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来到午夜。
这一夜同昨夜一样,不见半点月色。
秋风呼啸而过。
却吹不动漫天沉积的乌云。
街边为数不多的几盏路灯也在一阵闪烁中罢了工。
整个涌泉镇仿佛一下子陷入了无边的黑渊之中。
俗话说得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这一夜,涌泉镇里虽然没有什么土匪强盗。
但镇上却有比土匪强盗更加恐怖的存在。
自从镇上出现第一个死者开始,居民们就渐渐减少出门的次数。
到了后来,人越死越多。
大部分镇民开始外逃。
而还留在镇上的居民则几乎都不再出门,靠着家里的余粮过活。
只是,不出门可以,但上厕所却是必不可少的。
临近午夜一点,在距离陈立三人住处不远处的一栋二层高的房子里。
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的老大爷还半眯着眼睛,紧锁眉头躺在床上。
这人一上了年纪,瞌睡就会越来越少。
如果再有什么闹心事,恐怕整夜失眠都有可能。
老大爷虽说还没到整夜失眠的地步,可最近几天却起码要到凌晨两三点才会有睡意。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不小心,动作大了一点,将睡在一旁的老伴儿给弄醒了。
顿时引来老伴儿一阵埋怨。
老大爷一边唯唯诺诺赔不是,一边麻利披上衣服。
丢下一句“我去上厕所”后,就摸黑推门走出房间。
老两口本来是住在二楼。
后来嫌上下楼太费劲儿,就搬到一楼。
而一楼客厅灯的开关在大门附近。
老大爷出了房间,还是只有摸黑前进。
不过,再怎么说也在这栋房子里住了几十年了。
区区一点黑暗,是挡不住老大爷前往厕所的步伐的。
经过客厅的时候,一阵夜风顺着门缝涌了进来。
老大爷只披了一件外套,被这风一吹,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他缩了缩脖子,下意识转头看向房门方向。
门关得好好的。
他紧了紧外套,又接着朝位于客厅另一侧的厕所走去。
来到厕所,老大爷伸出手,照着记忆中开关的方向摸去。
啪嗒…
随着一声短促的声音响起,厕所里被钨丝散发出的橙色光芒充满。
眼前突然变得明亮,老大爷下意识用手挡在眼前。
过了几秒,感觉适应之后,才把手拿开。
老大爷晃眼看了一下不足五平米的厕所。
慢吞吞走到马桶旁边,放起水来。
哗啦啦…
一股热流完全靠着重力牵引,落进马桶中,溅起大量水花。
排解掉来自膀胱的压力,老大爷舒服得半眯着眼睛。
感觉到热流将尽,老大爷抖了几下。
按下冲水键,便提上裤子,准备回房接着等待睡意来临。
可就在他关掉灯,抬脚迈出厕所后。
厕所里居然又出现哗啦啦的声音。
老大爷脚下一顿,困惑地扭过头看向马桶。
“马桶坏了?”
他之前听别人说,马桶差不多用几年就会坏。
尤其是冲水开关,几乎每年都会换。
他家厕所这个马桶可是用了快十年了。
却一次都没更换过零件。
为此,他还暗自窃喜了好久。
没想到,今天晚上却还是坏了。
老大爷犹豫了一下,本不想去管。
可当他又往房间走了几步,却感觉哗啦啦的声音越来越大。
在这种夜深人静的夜晚,这种声音简直如同魔音一般。
若是不把它修好的话,恐怕等下就算躺回到床上,也不见得能睡着。
就在这时,老伴儿的声音穿过客厅,传进老大爷耳朵里。
“老头子,你在搞什么弄得这么响,撒个尿你都撒不消停吗?”
老大爷嘴唇嗫嚅几下,似乎想要辩解。
可一想到老伴儿那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又忍了下来。
“明明自己瞌睡浅,还怪我弄出声响,老婆子真是越来越不讲理了。”
老大爷一边小声嘟囔,一边转身回到厕所。
啪嗒…
厕所的灯再一次被打开。
这时候,哗啦啦的声音还在持续响着。
老大爷几步走到马桶旁边。
看也没看,使劲拍了拍储水箱。
啪啪…
流水声音仍旧没有消除。
顿时,老大爷皱起眉头,按了一下冲水键,又找到墙角的阀门。
把阀门关上。
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手。
转身朝厕所外走去。
他本以为这样做,那该死的流水声就会消停下来。
可没想到,声音仍旧响着。
甚至越来越急促,隐隐有变得更响的趋势。
哗啦啦…
哗啦啦…
老大爷顿时烦躁无比。
恰好余光瞥见一大坨卫生纸。
他想也没想,一把拿起纸,扔进马桶里。
这一刻,他也不管会不会把马桶堵上。
只想着先把那该死的声音消除了再说。
谁知道,纸是扔进去了。
声音却还是在继续响着。
老大爷忍不住走上前,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还没靠近,一股恶心到反胃的气味就直往鼻子里钻。
他干呕了一下,捏着鼻子,强忍住恶心,探头看去。
就见椭圆形的马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污浊不堪。
刚才还是澄澈的水已经被秽物污染。
大量秽物堆积,已经漫过马桶一半。
而那坨卫生纸,则浮在秽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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