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襁褓中的孩子,女人身心俱疲,却还是紧张的将孩子抱紧在怀中:“我不能,我已经没了当家的,这孩子不能出事,不能再出事了。”
“你,你别乱说,我家娃娃在百天大,他会逢凶化吉的。”
“可你们也看到了,眼下村子里面的成年男人已经越来越少,等到没有了怎么办?还不是会将眼光落在这些孩子的身上?难道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事态一发不可收拾的发展下去?”
“那我们能有什么法子?”女人有些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惊吓的怀中的娃娃嗷嗷大哭。
女人慌了神的不停安抚着,老妇人却一直沉默的坐在一旁。
沈怀宁似乎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些端倪,她慢慢的靠了过去,低声说道:“大娘,你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也许我真的能帮你们也说不定。”
“有什么好说的?不早就说过,这里是被鬼诅咒的地方,不死不休啊!”
“被鬼诅咒?什么鬼?你能跟我说说吗?”
看着沈怀宁一副誓不罢休的嘴脸,老妇人沉重的叹口气,“这件事儿……你还是去问老巫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老巫?是说昨晚那个把自己画的很是古怪的老妇人?
沈怀宁思索了一下,打听到那个老巫的住址之后,起身告辞,并在离开的时候,给她们留下了几两银子。
眼前已经倒塌了一半的屋舍,院子里面一个发出吱呀吱呀声响的摇椅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今日她的脸上没有化成鬼画符的模样,看上去还略显慈眉善目。
推开残破的木门,老妇人躺在摇椅上吧唧着口中的烟袋:“来干什么的?做头七再等几天,他们不是还没到时候吗?”
“阿婆,我人活得好好的,用不着做那个。”
沈怀宁坦然的轻笑,让那个老妇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在朗朗晴空下一眼看到沈怀宁,她忽而脸色凝重起来,略显慌张的起身朝着沈怀宁就要下跪。
沈怀宁被这巨大的仗势吓了一跳,她马上上前搀扶:“阿婆,你干什么?”
“姑娘真是贵人,我就说你们进得了这赵家集吧?我就说你们会没事吧?”
“……阿婆,其实我今天来,就是为了问你鬼抓替身的事情。”
那老婆子显然也是一脸为难,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沈怀宁,又接着吞云吐雾:“这事儿,还是别说了,虽然你们还活着,但是有些事儿不知道的好!”
“可我们已经知道了,而且,我想若是不将这后面的鬼抓出来,你们村长是不可能放我们离开的吧?”
似乎说中了老巫心中所想,她半开着一只眼睛又吧唧了几口烟袋:“姑娘当真想要知道?”
“不然也不会亲自来找你了不是?”
“呵呵,看来你是将这里面的门道都摸清楚了是不是?”
老巫反而松了一口气,又重新倒在摇椅上。
“现在能告诉我鬼抓替身的事情了吗?”
重重的叹口气,老巫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抬头看着天色:“大概也有七年了吧……我儿子死了七年了。”
没想到这老巫也曾经有儿子,她为什么要在一开始就提及她儿子?莫非他儿子之死,与这个鬼抓替身也脱不了干系?
似乎很满意与沈怀宁并没有打断她的话语,那老巫又继续说道:“这赵家集以前虽然也不是什么富硕之地,但每家每户都有足够的粮食吃,大家新年都有新衣穿倒也对了……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我记起来了,就是从发现那些尸骸开始的。”
“尸骸?什么尸骸?难道不是你们赵家集的人吗?”
“小姑娘别着急,听我慢慢告诉你,那死人可不是咱们镇子里的,但是那七个人,也曾经在咱们镇子里住过一段时日。”
听得云里雾里,但沈怀宁却还是坚持不打断老巫的话语。
她继续娓娓道来:“反正就是有人在山脚下那个大坑里面发现了他们七个人的尸骸,从那以后,镇子里面隔三差五就开始丢人,而且丢的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这一丢就是七个……我家宝儿就是里面的一个……”
没想到老巫竟然也是受害者,沈怀宁震惊无比的看着她。
似乎年月太过久远,以至于老巫已经忘却了当时的悲痛,她定定的眼神眺望天空:“七年了,从以前的每隔半年丢一次人,到现在三个月一次,丢的人不管去哪儿都找不回来,直到这一波的人又丢了,上一波的尸体才会回来,所以就有人说,是那七个外乡客来找替死鬼了。”
这事儿说的是够玄乎的,可真正隐藏在这背后的一定不会是这种事实。
沈怀宁缓缓的蹲在摇椅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那你能告诉我,这些死人死后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老巫回过神来,看着沈怀宁,却忽而起身嗤嗤一笑:“能有什么古怪的?都说了是鬼找替身才能去投胎的,所以除了那些尸体埋葬的地方寸草不生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了。”
“什么?寸草不生?怎么可能?”沈怀宁迟疑的看着老巫。
顺手在不远处指了一下:“喏,就是你昨天经过的那片树林,一进去你就会发现,里面寸草不生,原来可是郁郁葱葱的,自从安葬了那些死人之后才变成那个样子,那你告诉我,若不是鬼做的,又怎么会阴气那么重,闹得草木凋零了?”
老巫的话让沈怀宁一天之内都在恍惚的思索着,有人敲击着她的饭碗,沈怀宁这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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