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夏乔的手指一滑,一下子按下去。
江慕忻低声闷哼,立刻狠狠瞪向她。
夏乔也脑子一‘嗡’,连忙缩回手,脖颈滚烫。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以他暴躁的脾气,一定会吼她!
夏乔抬头看去,却是一愣。
江慕忻死死盯着她,眼眸是冷的,但瞳孔深处却是炽热,仿佛冰与火交融和,眼神让她看不懂。
她被他看得心慌,下意识想跑。
她站起身,却忘了还手腕还被他抓着。
江慕忻一伸胳膊,把她拉进怀里。
夏乔靠在他胸前,慌乱的抬起头,冷木香的气息便铺天盖地扑下来,嘴唇被重重堵住。
“砰砰”
心脏蓦然狂跳两下。
江慕忻黑眸微眯,用力把她按在怀里,低头狠狠噬啃着她的唇。
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反正,这是他的新娘,就算他今晚要了她,也是名正言顺。
夏乔被吻得透不过气,回过神立刻拼命挣扎。
她不能被他碰,更不想变成江慕忻的女人,否则就很难离开江家。
链坠照片上的那个人,是她在世上惟一的亲人。
她欠他太多,现在他病了,她要找到他,然后带他回乡下治疗!
夏乔在心底发过誓,如果治不好,她就永不结婚,一辈子在乡下陪着他!
她的挣扎太激烈,让江慕忻不得不松开手,眼神闪过一丝阴翳。
还从没有女人这样反抗他。
他看得出她的不甘愿。
江慕忻觉得有些自尊受挫。
一个傻子,居然不想跟自己!
他脸色阴冷的盯着夏乔,忽然没了兴致,将她粗暴的推到一旁。
‘哗啦’
江暮忻一下站起身,大步跨出浴缸,看都不看夏乔一眼,一路走出房间。
‘砰’
传来房门重重甩上的声音。
夏乔垂着睫毛坐在浴缸里,一动不动低着头。
忽然!
她撇撇嘴,偷偷的弯唇一笑。
这男人脾气真差,他好像喜欢顺从的女人,刚才她的反抗,让他生气了。
这样挺好,她巴不得江家明天就退婚,这样她也省事!
江慕忻一夜未归。
不过夏乔却不在意,洗完澡后,她蜷缩在沙发上,一觉睡到天亮。
床铺上都是他的气息,是清爽好闻的冷木香,可是夏乔却不想沾染半点。
妈妈说过,如果女人爱一个男人,也会爱上他身上的气味,一旦熟悉他的味道,就会一辈子也忘不掉。
而江慕忻对她来说,是只见过一面的陌生男人。
她不想跟他有太多牵扯,想尽快离婚。
第二天一早,夏乔被管家敲门叫醒,叫她下楼去吃饭。
她坐起身,揉了下肩膀,在沙发上睡了一夜,隐隐有些腰酸背痛。
衣柜里挂着不少崭新的女装,这些都是昨天江慕忻送到夏家的聘礼,每一件都是大牌,价格全都六位数以上,难怪夏婉儿争着抢。
夏乔只扫了一眼,就把衣柜关上了,转身下楼。
她不感兴趣。
楼下的餐厅里,已经摆好了早餐。
忠叔一身黑色燕尾服,站在一旁,见她从楼上走下,便恭敬的冲她叫道。
“少夫人好。”
夏乔看他一眼,很是不习惯‘少夫人’这个称呼。
大概看出她的不自在,忠叔便赔笑解释,“少夫人,您和江少的婚礼要迟些举行,不过您放心,无论现在还是今后,您的江少夫人身份是绝不会变的。”
“哦。”
夏乔佯装木讷的点点头,坐到餐桌前,轻轻吁出一口气。
婚礼推迟进行,她还有机会离开。
忠叔站在她身后伺候,眼底的困惑一闪而过。
他总觉得,少夫人看起来不像表面上那样傻。
可要说少夫人那晚放翻两个保镖,就凭她这纤细身材,也根本不可能。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一条高大英挺的人影走了进来。
夏乔抬眸,看见是一夜未归的江慕忻回来了。
他依旧是一袭黑色精良衬衣,没有丝毫皱折,灰色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精英商务风十足,不得不说黑色很衬他,男人浑身都散发着矜贵高冷的气质,俊逸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忠叔连忙殷勤迎上前。
“江少,用饭吗?”
“不了。早上公司开会,回来拿文件。”江慕忻言简意赅,冷淡视线扫过夏乔,顿时一停,剑眉也跟着蹙起。
审视的目光透出一丝不悦,透视般在她身上扫视,夏乔不懂自己又怎么得罪了他,便放下杯子,一双澄澈明眸直直向他看去。
江慕忻扫了一眼,夏乔身上穿着一条半新不旧的连衣裙,还是她昨天从家里穿来的,便淡淡问道。
“怎么不换衣服?”
柜子里有那么多新裙子,她却一点不碰,难道是讨厌这里?
夏乔没想到他在意的是这个,看他脸色不悦,便从餐桌边站起身,“要不,我去换一件……”
江慕忻大步走到她身后。
她真是娇小,身高只够到他胸口,窗外的清晨的阳光洒进来,在她的发上镀了一层淡金光,她局促的低着头,眨着扇子般的长睫毛,就像做错事的小学生。
江慕忻眼里的冷意缓了缓,她智力不够,他不能要求太严。
视线瞟过她后颈,一字肩的领口,将她秀气白润的肩膀都露了出来。
凝白如肌的肌肤上,隐约还残留着青紫的掐痕,是他昨晚对她动粗的痕迹。