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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武、丁力得了消息,一路狂奔而来,正见着赵长茹要挨打,不做他想便冲上前,将那汉子擒住,任那汉子如何挣扎,两人喘着气,死死不松手。

赵长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缓步走上前,将那汉子胸前的裹着的死婴抱入怀中。

“毒妇!你要做甚!把我儿还我,若不然老子和你拼命!”

赵长茹不忍看那怀中早已死去的婴孩,看着那汉子叹一口气,“天气热,你再如何留着,这孩子也活不过来,反倒招来蚊虫叮咬,小孩子皮嫩,受不住的,早该入殓了。我会请人超度这孩子,愿他来生投个好人家……”

赵长茹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叫那暴怒的汉子渐渐软了气势,不多时竟已涕泗横流。

他是真的心疼他这儿啊!

老来得子有多欢喜,如今丧子便有多痛。

那些被何主簿收买来的乞丐见状还想闹事,被丁武、丁力横了一眼,便也不敢再做声了。

他们不知赵长茹的厉害,只当她是个会赚钱,说话刻薄的妇人,又仗着人多势众,先前才敢那般放肆,眼下见着丁武、丁力二人身强体壮,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就连先前那些来寻雷风公子麻烦的人,也让赵长茹的“救济”给拿下了,没人再助长他们的声势,便也偃旗息鼓缩着脖子当乌龟了。

赵长茹让丁武、丁力领着人去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先落脚,将六福托给杜眉君照顾,与打探消息回来的马二碰头,一道赶往黄家打算与那黄财源会一面。

“姑奶奶,黄家这回是咬死不肯放粮的,咱们去了也是白去。”

马二使了银钱问那黄家掌库管的管事,说是何主簿早便叮嘱过,那粮米谁都不能卖,若是谁敢私自将粮米出售,便要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那管事的平常没少干监守自盗的事,从前何主簿没来黄家的时候,他凭着掌管黄家库房进出和那先前当管家的叔父的便利,不知得了多少好处,自从何主簿来,他便日日提心吊胆,生怕让人抓包,捅到黄财源那里,他不但连自个儿的差事保不住,还不知是啥下场呢。

何主簿发话不准私卖粮米,他自然不敢像从前那样,偷偷从库房中匀一点卖给别人换钱,但这心头的怨气是一点不带少的。

从前能偷着,现在偷不着了,自然是算他亏了。

正巧马二捧着钱来问事,因着先前他销赃时,多是经过马二之手,有那么一层关系在,便也没遮着掩着,将自个儿知道的都与马二说了,更将那何主簿的恶行,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赵长茹向黄家走着,出声问道:“黄财源贪财,有银子可赚,为何不肯?”

马二只探听回来黄家不肯卖粮的消息,却未能从那掌管库房的管事口中,知晓黄家不肯卖粮的缘由。

马二很是无奈,“姑奶奶,我问了,那人只说不知道,还怨黄财源被何主簿蛊惑,连银子也不肯赚了,屯着粮米不肯转卖,害他没机会在库房出入时昧钱,还成日忧着那满库房的粮米,怕那粮米被老鼠吃了,好处捞不着,还日日不敢放下心来。”

说着话,已到了黄家门前。

何主簿早让人在街头等着,见着赵长茹便往府里通风报信。

“赵掌柜来了?”他带着家丁堵在门前,见着赵长茹也不客气,“是来求粮的?”

不说买,说求,将赵长茹打压得厉害。

赵长茹不气不恼,“我要见黄掌柜。”

何主簿冷笑一声,“我家老爷可没空见赵掌柜,先前赵掌柜不念旧情,落了我家老爷的面子,今日到黄府是来赔罪的?”

他说的先前,是赵长茹赎回镯子时,那黄财源想着偷个香,让赵长茹给驳了面子。

“你!”

那些荒唐事,马二走街串巷,没有不知道。

他气怒不已,上前一步,要打何主簿,为赵长茹出气。

何主簿身后的家仆,立即挡在他身前,将马二隔开。

“看来——赵掌柜不是来道歉的,是来闹事的!”

他一招手,门内跑出三五个家仆,手里拿着家伙,要往将马二打一顿。

赵长茹叫住马二,“咱们走。”

黄财源听闻赵长茹来了,口中只念着赵长茹是来送钱的,兴冲冲地从后院奔来,正见着赵长茹领着马二要走。

“诶!长茹妹子,别走啊!”

品味轩有多赚钱,他可是知道的,他冒着赔本的风险屯粮,不就是为了大赚一笔,如今赵长茹上门送钱,他哪有不要的道理。

赵长茹顿住脚,扭身回头,看向匆匆而来的黄财源,言简意赅地问道:“那粮,卖不卖?”

黄财源张嘴正要点头答应卖,让何主簿瞪了一眼,立刻缩了脖子,“长茹妹子,咱们好商量,好商量。”

他倒是想卖呢,可……

黄财源看一眼何主簿,似有难言之隐一般。

赵长茹随着黄财源的目光,看向一旁面色阴沉的何主簿。

显然他并不想黄财源掺和进来。

赵长茹将目光又移回黄财源身上,见他搓着手,一副贪婪的神色。

看来黄财源是想要卖粮的,只是碍于各种缘由,不能卖。

表面上何主簿是黄府的管家,但见眼下的情形,这黄府怕是何主簿说了算,黄财源不过是何主簿支在门面上的傀儡。

想通了这一层,赵长茹便也不再打算从黄家购买粮米,领着马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黄财源扼腕不已,盯着赵长茹的背影,仿若自个儿到手的鸭子飞了一般。

何主簿瞥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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