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饶是庆福长公主毫不掩饰的愤怒也已经无法阻止众人心头燃烧的熊熊八卦之火。
清风朗月,温文尔雅的康郡王竟然背地里包花魁,还弄出来了个儿子?!
沈凝盯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微微蹙眉,这事儿太不寻常!
她下意识瞥了一眼宋晏的方向,就见那厮正一脸假惺惺的震撼之色。
装!
接着装!
沈凝翻了个小白眼,心中默默思量,月姬这枚棋,宋晏究竟是何时埋下的?
还有现在对于她原本的计划来说更重要的一点,月姬的肚子里到底是不是真的怀了宋箫的孩子?
她原是打算帮着康郡王妃上演一出‘康郡王子嗣无力’的戏码,可宋晏突如其来的插这么一脚,倒是让她有些麻烦了!
不过...她都能用药伪造出康郡王子嗣无力的假象,宋晏手中能人无数,很可能也有办法让月姬假孕!
沈凝有些哭笑不得,她正思量着,就听高坐之上那位‘嫌事儿不大’的主儿开口了。
“姑母息怒,孤相信箫表哥的人品,绝不会做出这等不知廉耻,有辱门风之事,孤今日必会好好审问此女,还箫表哥一个公道。”
庆福长公主这会儿显然已经被眼前的一切刺激的失了往日的理智,下意识便道:“不错,晏儿你说的对,这女子必是受人指使,你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看看究竟是谁狗胆包天,竟敢如此污蔑我的箫儿!”
宋晏郑重颔首,贴心的扶着庆福长公主坐下,才又转身换了副凶神恶煞的神情冷声质问月姬:“你是何人?你口口声声说与康郡王有情,可有证据?孤若请太医来替你诊脉,你可敢应?”
月姬止了哭声,凄楚哽咽:“奴家虽出身春满楼,从前却是只卖艺不卖*身,奴家与箫郎是真心相爱,情不自禁...才...才...”
她梨花带雨的小脸浮上一点娇羞,含情脉脉的看了仍呆呆愣愣的康郡王宋箫一眼。
宋晏义正言辞:“少在孤面前摆你楚楚可怜的那套伎俩,你若敢有半句不实之言,孤便将你五马分尸。”
月姬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又朝康郡王脚边缩了缩,而众人也丝毫不觉宋晏此话有假,毕竟他们这位太子殿下可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
月姬:“箫郎,你说句话啊~你告诉他们,你我二人两情相悦,你还说过有朝一日必定会接我入府,只要我生下儿子,就封我做侧妃,一辈子疼我爱我宠我,箫郎...你还说...”
“闭嘴!”
宋箫终于爆发了,一巴掌扇在月姬梨花带雨的小脸上,他目光阴鸷暴力,甚至觉得一巴掌不够,紧接着又朝月姬的肚子踹了一脚,哪还有半点往日风光霁月的样子。
月姬被一脚踹出老远,竟是半晌都没直起身子。
众人目瞪口呆,连恍恍惚惚如坠噩梦的庆福长公主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箫儿!”
宋晏却笑:“姑母莫急,让箫表哥出出气也好,此女嘴硬的很,孤看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对于宋晏这番言语,其他人自是并未听清,只因此刻一脸癫狂的康郡王竟是又一把将月姬从地上拎了起来,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怒吼:“贱人,到底是谁指使你陷害本王,本王根本就不认识你!”
月姬小脸顿时涨的青紫,她艰难的捶打着宋箫的胳膊,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滚落:“箫郎,你拖欠了春满楼两个月的银钱,花妈妈逼我接客,我宁死不从,好不容易逃出来寻你,你竟要杀我?!”
话落,她粲然一笑,闭紧了双眸:“杀吧~杀了我,死在你手里,我也算对得起你我曾经的誓言,呵呵...君若磐石,妾如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箫郎,我知我来错了,对不起...”
她的双手不再反抗,而是无力的垂落至小腹,整个人透出一股生无可恋的绝望之姿,美人垂泪,本就很美,此刻这份美中又多添了十分楚楚可怜。
场面渐渐安静,有女眷心生不忍,更有不少公子哥儿心疼不已。
“其实...纳个花魁也没什么...”有人小声道。
康郡王不是第一人,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人。
“是啊!孩子都有了,好歹也给个名分,郡王府又不是添不起这一副筷子。”
“痴心错付啊~这也是个可怜人...”
“可得擦亮眼睛找男人啊~有些人情意绵绵时说的天花乱坠,一旦那个啥...那就是翻脸无情啊!”
画风突兀的变了方向,竟一水的同情起月姬...
宋晏轻咳了声,立刻有人上前将康郡王和月姬二人分开。
宋箫心里又慌又乱,他只能用愤怒来假装无辜:“你们别被她给骗了,本郡王根本不认识她!”
一黑脸大汉忽地冷哼一声,从怀里摸出一张字据丢在地上:“郡王爷,这上面可有您的私章,每月包咱们月姬姑娘的银钱是五万两,白纸黑字,可做不得假。”
宋箫目赤欲裂,盯着那张薄薄的字据猛地倒退三步:“假的!假的!假的!”
众人:...
月姬如提线木偶一般,原本亮晶晶的美眸半垂着,里面的光好似被霜雪无情浇灭了。
“殿下,张太医到了。”
一片唏嘘声中,齐轩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宋晏沉着脸,用下巴挑了下月姬的方向:“给她看看。”
张太医背着药箱,急匆匆上前,不一会儿便蹙眉回禀:“殿下,这姑娘已有月余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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