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五贯钱出发,张强第一次感觉这么富有。
这个老实巴交的庄户汉子,从小的记忆除了饿肚子就是讨饭,十五岁那年,终于跟着自家老爹到了陈家庄安顿下来,本以为自己会老老实实种庄稼,然后娶个婆姨生几个孩子,这辈子就这样了。
谁知,陈家庄建造酿酒作坊,他是第一批被选中的,还被福伯选做工头。
随后,见证了烈酒生意的火爆,以及杨家准备强取烈酒秘方的卑劣做法。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竟然被郎君委以重任,带着巨款来长安办一件大事。
他心里一遍一遍重复郎君交代的事,生怕错过任何一处。
可真正到长安,看着这繁华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城池,张强迷茫了。
他在长安,两眼一抹黑,蹲在大街上,看着车来车往,人来人往。
“郎君交代的事,可咋整呢?”
“散布消息咧……”
“咋散布咧?”
这种时候,这个老实的青年想的竟然是带着五贯钱回去挨骂,而不是跑路。
好半天,他才站起身来,神色中多了几分坚毅:“郎君说此事关系到陈家庄生死,我,我不能退缩啊……”
“不能退缩!”
他回忆了一遍陈枫叮嘱的细节,找人打听一番,然后毅然走进了城西南一个坊子。
这坊子似乎是大唐帝国都城的一个例外,建筑破旧不堪,来往之人,大多穿着破旧粗布衣服。
吱嘎。
张强推开一扇摇摇欲晃的院门。
院子里,有十几个人,有人在呜呼大睡,有人在阳光下找虱子,有人在发呆,有人在喝酒。这是一帮看上去凶恶其实日子过得跟乞丐没两样的家伙。
听到开门声,十几个人齐刷刷站起来。
张强被吓一跳,结结巴巴道:“你们想不想发财?”
他直接拿出两贯钱,在众人眼前晃了晃。
顿时,十几个人眼睛放光,哗啦啦冲上来,准备抢夺开元通宝。
张强懵了!
这和郎君说的不一样啊!
郎君说,有钱能使鬼推门,可这些家伙,竟然上来就打劫?
混乱中,张强急了,抓起一根木棍,奋起反击。
片刻之后,十几个饿肚子的汉子躺了一地。
“好汉饶命!”
“我们不敢了……”
“好汉,别打了!”
这帮人赶紧求饶。
张强挠挠头,听说这些家伙是这一带最强大的泼皮,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他竟然生出了几分自信。
他左手拿着棍子,右手提着两贯钱,问道:“还有谁?”
“好汉,我们都听你的。”
“对对对……”
……
……
次日。
西市上,不少人都在寻找卖闷倒驴的帐篷,可寻了好久也无果。
随后,就有消息传出,卖烈酒闷倒驴的乃是咸阳县人,主家已经不打算卖酒了。
消息一出,让许多人大呼可惜。
这几日,闷倒驴在长安可是名声大噪。
喝过的人都准备继续购买,没喝过的人都想尝尝鲜。
没想到就这样没了?
有些不甘心的人甚至到处打听,这酒为何就不卖了。
可也没打探到有用的信息。
一连过了两日,闷倒驴依然没在长安出现。
就在这时,长安东西二市,有消息传出,说闷倒驴不售卖的原因,是被咸阳杨家逼的,杨家准备抢夺烈酒秘方,主家不答应,杨家不准主家再对外售卖烈酒。
这消息一出,就激怒了许多人。
“杨家是谁啊?”
“还有没有王法了,杨家不准卖酒不卖了?”
“这杨家,欺人太甚!”
“太欺负人了……”
消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越传越快。
很快,满长安都知道咸阳杨家在咸阳只手遮天、无法无天,甚至还有说杨家这些年在咸阳密谋造反的消息发酵出来。
……
……
东市。
一家酒楼二楼的雅间中。
程处默,秦淮,尉迟宝琳,三人喝着酒,却都摇头叹息。
“喝过陈枫兄弟的闷倒驴,再喝这些酒,当真是寡淡无味。”
“哎呀,太可惜了,陈枫兄弟咋就不卖酒了呢。”
砰。
房门突然被撞开。
程处弼跟一头小熊一样闯进来。
程处弼喘了口气,道:“大兄,打听到了,陈枫兄弟是被咸阳杨家逼的,杨家不准他卖酒,听说杨家在咸阳县,只手遮天,十分霸道,比咱们还厉害……还准备抢夺烈酒的秘方,简直欺人太甚。”
尉迟宝琳一愣,问道:“处弼,这杨家什么来头?长安似乎没这么个家族。”
程处弼道:“这杨家,是咸阳县的,家里只出了一个咸阳县令。对了,我还打听到,陈枫家住咸阳的陈家庄,距离长安不远。”
啪。
程处默一拍桌子:“陈枫兄弟这么善良,竟被人欺辱,岂有此理,最近,这长安城,都没人敢招惹咱们,这日子也寡淡,走,去咸阳看看……”
“对,先去陈家庄弄点闷倒驴。”
“同去!”
几个纨绔一拍即合,当即离开东市,往咸阳而去。
……
……
与此同时。
咸阳县,陈家庄。
陈枫也陆续接到张强派人传回来的消息。
张强的动作这么快,是超出陈枫预料的。
“张大哥看来是个人才啊……”
“只是不知道声势到了什么地步。”
陈枫清楚,杨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就算陈家庄不卖酒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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