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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清宴!”秦沐虽觉得有些诡异不寻常,但还是尝试喊了一声。

“你是谁?胆敢直呼本殿下名讳!”男人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果然是厉清宴。

为何他身边没有随行之人?照山悦刚才的意思,既然提及皇室的人,那么必定不止他一个。

又为何他头也不回地往越来越冷的西边跑去,是知道那里有什么好东西,还是说在引她入套?

更是凭厉清宴的修为,怎么可能一个人走得到这里?

这里的一切让秦沐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但是这声音与样貌,分明是厉清宴无疑。

“不论是谁,对本殿下不敬你就得死!”

容不得秦沐多加思考,厉清宴突然阴测测地笑起来,单手挑出灵剑来,势若破竹,呼啸声声入耳。

秦沐自马上唤出敛煞来挡,“噌!”

剑尖对刀面,迸发出强烈的白光,是巨大的精神力在对峙。

秦沐心下一惊,才短短一两年的光景,怎的厉清宴修为提升得如此之快,挡他这一击,自己已然用了八分力,说明现在这厉清宴的修为也必是大武师之上。

咯噔一下,她心里头顿时没了底。

自己在雷火与阿冗开了挂的资源供应下,也不过是堪堪长进了些,这厉清宴甚至断了一臂,没道理修为能像打了激素这般快。

脑子里闪过万千思绪,手下脚下却半分也不敢懈怠,厉清宴这般的攻势势必要与她不死不休,一时间弑母之仇也一股脑随着血气涌上来。

本目的就在于手刃他,以报娘的血海深仇,现如今哪怕是他的修为临驾于自己,她也势必得拼死一搏。

血与命,她也不是第一次赌了,更何况,厉清宴虽出乎她的意料,但应该还不是她的对手。

只是......秦沐发现,她唤不出阿冗与参参了。

在这个漫天雪霜的地方,除了眼前这个一心要她死的仇人,她仿佛再也看不清其他。

秦沐握着敛煞的手在颤抖着,三滴四滴的鲜血顺着手腕流淌下来,落在雪地上,静谧无声。

厉清宴不知疲倦地出招,却又像长了眼睛般能准确地避开她的招式,纵然刀刀生风也无济于事。

反而是她,无法闪避开他不要命的连续进攻,身上已然千疮百孔,鲜血汩汩地浸润了整件衣衫,秦沐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已所剩无多。

好累......

原来她这么努力去逃脱任何人给的舒适圈,还是无济于事么?她活该出生就是被人放弃,因为连最重要的...她都守护不住。

“噗—”剑贯左肩,一股难以忍受的血腥味涌上喉咙,秦沐能瞧见厉清宴不屑的冷笑,而她却没有气力再挣脱他剑的禁锢。

“阿木,娘在这里,快跟娘走,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左胸是翻江倒海的彻骨痛意,本应该是生死相接的清醒,但秦沐此刻却贪恋这突如其来的悠悠的梦境。

温温柔柔的姚姿站在不远处,朝她焦急地挥着手,脸色红润,体态康健。

一年多她的梦中都看不清娘亲的脸,听不清她的声音,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刻她能清晰地看到娘的一颦一笑,生动得还像活着一样。

只是越这样瞧着,秦沐的泪却湿润了整个脸庞,这样的美梦她有多不舍得,但是理智告诉她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去做......

秦沐抬眼看面前这凶神恶煞的厉清宴,他正阴测测地笑着,带着即将结束她生命的不屑与倨傲。

假的!都是假的!娘是假的!厉清宴也是假的!没道理他短时间能提升那么高的修为,没道理他会对一个仅直呼他名字的修炼者这样不死不休。

后仰侧身,忍着剧痛滚地一周才逃脱了剑刺穿左胸的束缚,等她再支起身子后,那个不死不休的‘厉清宴’已然消失不见,而完好无损的娘...也不再出现在那个地方。

果然,意识到人心被窥探是唯一的生路。

秦沐的额角顿时沁满了冷汗,不是因为痛意,而是心底的一阵后怕。

原来从一开始她的对手就是自己,没人比她自己更懂出招路数,没人比她自己知道她的弱点。

如果她对自己彻底认输,那么那把剑最后贯穿的将是她的整颗心脏。

纵然她侥幸熬了过去,那么跟着那假姚姿逃亡,也终是一条不归之地。

秦沐疲惫地坐在雪地上,感受着血液缓缓地淌到雪地上,喉咙已干涸得说不出话,左胸前被鲜血氤湿的衣衫粘着生肉,便连呼吸都是难以忍受的剧痛。

这雪镜果然非同一般,以无化形竟然能带来同等真实的伤害,它就像是一面能照透本质的镜子,所有的思想情感在它面前无所遁形。

而它便能随意根据内心深处最想的最恨的,来捏造出专属你的致命情境。

吞下几颗归元丹,干涸殆尽的识海才微微舒适了些,暖暖的袭来一阵的困意。

只是秦沐强咬着唇,贝齿咬破娇嫩的唇,纵然是满口腔的血腥之味,也根本不敢放松半分,她现在连走路都是问题,再遇上什么情况,怕是半条命都捡不回来。

参参与阿冗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竟然双双消失踪迹,而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敢唤“乐冗”之名强行召回。

拖着千疮百孔的身子,三步踉跄,孑然一身,还从未有如此狼狈无助过,连短暂的休息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本捏碎玉圆她也可以得生机,可是两只小兽踪迹不可寻,雪镜内的修炼者鱼龙混杂,她断不能留它们在这雪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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