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现在明白了,”朱芷晴笑道:“你的话总是能打动女人的心,怪不得玟玉知道你已有了家室还义无反顾的愿意跟你。”
“她是一个好姑娘,跟着我太委屈了。郡主还是劝劝她,不要再对我念念不忘了。”
“这个我可劝不了,玟玉心思单纯,对你倾心已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朱芷晴叹道:“你一定要好好待她,我与玟玉虽名为主仆,实亲如姐妹,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或是让你身边的女人欺负她,我决不与你干休。”
杨牧云笑了笑,忽然脸上肌肉一阵抽动,嘴唇一抖,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杨兄,你......”宁祖儿一惊,欲上前扶他,却见元琪儿出现在他身边,“你怎么吐血了?看来病越发的重了,赶快躺下,不要再说话了。”扶着他到舱内休息去了。
这是一艘不大的船,只有一间船舱,中间用布帘隔开,四人分住两边。这半边杨牧云和元琪儿两人住,另外半边宁祖儿让给了朱芷晴,自己一直住在船头。
看着杨牧云与元琪儿两人温馨的住在一起,朱芷晴心里不是滋味,这才有了方才与宁祖儿的一番话。
回到船舱后,杨牧云不住的咳嗽,甚至咳出血来,元琪儿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将海力木熬好的药汤端来喂给杨牧云喝,可药汤入口,杨牧云却咳了一地。
元琪儿眼中含着泪紧紧抱着他,生怕他会有什么不测。好在杨牧云剧烈咳了一阵,就此沉沉睡去。
元琪儿守在他身旁,不敢稍有懈怠。
布帘一挑,宁祖儿探进来半个身子,“杨兄怎样了?”
“情况很不好,”元琪儿含着泪说道:“好像病越来越重了。”
“我有一些话想跟郡主说。”
元琪儿微颔螓首,“你进来说吧。”
宁祖儿这才入内,看着沉睡中的杨牧云血红发烫的脸,沉吟道:“杨兄不能再随我们前行了,他需要找个名医好好诊治一下,这里是蛮荒之地,只有一些女真人的部落,是不可能找到懂医术的人。不如郡主带着他离开,到大明去,那里物埠人丰,能找到救治杨兄病情的人。”
“嗯,”元琪儿点点头,“我现在就带他离开。”
“不,”正在沉睡中的杨牧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我没有事,我不走,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找太上皇。”
“等你身体好了些再去找他不迟啊!”元琪儿宽慰他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谁都担心你。”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事,”杨牧云眼睛瞪得很大,“你们要是不想我在这儿,我就一个人去找太上皇。”
看着他有些发狂的样子,元琪儿只得顺着他的话音说道:“好好好,你没有事,我不会带你去别处的,你安心睡好了。”
杨牧云目光紧紧盯着她,睡意全无。
“好,我陪你睡,这下你该放心了。”元琪儿说着去解衣服,宁祖儿赶紧退了出去。
“他的病还不见好吗?”见宁祖儿出来,等在外面的朱芷晴问道。
宁祖儿摇摇头,脸色凝重。
“要是玟玉在这儿就好了,”朱芷晴说道:“她与我三哥都得了王药仙的真传,治好杨牧云的病应该不在话下。”
“可杨兄执意要与我们同行去寻太上皇,没人能劝得了他。”
“他跟去有什么用呢?”朱芷晴说道:“他武功全失,怕是纪欣身边一个最普通的爪牙都对付不了。”
“杨牧云执念甚深,也只好由他了,”宁祖儿叹道:“但愿他的病不几日就会痊愈。”
“真是一个固执的人,”朱芷晴乜着眼问道:“那个鞑子郡主又陪他睡了?”
“嗯。”宁祖儿她为何会问这话。
“外面太冷,你还是随我到里面去吧!”朱芷晴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唔......”宁祖儿却转过了身去,“里面太窄了,我还是回船头的好。”
“喂,你......”朱芷晴一跺脚,温柔的样子已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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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轧过京师街道的青石板路,发出一阵辚辚声。一辆马车朝着安定门飞驰而去。
安定门前多了不少官兵,正严查每一个出城的人,特别是女子,守门将官对照一幅画像再三辨认,这才放人过去。
那辆飞驰而来的马车行至安定门前缓缓停了下来,守门将官走上前去,眯着眼睛看了看,“车上是什么人?”
“我家小姐要去城外的大觉寺还愿,”车夫说道:“还请官爷放行!”
“你家小姐是谁?”
“我家小姐是?萝院的主人紫苏姑娘,”车夫道:“这马车是金公公府上的,官爷应该识得吧?”
“圣上有旨,过往行人一律下车接受盘查,”守门将官板着脸说道:“请你家小姐下车,接受查验!”
车帘一掀,露出一张俏脸。
“我家小姐有了身孕,不方便下车,还请官爷海涵。”那俏婢说着将一个锦囊丢了过去。
守门将官伸手接住,捏了捏,里面的银子发出悦耳的声音。他嘴角一撇,又将锦囊扔了回去,抬高了语调,“圣上有旨,过往行人车辆必须查验,还是请你家小姐下来吧!”
那俏婢秀眉一竖,叱道:“我家小姐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如何下车?你要看就上来看吧!”
守门将官哼了一声,“本官再说一遍,查验过往人员车辆是圣上的旨意,你们如此说话,难道是要抗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