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龚都骑在马背上往东眺望的时候,廖淳也在安众城西面城墙的敌楼上倚着护栏朝西边眺望,西边的天空是通红一片,就不知道那是郏下战火烧红的呢,还是只是一片火烧云。只不过廖淳没有龚都那么担心,屈铭和郏下的官军主力已经消灭了,兄长今日就算攻不下郏下城,改天再派兵攻打也是很容易的事了。
下午申时从新野方向传来了消息,说是孙仲攻占了新野打算犒军三天,请第一大方的众位头领、将军们同去喝酒,晚上龚都回来的时候廖淳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恩,这个肯定要去的,就这么短短几个月时间我们就攻占了除宛城以外的荆北所有的城池,值得好好庆贺一番!还有顺便可以和众位头领们商议攻打宛城一事,如果各处合兵那么宛城则一击可破!”龚都一边脱去身上的布甲,一边对廖淳说道。
这宛城可真是他娘的高大坚实,白天都不知道填进去了多少兄弟哪,龚都说着话思绪又回到上午攻打宛城的那一刻。
“兄长!兄长!”廖淳知道龚都走神了。
“嗯?你说什么?”龚都回过神来。
廖淳笑道:“兄长在想啥哪?我是说明天你去,我就不去了,这城总是要有人守的嘛。”
龚都道:“同去!同去!你一人也守不了两个城池啊,这守城的事情就由我来安排,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廖淳道:“我想过了,郏下城那边我熟由我去守,安众则交给陈氏兄弟,兄长可以安心喝酒去。”
龚都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你怎么说也是一个部曲的头目怎么能不去?那郏下自有人去守。”
“谁?”廖淳问道。
龚都故意作色道:“就你的副将守得城池,我的副将就守城池不得么?”
“这……”,廖淳一时为之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时候副将王锌光着膀子走了过来找龚都,很不情愿的把那口燕尾宝刀、一袋子钱和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的那身牛皮护甲塞到龚都手里,说道:“唔~给你,等下次军功赚了再补足剩下的钱。”
正在边上忙着拾掇缴获的军器辎重的徐骁,见到了王锌这副模样可真就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王将军你这改行卖肉啦?”
这句话又引得本来在一旁偷笑的其他士兵也忍不住,一同哄堂大笑了起来。
“去!去!去!小心老子活剥了你们的皮。”王锌很是恼火,挥手驱赶嘲笑他的人,但在龚都面前他又不好怎么发作。
龚都见了王锌这副模样也笑道:“王将军愿赌服输果然豪爽,只是多问一句,明天孙头领请我们去赴宴,你还有别的衣服吗?还是就这光着膀子去?这冬天才过去,夏天好像还没来哦”
“我不去了!”不等龚都说完,王锌就气都都的说道。
徐骁借机又拿王锌开涮了,故意大声说道:“哎呦~明天可是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哦,你真不去啦?”
“不去了!不去了!”王锌越想越觉得憋气,说着扭头就要走。
这时龚都说道:“这样吧如果你不去呢,在城里呆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了衣服在城里闲逛也不方便,不如这样咱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王锌听说龚都要和自己做交易,有点好奇,心想自己这会儿除了条裤衩就啥都没有了,这龚都还想和自己做什么交易?于是便转过身来,看着龚都问道:“什么交易?”
龚都把皮甲和燕尾刀塞还到王锌手里,说道:“明日咱们都去喝酒,你呢就去守着郏下城,要是把郏下城给我弄丢了……”
王锌一看龚都这是没打算要他的宝贝,立马乐了,没等龚都把话说完就接口道:“末将要是把郏下丢了,您就把我连盔甲带皮一起扒喽!嘿嘿嘿嘿~”说完就是一通憨笑,同时还忙不迭的把皮甲往身上套,深怕龚都反悔似的。这时廖淳也才发现原来兄长不是真生气,既然这守城的事都已经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那明天出去喝酒转转倒也不错。
第二天,这天一刚亮廖淳和龚都一干人等就从安众出发了,身后跟着的是“黄巾二十八骑”,就算是护卫吧,其实现在荆北全在黄巾军的控制下,安全得很,不用像早段时间一样需要乔妆打扮东躲西藏的了,所以带着“黄巾二十八骑”最大的目的就是显摆。在这农民的队伍里,马那是相当奢侈的东西,许多头目打仗时坐的可都是“11路”,能够带着这么一支骑兵队做护卫去赴宴,那真是相当“高大上”的事情,龚都也感到倍有面子。
队伍在官道上走着,往日里来来往往的身影都不见了,偌大的官道上一片的荒凉,偶尔还可以看到几具人、畜的尸体倒在路边,还有围绕在它们周围的不停鸹噪乌鸦,四野里是一片战争之后的荒凉。
不破不立!“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这应该是苍天死了的样子,等黄天立起来大家应该每天都有田种,每餐都可以吃的饱饱的,再也不会有什么贪官恶霸等等一系列的恶人了,廖淳越想越远,越想越美,想着这世界马上要在自己的手里创造出来了,乐得呵呵呵的竟然直到傻笑出声来自己才发觉,幸好徐骁这小子留在安众整理辎重,不然肯定又要被追着问了。而龚都没徐骁的机警,这会儿又哼着山歌所以没注意到廖淳的傻笑。好险,逃过一劫!廖淳感到很庆幸。
在淯水岸边通往新野的渡口,一艘载满了人的船明明靠了岸却又突然朝江心划去,然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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