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四角的音响此起彼伏,江澄被乱的耳朵疼,不自觉放慢了说话的速度。
而直白又不光彩的“想你”,也被酒精吞噬,没能出口。
孟傅卿从烟盒里摸出根烟叼在嘴边,打火机微弱的火苗瞬时跳跃,映照着他硬朗的脸。
他猛吸一口,吐出大团云雾。
“江澄。”
孟傅卿咬着烟头,语气含糊不清。
“在哪儿上学呢?”
酒劲儿一上来,江澄脑子有点迷糊,“要你管?你老几?”
“听话,”孟傅卿单手弹了弹烟灰,“我找人去接你。”
“用不着,我江澄是谁啊?随便勾勾手指头,一大票男人等着把我送回去。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排号,更何况是你……”
江澄说的起劲儿时,猛然打了个饱嗝。
孟傅卿被这嗝吓的一口烟吞了下去,浓烈的烟草味儿扑面而来。他忍住咳嗽无奈地笑,“那我能插个队吗?”
“插队?”江澄皱眉,“也不是不行。”
“说说条件。”孟傅卿太了解江澄了,他们认识了六年了,江澄的性子他摸的一清二楚。
“条件?”
江澄鼻子突然间酸了。
她低头望着碎花裙子上繁琐的图案,语气柔的像是抹不开的云烟。
眼眶渐红,一滴清泪划过鼻尖,落在地面上。
不知是酒精还是压抑多年的情怀作祟,江澄情绪崩了。
“我能……见你吗?”
她的声音很小,甚至轻易被音乐盖了过去。
但孟傅卿却听的清楚。
烟不知不觉间烧到了尽头,他手指拿的低,直到被烫疼,才回过神来。
江澄迟迟得不到回应也着急了,“算了,你都三年没联系我了,估计也……”
“能。”
孟傅卿打断江澄的话,“能。”
费心劳力等了三年的答案,如今轻松听到,江澄反而一点都不快乐。
相反,还有些怅然若失。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哪儿上学了吗?”孟傅卿把烟头扔进垃圾桶,拂去腿上零散的灰烬。
江澄吸吸鼻子,“陵城。”
“哪所大学?”
“南医大。”江澄像是被下了蛊,如实回答了孟傅卿所有的问题。
孟傅卿打开地图搜索南医大附近的酒吧,最终锁定了一家名叫基地的夜店。
“基地酒吧。”孟傅卿用了肯定句。
江澄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原地呆着别动,我让秦淼去接你。”孟傅卿随手编辑好信息,给秦淼发过去。
“秦淼……”江澄觉得这名字熟悉极了,“谁啊?”
“我高中同学,现在在陵城工作,你以前见过。”孟傅卿耐心地给她解释。
“哦,”江澄懒懒应下,“你怎么还不挂电话?”
“等秦淼把酒鬼接走,我再挂电话。”孟傅卿话尾稍显疲惫。
江澄缩在沙发上认真地抱着手机,眉目渐渐温柔下来,“你真的是孟傅卿吗?”
“嗯,”孟傅卿耐心吭声,“是。”
“哦……”
江澄不说话了。
眼前的场景,让韩白蕙一头雾水。
看上去,江澄似乎很讨厌电话对面的那个人。
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分明是被那人伤害过才会有的应激反应。
但她捧着手机坚定不移的表情,又好像很珍视这段来之不易的通话。
那个人……和江澄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不多时,一个灰色西装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肩膀上溅了些雨水,焦急的目光四处流转几圈,最后在角落的沙发卡座处,发现了唇红齿白,耀眼璀璨如明珠的江澄。
他神色微顿,缓步走了过去。
“你是江澄吗?”秦淼走到江澄面前蹲下,与她平视。
江澄眯眼,仔细打量着秦淼。
以前她跟孟傅卿出去打工,秦淼常常跟着。那时的秦淼虽然青涩,但五官凛冽,颇为张扬。
再加上富二代的身份,做事甚是鲁莽。
但现如今,他倒是换了副光景。
眉眼间的傲慢之气已然散尽,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看人时总带着些稳重。
“你是……秦淼哥哥?”江澄在混沌的思维里,扒出了这个跟孟傅卿一样古老的人名。
秦淼点头,对着江澄笑笑,“我订了酒店,送你过去。”
“秦淼。”江澄的手机传出孟傅卿的声音。
秦淼身形一顿,从她手里接过电话,“孟傅卿?”
“麻烦你了。”孟傅卿还是第一次对着秦淼,说出这种令人受宠若惊的话。
“哎呦,我可不敢当,”秦淼挠挠鼻子,“孟总一句麻烦了,我能折寿好几年。”
“滚蛋,”孟傅卿笑骂两句,“过两天请你吃饭。”
“你要来陵城?”秦淼眸色渐沉,“因为江澄?”
“废话真多。”孟傅卿没回答。
“行吧,随你。我先送她去酒店,挂了……”
“不许挂!”
只见江澄一个闪身,攥住秦淼的胳膊把他翻倒在了沙发上。动作迅速流畅,快的韩白蕙都没看清她出招。
手机平稳落在手心,江澄稳稳地吐口气。
“孟傅卿,你什么时候来看我?”江澄压低声音问,甜腻的语调带着丝丝酒醉。
“最迟大后天,”孟傅卿瞥了眼时间,“江澄,我还有个会,一会儿再打给你。”
江澄不情愿地撇嘴,孩子般垂下眼睫,“你肯定不会打给我了。”
“会的,”孟傅卿沉声,“我保证。”
江澄放下手,发丝随意落到脸颊上,挡住失神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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