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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三人愣怔的半晌,曹操首先反应过来,拿起刘泽写诗的绢布,状若疯癫。刘泽在旁看着,心说老曹真是性情中人,不愧易老师说的真小人。曹操抖动着绢布,大声说道:“润东才情,操自愧不如,此诗可否送于我?”刘泽笑道:“孟德见爱,有何不可?”曹操大喜,笑道:“我若将此诗装裱,悬于闹市,不出三日,润东门槛恐要加宽五尺。”袁术迟钝,不明所以,问道:“为何加宽门槛?”“哈哈哈,洛阳游侠儿见到此诗,对润东肯定膜拜不已,如不加宽门槛,润东的房子岂不被挤塌了?”袁术脸上一红,笑得很勉强。

送走了曹操三人,曹操的话倒是提醒了刘泽。回到药店,刘泽问乐进:“文谦,可知今日三子之名?”乐进道:“曹孟德初除洛阳北部尉,立五色棒,震慑宵小,后迁顿丘令,和进家乡相邻,是以知晓。袁本初、袁公路,进只知其为四世三公之后。”刘泽不置可否,又问道:“文谦对天下大势如何看?”“这个?”乐进迟疑了下,又说道:“吏治败坏,民生困苦,太平道妖言惑众,以进看来,将有不测之事发生。”刘泽一直以为,三国里的武将大都属于只知道拼命打杀的角色,今日乐进一言道出,才知道小看了天下人,既然乐进刘虎能看到,朝中大佬,后起新秀,肯定也能看到,人家不知道怎么准备的?自己得加快步伐啊!“文谦之见,泽有同感。不瞒文谦,我已在东平国悄悄聚得人手二百余人,让族兄训练。今日孟德一言提醒了我,我意聚集洛阳游侠儿,让文谦带领,以备不时之需,文谦可愿助我?”乐进激动的满面血红,如此隐秘之事,刘泽不避讳于他,这是拿他当自己人了,士为知己者死,侠义情怀激荡,乐进说道:“润东如此看顾,进誓死追随。”刘泽心中狂笑,曹阿瞒,哥先下手为强了。

乐进的伤势在刘泽精心治疗下很快复原了。自从“侠客行”问世,每日往来于药店的少年人明显增多,刘泽一一笑脸相迎,乐进作陪。药店粉白的墙上,悬挂着刘泽手书的“侠客行”,凡是进店的少年,无不驻足观赏,胸臆激荡。乐进长期混迹游侠儿中,刘泽让他选择忠厚可交之辈,着意结纳,不计银钱。如此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洛阳的少年游侠都知道洛阳南市有一郎中,侠骨烈胆,写出了令游侠儿无限自豪的诗篇。

一日乐进又去陪着几个游侠饮酒,刘泽坐在店中,无聊的写着杜甫著名的《出塞》诗: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凌,岂在多杀伤。这是刘泽多年的习惯,忙碌完毕,提着毛笔在报纸上写写唐诗宋词,其乐也无穷。刘泽刚放下笔,店内走进一人,刘泽抬头看时,见来人身材敦实,面目黧黑,腰插长剑,走路极其稳重。那人走到刘泽身边,抱拳为礼,说道:“在下史阿,见过刘先生。”刘泽出于习惯,连忙也抱拳还礼,口中敷衍,心中默想,史阿,好熟悉的名字!呃呃,想起来了,此人做过曹丕的剑术师傅,既然能做曹丕的老师,剑术肯定了得。刘泽放低身段,问道:“不知史兄前来,所为何事?”“听闻刘先生写有《侠客行》,为我辈推崇,阿冒昧而来,欲观赏先生所书。”刘泽笑着指了指墙上,“请史兄随意观看。”

刘泽回到桌旁,拿本书读了起来。猛然耳边响起了炸雷,只见史阿仰头长啸,声震屋瓦。史阿大步冲到刘泽面前,大声说道:“多谢先生为我辈正名。凡夫野人说道我等游侠儿只知逞勇斗狠,恣意恩仇,哪里知道我辈也胸怀家国,有心为国为民,却不得其道尔。”刘泽赶忙站起来,说道:“史兄,泽心中向往任侠之士,忧国忧民,因此作歌咏之。”史阿说道:“先生大作,读之足慰平生。”刘泽暗思要收服此人,遂说道:“史兄为侠,可知侠有大小之分?”史阿一阵迷茫,“侠如何分大小?”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着,为乡为邻。至于只知逞勇斗狠,不过一勇夫;更有那仰仗勇力,为害乡里者,则为贼了。“史阿一阵沉默。刘泽又说道:“史兄,游侠儿仰仗勇力,率性任为,以和官府作对为荣,如此一来,纵有报国之志,也是无门可入。”史阿豁然开朗,说道:“今日听先生一言,阿如醍醐灌顶。多谢先生。”刘泽笑道:“今日有缘和史兄相遇,泽正无聊,共饮一杯如何?”史阿大喜。他早就听说过东平烧刀子了,只恨身无余财,不得于尝。

刘泽让跑堂的去饭馆烧了几个菜,又去酒店抱了一坛烧刀子,二人对坐,开怀畅饮。眼花耳热之际,刘泽问史阿道:“史兄欲取功名乎?”史阿也喝高了,说道:“此固心中所愿也。”刘泽笑道:“史兄欲取功名,必有所舍弃也?”“润东但讲无妨。”好家伙,先生改成称呼字了,酒的魔力还真大。“史兄,以你武艺,取功名如探囊取物耳,然任性妄为,骄纵傲上之性须舍弃。”刘泽心说,就是个人英雄主义得丢掉。在军队,必须遵守组织纪律,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如果还是用游侠儿的那一套在军队混,肯定混不转。史阿酒量估计不怎么地,也或许是第一次喝高度酒,这时有点结巴了,“润润润东,我曾听邻家老夫子言,孔夫子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今日,听润东一席话,阿阿,受教了。”言毕,头一歪,竟然伏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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