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诧异又惊喜,未出阁的贵女们更是下意识整理起发髻和裙摆,谁也没想到素来不喜参加宴会的太子殿下今日会突然出现。
宋晏一身玄紫蟒袍,大步流星入内,他面冠如玉,风姿迭丽,连一根头发丝儿都透着不可一世的俾睨天下之气,夺魂摄魄,瞬间将场内公子碾落成泥。
沈凝清晰的听见了一阵阵抽气声,更有几个不争气的贵女直接晕了过去,大约是有心疾。
庆福长公主惊讶之余,和颜悦色道:“晏儿,快来姑母身边坐。”
一群小丫鬟齐齐上阵,转瞬就在庆福长公主身侧布置了张新席案。
宋晏目不斜视,只矜贵的朝庆福长公主道了声:“姑母。”
庆福长公主十分热情,絮絮叨叨将今日盛会美化了一番。
宋晏语气淡淡:“姑母的春日宴自是极好。”
不但极好,还会很有意思。
不乏有人想借机与宋晏攀谈几句,奈何不待他们想好措辞,便又听宋晏开口:“孤今日也给姑母添个彩头。”
庆福长公主笑容越发灿烂:“晏儿如此有心,姑母欢喜的紧,不知晏儿这彩头是...?”
宋晏眼锋轻扫,环视在场众人,轻飘飘道:“礼部左侍郎丁忧,孤准备破格提拔一人,暂代左侍郎一职。”
全场整整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礼部左侍郎,那可是从三品的实缺。
科举入仕,便是有家族撑腰,想要爬上从三品的位子少说也要熬上七八年,如今太子殿下这轻飘飘一句...堪称是逆天改命!
这等几乎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谁能不心动?
至于这样的破格提拔是否合乎情理,升平帝又是否会应允种种,此刻根本已经不在众人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在大盛,还没有什么是眼前这位太子殿下搞不定的事!
庆福长公主睁大凤眼,难掩心中欢喜,在她看来,这彩头分明就是替自家儿子量身打造的!
康郡王本就挂职礼部,还有谁比他更合适接任礼部左侍郎一职?
她按捺住满心激动,故作端庄大气道:“太子殿下金口玉言,驷马难追,今日谁能拔得头筹,这份天降之喜就是谁的!”
庆福长公主对康郡王的文采十分有信心,更何况今日诗选的词牌本就是她与儿子一同商定下的,必然能一举夺魁!
宋晏笑吟吟端起茶盏,浅啜一口,眼风掠过沈凝身上,就见那女人正毫不掩饰的盯着自己,目光灼灼,十分炙热。
不错,沈凝的确正在审视宋晏。
这厮给她一种强烈的‘不安好心’之感,他的那些冠冕堂皇之言,她一个字儿都不信!
只是沈凝也不会傻到当众质问当朝太子,何况...宋晏来了,对她今日的谋划只会锦上添花。
这般想着,沈凝心情美妙的端起茶盏,朝宋晏盈盈一敬。
至于茶水有毒,呵~吃一堑长一智,她沈凝可不喜欢在同一个坑里栽倒两次。
宋晏接收到沈凝的回敬,眼尾傲然一扫,扭头饮茶。
又想勾引他?
呵~
鼓声铮铮,诗选开始。
一众公子哥磨刀霍霍,犹如打了鸡血一般,他们原本只想在佳人面前表现一二,顺便搏个才名,如今却是多了条青云直上的通天道...
更有那心思活络的,所想已不是什么礼部左侍郎的位子,而是是否能借此机会攀上太子殿下的高枝儿。
太子殿下孤傲,虽权势滔天,却至今未组建自己的班底...
今日这份彩头,看似只是个礼部左侍郎的位子,可谁又知道这背后是否另有深意?
若能成为太子殿下身边辅臣,将来官途何止区区一个从三品!
按照规矩,诗选的第一轮抽签,要由主事人庆福长公主抽取。
小丫鬟端着考究的紫檀木托盘上前,托盘之中整齐排列着十张洒金花笺。
庆福长公主看向宋晏:“晏儿,今日这开局一签,不如由你来替姑母抽取?”
宋晏笑笑,伸出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托盘之上划出一道扣人心弦的弧线,半晌,才在其中一张之上轻轻一点。
庆福长公主抬手将那张花笺翻了个面,朱唇勾翘:“小重山。”
词牌一出,场下第一轮参与比试的公子哥儿们,立刻开始蹙眉凝思,挽袖执笔。
限时一炷香的功夫,转瞬即逝。
丫鬟们将众人的诗稿妥善收好,呈至宋晏和庆福长公主案前。
二人品鉴之后,又由小丫鬟将其中三份呈到了其余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儒跟前。
而此时,第二轮的比试也已开始。
康郡王第一个收笔,他轻弹袖摆,微扬下颌的姿态犹如一只高傲的白鹤。
陈菀菀看得羞红了脸,只一眼,便慌慌张张的别过头去。
庆福长公主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满意的饮了一口茶水,才又转向宋晏,似不经意般提起:“姑母听闻大齐使臣不日便要进京,你与凝儿的婚事,此番也该定下个章程了。”
宋晏发出一声轻嗤,随手捻起一颗青提丢入口中:“不急。”
庆福长公主便笑:“你呀你呀~还是个孩子心性呢~姑母知道你受委屈了,可你是国之储君,有些重任也唯有落在你身上。”
叹息一声,庆福长公主又悠悠启唇:“大齐国内这些年,风调雨顺,经济蓬勃,如今的实力许是已不在我们大盛之下,这也是你父皇为何执意要你迎娶大齐公主的根源所在,晏儿,姑母希望你对这些要时时刻刻心中有数。”
宋晏在水洗中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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