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桐鹤战战兢兢来到石豹面前,端着长矛的手不停地颤抖。
面前被堵着嘴巴的石豹红着眼睛,嘴里呜呜呜地疯狂扭动,面目狰狞,两个民兵差点都拉不住他。
焦桐鹤看见他这幅恐怖样子,更紧张了,直想掉头就跑。
杀人的比被杀的还要害怕。
铁牛也不催它,只是喊了一句:“焦桐鹤,你要是下不了手也没没事,退出护村队就行。”
这这一句比什么鼓励刺激的话都好使,他从小就性子软,一直都是被人欺负的对象。
这次能进护村队简直就是他人生的高光时刻。
所以他拼命的训练,就是想要能一直留在护村队,甚至能当上伍长、什长,一点一点的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让以前那些瞧不起自己人能竖着大拇指对自己说一声“山娃子也是一个好汉子!”
这次主动站出来当行刑手也是基于这份心中的渴望。
可是真的要动手的时候他却怂了。
这毕竟是杀人,他长这么大连鸡都没杀过。
可是如果让他退出护村队,那是万万不能的,谁都不行!
焦桐鹤红着眼,眼睛一闭,大喊一声,双手端着长矛,就跟平时训练的那样,对准石豹就捅了过去。
长矛准确地刺穿了石豹的心脏,他瞪大着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闭着眼睛浑身颤抖的小子,眼神逐渐涣散,不过神情却丝毫带着一丝解脱,然后垂下了头没有了动静。
铁牛走到依然闭着眼睛保持着突刺姿势的焦桐鹤面前,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小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伍长了,这支长矛也归你了。”
焦桐鹤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面前已经没了动静的石豹,急忙移开目光,对着铁牛挺直胸膛,带着颤音大声道:“多谢长官,呕……”
铁牛脸一黑刚想骂人,就见焦桐鹤一溜烟地跑到旁边的树坑下扶着树哇哇吐了起来。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哄堂大笑起来。
这么一笑,其他行刑手的紧张情绪都被冲淡了许多,剩下的几个死刑犯也没再遭太多罪就顺利归西了。
看着那些往日里欺压良善,作恶多端的巡丁衙役们被处决,围观的村民们又是一阵欢呼,甚至还有那个别机灵的直呼:“沈先生万岁!”
被勒令在一旁城围观的马典史和其余幸存俘虏一个个看的胆战心惊的,面无人色,个个双股战战,差点都站不稳了。
以前他们也没少处决犯人,但是这次作为幸存的旁观者,看到以前的部下和同僚在自己面前被人跟杀鸡一样处死,那种震撼和恐惧感却是从未体验过的,让他们有一种强烈的死里逃生的庆幸。
心中都在暗下决心,若是这次能活着回去,以后尽量要多行善少作恶。
借着这次公审大会,沈墨又让人对已经变成白骨的黄顺进行了补充审判,并且宣布死刑。
李彪拿着判决书,将黄顺之前犯下的种种恶迹罪行一一列举,包括卖主求荣,逼死焦老幺两口子,以及这段时间调查出来的其他恶行,总计大罪十条,小罪十七条,桩桩件件,列举的一清二楚。
之前杀黄顺杀的太过仓促,虽然解气,但是却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意思。
既然要打算一切要走正规化的流程,那么就不能再如以前那样搞不教而诛。
当然,有时候特殊情况例外,但是事后却要补上该有的流程手续。
听着李彪宣读黄顺的罪行,一些当事人受害者都听得眼睛红了,忍不住的破口大骂起来。
其他人也很快被感染,都跟着大骂起来。
整个焦家庄,几乎就没有没被黄顺欺压过的,只不过是程度深浅的问题罢了。
待到众人情绪平静下来后,李彪又趁机宣布了几条基本法条:
其中包括杀人、偷盗、强奸、私斗、泄密乃至叛逃等几大罪行以及刑罚标准。
没有太复杂,最高刑罚标准就是死刑,其次是劳动改造,比如说发配到后山去采矿挖石头。再次还有收回田地,罚没粮食,乃至驱逐出村等。
法条很简单,一听就懂。
一旦有人触犯以上法条,甭管有没有人上诉,一旦被警务小组侦知,就会着手调查。
一旦调查清楚,罪状确凿,就会移交到总镇署,由总镇亲自连同村公所的两位主事组成联合审判庭进行审判。
虽然跟现代社会的法庭比起来就是个草台班子,但是在这个时代看起来已经相当有进步性了。
村民们刚亲眼看到堂堂一县巡检都被处决了,再听了这些简明扼要的法条,心中一下子生出了敬畏感来。
马典史在一旁旁观,腿抖的更厉害了。
不光是冷的,更多是是吓得,以及心中忽然涌现出来的一股震撼感。
这些反贼跟他印象中的反贼完不一样。
有规矩,不滥杀,有原则,有手段,有底线,很懂得收揽这些泥腿子的人心,而且行事看起来比官府还要像官府。
而且说着一些自己听起来似是而非的话,但是仔细一想却有很有道理。
他忽然心中跳出一个想法:“这群反贼搞不好还真的能成事!”
可是他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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