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默认，秦牧的钱是已经稳稳落进张姓中年人的口袋里了。

一旁的算命老爷爷更是练练摇头。

“唉呀，你说有这五十块干点啥不好。”

“非得给小张送钱玩儿。”

“你实在钱多，在我这儿买个平安符也行啊。”

“我给你打折。”

“总比买一局看得见摸不着的围棋强。”

显然，老爷爷并不会下围棋。

所以并不知道张姓中年人——他口中的小张，到底有多么厉害。

但是老爷爷会看输赢啊！

他只知道每天来找小张下棋的人，没一个是能笑着回去的。

几乎个个是带着踌躇满志笑着来，然后臊眉耷眼哭着走。

关键是就这样，依然还是每天都有人络绎不绝的来找他下棋。

说是下棋，实际上不就是排着队给他送钱么！

这怎么能叫人不眼红！

老爷爷的算命摊没什么人光顾。

就算是光顾，也大多不会轻信他的话，花六七百买个什么所谓的平安符。

所以看着隔壁的围棋摊这么赚钱，自然是嫉妒的。

此时就免不了一些酸言酸语了。

“钱真好赚啊。”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都说我老头子是骗子，我看你个小张头才是实打实的骗子呢。”

“哎呀，小伙子你上当了呀！”

此时弹幕里的众人看着这个老爷爷，已经有人受不了了。

尤其是刚才对那个张姓中年人一口一个张老师的自来水们。

但凡是懂点围棋的，都受不了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说围棋是骗术。

不一会儿，弹幕里就飘满了对这个老爷爷的控诉。

“靠，闭嘴吧。”

“谁是骗子自己没点数？？”

“都不懂围棋还在那瞎逼逼。”

“这老头子怎么这么烦人啊，能不能闭麦。”

“就是啊，不懂就一边去，人家钱都付了还不让下棋了咋的。”

“酸死了酸死了，怎么这老头子这么酸啊！”

“救命啊我就想看张老师下个棋，怎么还有人这么酸。”

文化中心的众人自然是不知道直播间里的动态的。

更加不知道这场围棋，让秦牧的直播间一下子冲上了热榜第一。

甚至社交平台上，都传开了。

话题就是#张老师重出江湖#，#围棋界名噪一时的无冕之王竟在摆摊#，#张老师对战秦牧#……

但凡是曾经关注过围棋的，没有人不知道张老师这颗曾经短暂却璀璨的流星。

看到他重出江湖，那自然是关心和好奇的。

既然好奇，那自然是要来看一看他多年后的水平到底怎么样的。

于是，就这样，依靠这一局棋，秦牧的直播间几乎是瞬间挤爆了人。

甚至都拥挤到有点卡顿的地步，画面都卡成了一帧一帧的。

幕后的网络民工小哥哥们纷纷舞动手指紧急抢修。

眼见着，秦牧和张老师的对局，就这么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开始了。

“怎么说啊小伙子，你执白还是执黑？”

张老师看似随意的问道。

他自然是不在乎执哪一方的，反正以他的棋力，执黑执白都能赢！

但张老师没想到的是，秦牧居然和他是一样的反应。

只见秦牧也无所谓的抬了抬眼皮，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您先选吧，我无所谓。”

乍一听起来，这话很是客气。

但是细细一品，这话里满满的都快要溢出来的自信……不，应该说是傲慢，几乎快点着了围观群众们的小心脏。

无所谓？

无所谓？？

秦牧对战的可是张老师哎！

他居然说无所谓？？？

张老师本人显然也没想到对面这个年轻人如此倨傲，有些意外的笑了一下。

“哦？那你执黑？”

他说这话其实是有些试探的意思。

因为从目前这局残局的情势上来看，黑子并不占上风，甚至可以说是败势初露的状态！

张老师这么说，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看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反应。

想看看对方到底是真无所谓，还是在装潇洒。

没想到秦牧痛快答应：“行！”

……

围观群众又一次炸了。

尤其是直播间里刚刚给秦牧打过赏的那些女孩子们，已经提前开始心痛她们的钱了。

“淦，秦牧这五十块是输定了。”

“比赛才开始多久啊，他就花了将近一百块！”

“看看隔壁林瑾，人家马上就要赚够一百块了。”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啊。”

“早知道刚才那钱就留着给林瑾打赏了。”

“谁说不是呢。”

“看来是打水漂了。”

“这个秦牧输定了。”

两人选定了执黑还是执白之后，这局棋便正式开始了。

由于黑棋本就处于劣势，所以秦牧按理说，应该是要选择保守一些的方案，先稳住，再进攻。

可是秦牧没有！

他修长的手指捏起一枚棋子，直直向着对家进攻而去！

这个路子，太野了！

张老师下了这许多年棋，见过不少冒进的年轻人，对秦牧的选择也不惊讶，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便举棋去挡。

却没想到刚才秦牧的那步扑并不只是单纯的进攻，而是埋了一枚炸弹在对方的腹地里。

而张老师的那步挡，是正中秦牧的下怀。

秦牧笑了，【神之一手】不愧是【神之一手】啊！

他走完了自己布的局，眉开眼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