅等物,空旷整洁,三三两两地站着些人,对着石台上的火焰低声祈祷。
安德斯看到左前方七八米外并排站着三个人,头戴大兜帽,身穿永炎祭司长袍。
中间的红袍最高,左右两边的灰袍稍矮,其中红袍和左边的灰袍在右肩上都背着一根由黑布包裹的长条物件。
安德斯不由得嘴角上扬,他走到这三人的右前方回头看去。
离他最近的海伦正低着头,双手组成三角形贴在小巧圆润的鼻尖下,琥珀色的大眼睛不安分地东瞧西望,一下就瞄到了不远处正对着她微笑挥手的安德斯。
她惊讶地张开饱满上翘的嘴唇,然后嘴角上扬,露出了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海伦瞥了身边两人一眼,悄悄走到安德斯身边,踮起脚尖,右手竖到唇边,安德斯配合地低下身子,将左耳凑了上去。
“卡尔森先生,真巧呀。”少女的声音轻轻的、沙沙的,挠得人心里痒痒的、酥酥的。
海伦说完掀开灰色的大兜帽,将耳朵对向安德斯。
安德斯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侧颜,心想:“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打一拳应该会哭很久吧……”
他将右手罩在嘴边,隔着亚麻色的长发对着海伦的耳朵低声道:“是啊,我正好过来办点事,原来你们是这里的祭司啊?”
海伦急忙将脸转过来,眉头微皱羞怒道:“才不是,谁会愿意在这里作祭司?我们只是来借宿的。”
安德斯刚想问话,另外两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
身着红袍的年轻女子容貌冷艳,英气逼人,灰蓝色的双眸清冷地看着安德斯。
她身后的菲尔德对安德斯笑了笑,露出两颗稍长的门牙。
安德斯感受到红袍女子眼神中隐隐的戒备,他挺直身体对三人道:“我想向这里的祭司打听一个本地人,与两条人命有关。”
海伦神情慌张。
菲尔德小脸凝重。
红袍女子张开稍薄的双唇,干净磁性的声音从安德斯的耳朵钻进他的心里:“汤普森祭司在偏殿,跟我来。”
说完转身走向大厅左侧的偏门,其余三人紧随其后。
偏门旁站着一个身穿永烈之炎灰色长袍的中年男人,长袍的袖口宽大,下摆没有开叉,长至脚踝。
这是永灵殿祭司的制式长袍,永灵殿是永烈之炎的教务机构,永灵祭司分驻各地神殿,负责当地教务。
灰袍中年的右眼青肿嘴角带伤,他看到快步走来的四人,吓得往后一退,背脊“呯!”地撞在墙上,他一边把手伸向偏门,一边求饶道:“罗、罗兰祭司我知道错了,您放过我吧。”
红袍女子脚步不停,冷冷道:“带我去见汤普森祭司。”
“是是……”灰袍中年转身推开偏门,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
安德斯若有所思地跟在红袍女子身后穿过偏门,进到一个光线昏暗的小厅里,正前方有一道关闭的木门,右侧的墙壁在高处开了一扇圆形的窗户。
“咚、咚、咚!”急促地敲门声从左边传来。
灰袍中年将脸贴在小厅左边的木门前,惊慌地朝门里喊道:“汤普森祭司、汤普森祭司,罗兰祭司来了!”
“请进。”门后传来一个苍老男子平缓的声音。
灰袍中年推门而入,马上让到一旁。
门后是一个宽敞明亮的书房,正对着门的是一排摆满书籍资料的高大书架,书架前摆着一张只放着墨水瓶、羽毛笔和一枚单片眼镜的大书桌。
身穿永灵祭司红色长袍,一头稀疏白发的老人慈祥地坐在书桌后面,双手交叉放在光洁的桌面上,对陆续走到书桌前的四人问候道:“日安,罗兰祭司、菲尔德见习、海伦见习还有这位赏金猎人先生。”
“日安,汤普森祭司。”罗兰、菲尔德和海伦向他行双手三角礼。
安德斯鞠躬后说道:“日安,汤普森祭司,我是来自安萨雷恩的赏金猎人安德斯?卡尔森,我想向您打听一个本地人。”
汤普森祭司笑吟吟地看着众人,目光最后停留在灰袍中年身上,转而严肃道:“赖特见习,你的灵魂已经沾上了些许污秽,回房间自省三天。”
“谨遵您的教诲。”灰袍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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