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短短数个时辰,“妖火案”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京师的大街小巷。
关于此案的各种离奇说法,更是激起了满城风雨。
于是——
妖人说……
鬼神说……
天谴说……
各种妖言惑众的言论就像长了翅膀的巨鸟满街乱飞,后来,巡捕衙门不得不抓起几人,才使这股可怕的风潮稍稍得以平息。
打扮成寻常官宦人家子弟的太子兄妹,在京师的街头漫无目的地瞎逛。
因为有约法三章在先,无忧公主紧闭嘴巴一言不发,恼火的神情溢于言表。
她不明白东张西望的太子在打什么主意,却碍于约定,不能张嘴发问,一脸的闷闷不乐,只能拿脚下的小石子儿出气。
要说这子萱公主倒是练过一点武功,正是师从当朝太师禇天良的夫人丁琼宇(关于这点,书中另有交代),她只顾低头生闷气,一脚踢出的石子恰巧直直飞向一个人的面门。
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位虬髯黑面、生得凶神恶煞似的大汉,一看迈出的方步虎虎生威,便知是位江湖客。
像这样的人,子萱公主即使踢出的石子再有力,岂又能伤得他分毫?
可惜,那大汉偏偏不是个善茬儿。
公主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那汉子嘴唇微微一动,一缕白光已迅疾射向她的头顶。
子萱公主猛觉发髻一震,一枝玉簪已是折为两段。
原来,那大汉根本未加躲避,而是将公主踢出的石子含入口中,再用嘴唇发力,射中公主的发髻。
不待公主发怒,那汉子已欺至身前,两只淫邪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打转。
“混蛋……”
公主哪里受得这气,抬起胳臂,就要甩那人的耳光……
太子见势不妙,立刻拦向公主,哪成想迟了一步,那汉子一声狂笑,一手捉了公主的玉手,一手搭了后背,就要将她搂起。
公主立足未稳,一只手又被人家捉死,眼看就要扑到他的怀抱——
忽听一声怒喝:“大胆狂徒,休得无礼!”
声到人到,半空中突然落下一人。
只看来人腊肉脸、酒糟鼻,不是羽林卫统领将军叶鼎天还有谁?
那汉子听到风声,急忙放了公主,还未及招架,叶鼎天一拳已挥至他的脑门。
他奋力躲开这一拳,情知遇到高手,再一细看,不觉大吃一惊——
咦,怎么是个“怪胎”?
不过江湖老手皆知一个道理,便是相貌愈是古怪之人,愈是不可小觑。
遂打起十二分精神,使出本门的绝技(一种古怪的掌法),与对手缠斗。
这边一闹,迅速有人群向此间围拢。
斗得三五招后,那大汉自觉气馁,瞅个空当,忽然自袖中抛出一团黑色的粉尘,叶鼎天一怔,人已消失不见。
“喂,他在这边……”
一扭头,却见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在鳞次栉比的屋檐上飞奔……
5
“他死了!”
街中间,器宇轩昂地立着一位满身白袍的侠士。
那方才调戏公主的大汉死狗似的倒在当路,暴毙身亡了。
围观的百姓不由发出一阵阵惊叫。
原来,大汉的尸身正在迅速腐化,随着一股“刺刺”的烧裂骨头般的可怕声响,他的尸体冒着恶臭难闻的气味,很快化为一摊浓水。
“化骨神水!”
叶鼎天眉头紧皱,喃喃道。
“这位大侠,多谢了!”
他又抱拳,冲那白衣人道一声谢。
“不用,”那人道,“你为何不问问我,他是怎么死的?”
叶鼎天头也不抬道:“用不着。”
“哦……”
“只有一心求死之人,才会喝下化骨神水。”叶鼎天道。
“阁下已知此人身份?”
叶鼎天微微一笑:“既是化骨神水,除了一个地方,普天之下哪里还有?”
“什么地方?”
“血影门。”
“请问阁下是——”
叶鼎天忽然转头,定定地望向那人:“你问得太多了,麻烦跟我走一趟吧!”
“为什么?”白袍侠士不慌不忙道。
“因为,我要你走。”叶鼎天不容置疑道。
“我为什么听你的,即使真的跟你走,那你也总该问问我的名字吧!”白袍侠士微笑道。
“用不着,”叶鼎天道,“不管你叫什么名字,都必须乖乖地跟我走。”
白衣人眉角一扬,骤起一股怒气。
正当此时,太子从人群中进来,抱拳道:“大侠,有劳了!这位便是负责京城妖火案的叶鼎天叶统领!”
“那阁下是——”
“大胆……”
叶鼎天正要发怒,太子微一摇手道:“不急,该说时自会告知!”
6
京师,太和楼,天字一号客房。
这是京城一所有名的酒楼。
太子刚向白袍侠士讲述完大理寺狱的案发始末。
白衣人看看叶鼎天,斩钉截铁道:“这位叶将军说得没错,此案的元凶绝非鬼神,是人做的。”
“请问侠士名讳?”太子恭敬地问道。
“在下封无疾,您是——”
“喂,你可真笨——”
不让说话的子萱公主还是没忍住,她望着封无疾,坏笑道:“连堂堂太子都不认识,你可真是个怪人!”
“您是太子……”
封无疾大吃一惊,赶紧拱手施礼(叫他跪下却是做不来的),眼睛却还停留在公主的身上。
“喂,封无疾,你怎么老看我,小心本公主把你的眼睛挖掉,还有,你见了当今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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