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谢必安的表情逐渐凝重。能瞒过大乘仙宝《生死簿》的查探,死人而阴差不知,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
谢必安继续保持着虚无的灵体状态,没有沿大路朝山上飞,而是直接从树林里穿行,赶往官府设置的药园。
紫蓬山他之前就来过几次。此地虽然人少,但是妖兽出没、草木成精,又有修炼者来探险寻宝,危险并不少。不管是人还是妖精,死了都得他来勾魂,来回跑了几次后,对这里地形也有了大概了解。
一路上,他观察着树林里的动向,见鸟雀啼鸣、蛇鼠钻行,一切如常,心中愈发疑惑。
动物的感知能力往往比人强很多,如果真的有凶厉的异兽作乱,这些鸟兽早就跑了,还会留在树林里?
难道,那异兽跟人有仇,只是对人下手?
药园的人得罪了它?
各种猜测从脑海中闪过,但是现在没有看到具体情况,什么都无法确定。
谢必安保持着隐蔽的身形,飞速前进,直奔药园。
这是半山腰一大片稍微平坦的土地,用长长的篱笆围起来,药园里阡陌纵横,划分成一块块药田,肥沃的土壤泛着棕黑色,植物的清香弥漫其间,闻着令人精神一振。
这附近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谢必安便直接飞进了药园,到处打量,顿时觉得不妙。
药田里近半的灵药都已经被采摘走,但不管有没有灵药种植在,每一片药田里都是杂草丛生,深绿、浅绿、淡青、淡紫……不同的草类色泽不一,混长在一起杂乱无章。
紫蓬山的药田可不是普通田地,说是灵田一点都不为过,肥力之盛,最适合植物生长,只要几天不打理,田里就会长满杂草。
而现在的情况是,药田里的草长得比灵药还高,密密麻麻满地都是,不知道多少天没人打理了。
再四下望望,依旧没有看到人,谢必安暗暗感到不妙——这里的人不会都死光了吧?
继续往药园深处飞,远远的看到一座小木楼,那里便是值守药园的官药堂差吏居住的地方。
飞得近些,才隐约听到楼里有说话声,谢必安暗暗松了口气,还有人活着就好。
来到楼前,他身形一滞,缓缓地降落下来,躲向小楼外的围墙墙角。
围墙内的院子里,有七八名身穿皂色道袍的道士,一个个腰佩钢剑,神情肃然,正来回走动巡视,目光警惕地四处游走着,似乎在提防着什么东西。
“这些都是泉山观的道士。”
谢必安想起吴猛信中的内容——泉山观勾结官药堂,占用公家药田私种禁药,这才引来的异兽!
“嘿,这帮道爷才是罪魁祸首,不过看他们这幅惊弓之鸟的样子,似乎很惧怕那异兽?”
“先不管这帮道士了,当下之计,还是去找吴猛,跟他交流,才能尽快掌握具体情况。”
躲在墙角阴影里,谢必安静静地观察着道士们的巡逻规律。
灵体化状态下相当于隐身,但那是对肉眼凡胎而言的。泉山观的道士们深研道法,只要对气息敏感一些,或者修习了各种瞳术,发现他并不困难。
过了一盏茶功夫,找到道士们换班的间歇,谢必安赶紧悄悄溜进了小楼。
小楼只有两层,除了一楼的大堂,其余都是卧房。
找了一圈,几乎所有的卧房都是空的,刚才的说话声是从最里面的房间传出的。
谢必安缓缓靠近房间,从最隐蔽的角落穿墙而入,来到房中。
房间里挤着十几名男子,或坐或站,都穿着官药堂的制服,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正小声而激烈地争论着。
“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一人目露惊恐之色,似乎心态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也有人相对乐观一些,“今天又多了几名泉山观的道长,那异兽想害我们也没那么容易了。”
“哼,那帮道士也是自身难保,真能杀掉那异兽,我看早就动手了。”立刻有人出声反驳。
“就是,而且那帮牛鼻子也没安什么好心,就是想保守他们的秘密罢了。”
还有一人愤愤道,“你看看吴猛的下场,这是来保护我们的吗?这分明就是囚禁!”
吴猛的下场?谢必安心蓦地一沉,他出事了?
转念一想,庐州府的典药丞已经知晓吴猛送信的事,还让儿子贺松去找吴猛妻女的麻烦,这边肯定也早就知道了。
作为试图泄密之人,吴猛处境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就是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房间里十几人继续吵着,半天也没议论出什么结果来。
当前的形势很明显,泉山观需要尽快解决异兽的问题,让药园恢复正常,继续供给灵药,才不会引起府衙的注意。
虽然之前死了不少人,但是有典药丞帮忙掩盖,风声未必能走漏出去。
而房间里这十几个官药堂的差吏和药农,毕竟还要负责药园的正常运转,只要不像吴猛那样试图向府衙举报,被灭口的可能性还是不大的。
现在唯一的问题,也是最令他们恐惧的问题是——等泉山观的道士们剿灭异兽时,他们中还有几个人能活着?
被困在这座小楼里,无异于坐以待毙,他们只能祈祷异兽不要找上自己!
吴猛之所以送信举报,也是想让府衙出面,将他们救出紫蓬山,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听这帮人说了半天,从他们的口中,并没有听到关于异兽的具体信息,但是每个人都对异兽充满了恐惧!
大奉王朝妖魔鬼怪横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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