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所及,依稀是一颗妖冶醒目的朱砂痣。
把简莲生与战泊宁混淆,看来真的是痛糊涂了,那么这个“泊宁君”是雪镜内的又一次试炼,还是秉于同门之义,看不下去了来带她出去?
秦沐的脑子混沌得厉害,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愿再想,雪镜她现在必不会出去,而这个疑点重重的“战泊宁”也不会是她要的生机。
“不必再幻出任何身份角色,战便是。”
她冷笑一声,推开男人,大刀支地倚着,脸色虽然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但身板依旧挺直着。
就连这种时候都要这么强撑着吗?简莲生默默攥紧了手,沉思了一忖,抬手一扬就掀落秦沐的斗笠。
斗笠带落了发带,及腰的青丝随即与冷风携卷,露出那双清灵又惊愕的眼眸。
这半年来,他日日夜夜放不下的人,多少个浴血奋战的夜晚,除了鲜血和应对的策略,满脑子就只有她。
她好像高了些,果然之前是年龄小些看起来瘦弱,不过这个子是抽高了,肉却未长多少,看来日后放在身边要好好养着。
秦沐原以为他的出招必是再难抵挡的死关,却不曾想他仅仅是掀翻了自己的斗笠?
再然后,他缓缓抬手,勾下了白纱,眉眼鼻唇赫然入目,依旧是清冷俊朗,如月如玉,除了比那人多一颗朱砂痣,样貌竟别无二致。
秦沐不由自主地轻甩了脑袋,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莫不是真糊了脑袋,连自己衍生出的幻象都这般离谱。
踉跄地后退几步,不知这‘幻象’是何用意。
“连我...都认不得了么?”
他轻笑,一个箭步上前扬袍一揽,将她牢牢地禁锢于怀中。
如法炮制的熟悉手法,秦沐依旧是动弹不得,若说刚才秦沐不知幻想出的是谁,但现在定是简莲生居多了。
好家伙!这雪镜威力竟如此之大么,还能幻出一场美男计?
秦沐眼神落到不远处的雪地上,心里默念了一百遍假的假的,他是假的!
但是胳膊腰肢的禁锢却丝毫没有消失。
“我是谁,嗯?”
小巧白嫩的耳朵整个红了,又烫又痒,清晰得让秦沐都能感受他蹭在自己耳朵上那鼻子的高挺轮廓。
这美男计,绝!秦沐怔得一动也不敢动,既然这个幻象没有实质性的攻击,那么...不反抗不回应是不是会消失?
“看着我,我是谁?”
简莲生将她的身子彻底掰正过来,强迫她直面着自己,看着她带着迷惑倦怠的眼睛,就知道这小妮子还未分清虚幻现实。
这满身的伤怕是疼得不清,不过若是他硬将她带离这片雪地,凭她的警惕性和豁出命的劲头,八成会以为他要害她而导致伤上加伤。
正面暴击!秦沐的眼神避无可避,这张做梦都常梦见的脸她怎么可能会认不得。
男人隆着好看的眉,大有她不回答誓不罢休的架势,因此也不自觉地回答了他。
“简莲生...唔......”
唇齿相触,是最为契合的柔软,一而再再而三,简莲生早已熟能生巧,半年来入骨的思念相思再拦不住,熟练地撬开贝齿,感受那软糯甜润。
只是那怀中之人蹙着小秀眉,惊愕地瞪大了眼,不消一会儿,身子便渐疲软下去,晕了。
他怔了,将自家小媳妇儿小心地抱起来,站在原地杵了半晌,虽目的本想让她认出自己,但他还是久久不敢相信这人是给自己亲晕的。
月影婆娑,玄袍隐在夜色里,鹰隼般的目光远不似白天般平和,而是充满了狠戾与杀气。
“老师果真料事如神,战泊宁去了。”
男人半跪在地上,深低着头,是极度地虔诚。
“既然秦沐是南谷收的,那战泊宁必然不会坐视不理,天派的人自来是护短得厉害,”陈权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笑着弯腰拍了拍男人的肩。
“感谢老师再造之恩,否则学生早已被活活打死,哪能有机会报仇。”
男人微抬起下颚,半张脸上赫然是一条毛毛虫粗的赫然刀疤,黑色的肉外翻着,骇人又丑陋,不过更惹人注目的是他那满怀恨意的眼神。
“她秦沐倒也确实难对付,凭你一人怎能扭转这天地命数,不过我始终相信一句话......”
陈权顿了顿,眼神深晦不明,继续说道:“人定胜天。”
“学生谨记老师教诲”,男人再度谦卑地低头,如果富贵村的人看到男人这张脸定能惊呼出声,这人不正是那娘子入了狱,岳丈家被抄,自己又落个右手残疾的胡轩嘛!
只是现如今不会有人理解他的遭遇,亦不会有人想到他辗转到了天乩国,又入了清同学院的外门。
“胡轩啊!战泊宁既同入了雪镜之中,那雪镜的本体必就近托了人保管,你可要争分夺秒去寻,否则这一切可是无用功。”
陈权眯眼,话语不容置喙。
“学生刚已将天派未入雪镜弟子都暗搜寻一遍,皆未发现雪镜本体,请老师明示。”
胡轩皱眉,将情况如实禀报。
陈权亦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突然又舒展了眉,向胡轩嘱咐道:“裴绎先前到过万峰雪山......此人狡猾谨慎,不必想法子诈他,如此重要之物若托付给了他,定带在他身上,你直接与两个大武师接应,找个无人的地方去抢就是。”
胡轩诧异地看了陈权一眼,“是那位天乩国远近驰名的富商?他与战泊宁会有关系?”
“无论有没有,在战泊宁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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