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麦小芳把几个人打架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听说有人找上门打架,小闺女还受了伤,单翠花不干了,她挽挽袖子想来个先下手为强,上大哥家去讨公道。
麦旺也生气,也心疼孩子,可是去找过了又能怎么样,除了让外人看笑话,难道还指望大嫂给赔礼不成。
他们倒是想息事宁人,吴氏怎么肯呢!她不仅带着俩闺女上门,还把婆婆也扶了来,大有单翠花不给个说法,不严惩麦小芳绝不善罢甘休的架势。
单翠花把男人都打发走了,麦永海走了一会自己又跑了回来,他实在不放心娘和妹妹们。大娘又是个泼妇,根本不讲理,他想着不行就去把村长找来,怎么说堂妹她们上门闹事、打人都不对,要追究责任也不能只找小芳的茬。
家里值钱,怕碰的东西都被娘三个锁在屋子里,牛棚后面也被挡住了,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娘仨坐在外面的长凳上吃着锅巴等着吴氏,“砰”的一声,厚重的木门被吴氏命令儿子用力推开,她本想砸烂大门的,想想还是先说明白,谈好赔偿的事再砸也不迟。
“大嫂和小玲可真是娘俩,上门打架有瘾啊!这来了一回还不够,还来第二回,你们还讲不讲点理了。”
吴氏想谈的可不是这个,她把脸颊红肿,下巴带伤的麦小玲往前一推说道:“看看我家小玲现在的样子,我们可是按照嫁给财主做娘子的样子来培养的,这个损失你赔的起吗?”
赔不起,没破相时想嫁给财主倒找给人家五百两银子也许还能谈成,现在吗?少了五百零五两估计是谈不成了。
麦小欢不用她娘伸手,自己站了出来,她把头上的布摘掉,青紫色的大包暴露在大家面前,那伤看上去一点也不比麦小玲的轻。
“那……你家小欢只有额头受伤,我们家小玲脸上和下巴都伤到了不说,头发还被扯落了不少,你们家必须赔。”
单翠花哈哈大笑两声,像看见什么可笑的事情似的,嗤笑道:“你既然不讲理,咱们就找村长说道说道,看看我究竟该怎么赔,是赔你们上门闹事,还是赔你们家十一岁的小玲打八岁的小欢,反被十岁的小芳教训一顿这事。”
如果是明辨是非的家长,这时候一定会闭嘴或者说几句软话,毕竟单翠花说的没错。可惜吴氏这个人不能按照常理推断,她的眼睛里最先看到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得失,别人什么样那可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如果对方是个有钱或者有用的人她一定会退让,都是普通老百姓想跟她讲理,那是连门都没有。
吴氏不肯让单翠花去找村长,她叫了声:“娘!”麦刘氏不得不开口,在麦小玲姐妹和麦小欢姐妹之间她的心当然偏着前者。这不仅是因为生活在一起感情深厚,更是因为麦小芳耿直从来不知道奉承自己这个奶奶;麦小欢又太能说,对自己的恭敬只是表面上的。
说穿了就是在这俩孙女面前麦刘氏觉得自己没有受到足够的尊重,她们就是两个不孝顺的孙女。
“怎么说都是小芳不对,女孩子的脸面多重要,医药费应该由你们来赔。”
早就知道婆婆偏心,却没想到会偏到这种程度,难道她老人家只看得见大孙女脸上有伤,就看不见小欢额头上的大包。
麦小芳丢下手里的锅巴,站在奶奶面前,直直盯着她的眼睛问:“您只看见麦小玲脸上有伤,那小欢的您就当看不见了是吗?我告诉你们,第一,是她找上门来的;第二,是她先动的手,所以我家一个铜板都不会赔。而且我还告诉你们,她再敢来找事,欺负小欢,我见一次打一次。一个十一的大姑娘被十岁的小姑娘打了还好意思过来找,也不嫌丢人。”
麦刘氏感觉自己的权威再次被藐视,气急之下举起拐杖照麦小芳头上轮去。麦小芳没想到刘氏会动手,还是麦小欢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向后拽了几步,拐杖落偏,打在麦小欢的肩头上。
“小欢。”单翠花和麦小芳一起喊道。
那拐杖是实木的,麦刘氏五十多岁,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所以不难想象这下子打的该有多重,麦小欢的眼泪当时就落下来了。
麦小芳红着眼睛质问刘氏:“您是麦小玲的亲奶奶,难道我和小欢就不是您的亲孙女吗?今天的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但愿您也不会后悔。”
单翠花站起来凄然一笑,淡淡说了句:“以后年节该送的礼我们家一点也不会少,该给您的养老费我们会和老三家一样,他们拿多少,我就拿多少。今天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了,只是有一条,再有人欺负上门我还是会让小芳动手,大不了打死了我去坐牢就是了,永海你去套车,小芳扶着你妹妹咱们去看大夫。”
麦刘氏和吴氏婆媳俩尴尬地站在院子里,麦永海套好牛车了。麦刘氏知道今天也就这样了,但是她可不肯放过二儿子家这块肥肉,每年都是他们家给的东西最多。大儿媳妇是个一毛不拔的,三儿媳妇能躲就躲,只有老二家上山打猎都不忘给自己送些野味。
此刻她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太冲动了,可是让她答应单翠花的条件也绝不可能:“老三家怎么能和你们比,你们条件好,就应该多分担些。”
“就是,就是。”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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