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外是这个冬日难得的好天气,天蓝云清,阳光和煦。
石老缓缓转过头,看不见表情。“我呀,即便是重来,我还是会救她,毕竟我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她死。”
蒋小花颓然无力坐回位置。
风吹进石室发出呜呜声响,犹如老人的哽咽哭泣。
“小花,你还好吗?”辰若影不知何时站在蒋小花身侧,想要安慰的手,僵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我没事呀,我挺好的。”蒋小花转身对上辰若影担忧的神色,内心越发沉重。
“真没事?”辰若影再问。
“那你到底想我有事还是没事。”蒋小花有些许不满的反驳。
辰若影伸手揉了揉蒋小花蓬乱的发顶。“去看看师傅吧,你这样子才像个小姑娘。”
蒋小花只觉得眼睛酸涩涌出眼泪,心里不知为何觉得悲凉和无力。
辰若影慌了神,也不知自己是那句话讲错,引着人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霎时间生出股出为人父的无措和责任感来。
他蹲身仰视着莫名垂泪的蒋小花。
“我也不知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你回到了辰风谷,这就是你的家,有些事有些责任如果你不想背负,那就告诉我和师傅,我们来。这些年亏欠你的亲情,我们会一点不少的弥补给你。如果可以,我可以是你的叔伯,如果你不想去找父亲,那我也可以是你的父亲。”
蒋小花瞪大双眼,一时忘了哭泣,没一会又胡乱抹了把脸,腾得站起身。
“走吧走吧,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事来。”
寒潭边的竹子搭的简易凉亭,与悬崖融为一景,野外自然和谐的美。
辰穆楼支着鱼竿,慵懒的躺在躺椅上,破旧的草帽堪堪遮住脸。
“他是睡着了?”蒋小花远远停住脚步低声询问身边的辰若影。
“师傅这种状态,多半是在想事情。钓鱼只是个幌子,就是不想让人喊他罢了。”辰若影脚步不停,朝着凉亭径直走去。
可蒋小花瞧着辰穆楼一动不动并不像是辰若影说的那般。
偏移些许视线,辰若影张大嘴巴做着夸张的口型,示意蒋小花快些过来。
等着人走近,又挥舞着手示意蒋小花把辰穆楼盖在脸上的草帽拿开。
蒋小花思量许久,颤颤巍巍伸手,随着草帽移开光线骤然增强。
草帽下辰穆楼一双眼啼笑皆非,定定瞧着两人。“你个师叔还能带着孩子这般没大没小。”
大约是瞧见蒋小花脸色不好,辰穆楼收起搁在扶手上的双脚,笑出自以为很慈祥的笑来。
“丫头,你来了,是去找了石老回来了吗?”
蒋小花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自顾自寻了处干净地方坐下。
辰穆楼觉得自讨没趣,可心里并无不适,小姑娘发脾气才是正常,对外人才需要端着客客气气的。
“说吧,想要外祖做什么?”
“我也不知,我其实心里挺乱的,外祖。”蒋小花将下巴搭靠在扶手上瓮声瓮气。
辰穆楼心中一阵狂喜,这几日的嘘寒问暖推心置腹想来是真的没有白费,这丫头终于肯喊自己一声外祖。
蒋小花见两人具不出声,索性又起身,伸手拎起辰穆楼闲置的鱼竿,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水面,水波漾开,原本聚在一起的鱼儿也四散逃开。
辰穆楼整个人此时依旧沉浸在蒋小花的外祖二字中,心中甚是欢喜。
“让我眼睁睁的看他去死,我做不到。可是如果他醒了,发现自己武功尽失,那与他而言同废人有什么不同,那时候他该是巴不得我别救他。”
“那就去救啊!”辰若影见她犹豫不决直言脱口而出。
“可要是武功尽失呢?”
“那就别救。”
“那我也不能看着他死啊。”
“那你闭上眼。”
“不是啊,我也不能不做一点努力啊。”
“那你救他啊!”
“可是万一他武功尽失,或者聋了哑了怎么办?!”
……
辰穆楼好整以暇瞧着蒋小花和辰若影讲了半天的车轱辘话。
蒋小花拧着眉手舞足蹈的解释努力想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辰若影坐在凉亭外的巨石上表情严肃的回复她。
画面格外的温暖人心,辰穆楼生起了三世同堂的满足感。
“我们来捋一捋问题啊,那个小子叫什么来着?”辰穆楼出声询问。
蒋小花想要张嘴回答,后者又挥了挥手制止。
自己才认回来的外孙女很有可能会被这个小子拐跑,还是不知道叫什么好,省得糟心。
辰穆楼清了清嗓,满意的接受蒋小花的目不转睛。
“现在这个问题不是在于救不救,丫头的意思是要救,那么辰风谷全谷上下一心,那小子只要还没下葬,我们就必须给他医回来。”
掷地有声,义正言辞。紧接着辰穆楼语气渐缓,变得柔和,深怕蒋小花有点不开心。
“人都说有利有弊,对吧。丫头?”
说话间又忍不住打量眼蒋小花。
“人家哪怕是破个皮都可能留下疤,这小子,十年的旧毒发作,有点什么不也是很正常吗?!”
蒋小花毫无动静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坐着紧盯着辰穆楼。
见蒋小花如此,辰穆楼只能咬牙继续说下去。“你在想想刚刚石老讲得那些人活着才有希望的屁话。啊,不是,那些洗涤心灵的言语,你不觉得很有道理吗!”
蒋小花依旧不言不语,辰穆楼索性直言不讳。“既然你这么犹豫,难以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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