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此时,太子妃嫂嫂整个人一软,赵溧阳站在她最近的地方,眼疾手快,立马抓住了她。
顾湘静柔弱无骨的靠着她,也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怎么,满脸惊惧,嘴唇发抖,就这么死死的拽着她的衣袖。
赵溧阳只觉不妙。
果然顾湘静下一秒拉住她的手,赵溧阳摸到了她的衣袖之中,有一用纸包起来的硬物,很细碎的硬颗粒。
赵溧阳马上反应过来,瞳孔轻颤,面色煞白。
几乎是瞬时,她扭头看向了赵贞如和床上躺着的孟芊。
而顾湘静显然已经反应过来今天这出戏是怎么回事。
她仿佛撑不住了,衣袍之下的手不停颤抖,嘴唇轻咬,眼底浮现水雾,只是有些绝望的看着赵溧阳。
两人视线无声交错,皆是惶惶。
月饼,她们碰过。
毒药,正在顾湘静身上。
赵溧阳就算再蠢,此刻也反应过来今天这鸿门宴是为顾湘静而准备的。
顾湘静乃将门虎女,思想简单,甚至带点江湖气息,她要是真想杀赵贞如,也只会提着刀上门去单挑,绝对做不出下毒这样的事情来。
更何况她一介女流,杀了赵贞如有什么好处?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努力回想起先前她们拿月饼的样子,当时琥珀还笑着,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她们才陷入了这惊天陷阱之中。
果然母后冷冷开口,“今天碰过这月饼的都是谁?”
琥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满脸都是惊惧的泪水,“皇后娘娘,这月饼是奴婢在一品阁买的,只因先前经过一品阁的时候,殿下说了他们家新出的月饼好吃,我家娘娘便命我去买。奴婢买了月饼便一路匆匆忙忙进宫,只怕耽误了时辰,这一路上并没有打开过食盒啊……”
赵溧阳越听越觉得心惊,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她已经完全清楚了。
她站在人群后面,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抬眼去看赵贞如。
却看赵贞如面色发青,眉头紧皱,似杀气满满。
可赵溧阳看到他的唇紧抿着。
赵贞如生气的时候从来不会这样,只有在他思考的时候,他才会下意识的紧抿着唇。
他在思考些什么,有什么值得他思考?
似察觉到有人的注视,赵贞如抬起眼来,刚巧透过人群的间隙看到了赵溧阳。
她站在那里,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
“那就是你动的手!”母后似很想草草了结此事,挥了挥衣袖,“来人,将这奴才拖下去大刑伺候,不信她交代不出什么!”
琥珀连连扣头,大喊冤枉,“皇后饶命,奴才确实一路上没有碰过这个食盒,但是……但是……”
她欲言又止,一双眼睛到处寻找。
赵溧阳一颗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里,于是她上前一步,将顾湘静拉到了自己身后。
顾湘静似乎预见了什么,一双手冰冷无比,抖得吓人。
琥珀指着赵溧阳道:“但是奴婢方才送月饼的时候,六公主和太子妃都动过这个食盒,还拿走了一些。”
“放肆!”母后瞬间勃然发怒,带风的一巴掌扇得琥珀一个趔趄,直接栽到了地上,“你这贱婢,竟敢胡乱攀岩,你看清楚了,她们一个是当朝公主,一个是当朝的太子妃,岂是你随意攀咬的对象?!”
琥珀连连大呼,眼泪横流,血水不断从唇角逸出,却仍然道:“皇后娘娘息怒……奴婢绝对没有乱言……方才六公主和太子妃拿月饼的时候,有许多宫女太监看到,并不是奴婢生编乱造!”
“一派胡言!就算他们二人碰过了食盒,难道她们就是凶手吗?!”
“皇后娘娘!”年近古稀的孟家老爷子终于站了出来,这位曾在沙场上浴血杀敌的老将军,因在京城将养了多年,此刻身上煞气早已褪去。
他虽是着急,可到底为官多年,观察了一圈形势后方才谨慎发言。
他拱了拱手,身子有些佝偻,“老生也不相信这件事会是太子妃娘和六公主所为,只是既然这贱婢这么说了,不妨搜身还两位贵人一个公道,也好叫旁人没法无端揣测。”
孟老爷子这句话以退为进,着实让母后脸色松动了些许,眼看母后便要发话,赵溧阳便疾声道:“放肆,太子妃的身岂是你想搜就搜的!”
偏偏赵溧阳这句话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而顾湘静在众人的目光下身子抖了一下,犹如蒲柳一般无力,她张了张唇,看着这满屋子的人,脑子一片空白,竟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剩眸光抖动。
顾湘静的反应太过异常,终于母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几不可闻的皱起。
她几乎下意识的扭头去看赵贞如的反应。
赵贞如反应更快,当下厉声一句,“搜身!”
话音刚落,顾湘静吓得面色惊俱,翩然倒地,还好赵溧阳抓住了她。
可顾湘静太过害怕,竟然不打自招,不仅神色慌张叫人疑心,更是连带着衣袖之中藏着的药也抛了出来。
赵溧阳心里“咯噔”一下,直叫不好。
大嫂虽说出身将门,从小历练,可哪里见过这深宫里的手段。
一时之间她是泪水涟涟,嘴唇发颤,绝望的看着母后和赵溧阳。
果然太医已经先一步上前,捡起地上的药纸,缜密的一番鉴别后方才对父皇道:“此物正是孔雀尾。”
“父皇!儿臣不知道这是什么,更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上了儿臣的身,儿臣……儿臣从府里出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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